还有比以上这些更坏的消息吗?回答是肯定的,有,还有很多。
浪三的工作发生了一个意外。
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主编走到浪三面前,小声说:“去开会,我为你说了半天,也没管用,老总要开会。”
浪三被主编这一席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有点儿晕,什么乱七八糟的,开个会闹这么大的动静。浪三走进会议室才觉得这个会不一般,总编、主编都到场了,唯一没有职务的就是浪三自己。大家落座,总编说:“老总一会就到,咱们等一会儿。”
什么情况?难道要开经理办公会吗?浪三的脑子里像冲进了一堆苍蝇,“嗡嗡嗡”地叫着没完,难道杂志社全体领导要给浪三一个人做培训吗?还是浪三出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定要在全体领导大会上解决吗?浪三低头想了想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没有任何值得领导如此大动干戈的举动。此时,老总风风火火的走进了会议室,脸上带着固有的微笑,坐下就说:“今天开个小会,宣布一个决定,为了增加新媒体部的力量,决定朗天佐调到新媒体部,新媒体是一个重要的部门,也是媒体未来的发展方向,我们要加强新媒体的工作。朗天佐编辑能力挺强,很会抓重点和亮点,非常适合做微信平台,同时,张明红也从编辑部调到新媒体部,这样,新媒体的力量就配齐了,你们可以好好把公司的微官网做好,今天正好张明红出差了,等她回来了就去新媒体报到。新媒体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取代传统的纸媒,是一个朝阳行业,还是大有搞头的。天佐,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天佐摇了一下头,心想:就这么大点事,犯得着这么做吗?
“那就散会。”老总说着起身走了。
浪三环顾了一下在坐的主编们,大家都送来了真诚的微笑。浪三看到的可不是微笑,从编辑部调离不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在浪三看来反而是一种打击,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稿子质量不高,没有做几个大选题,更没有什么创收,遭到淘汰理所应当,就当自己技不如人吧。浪三心里其实很不服气,现在的《大嘴》快成鸡肋了,编辑们像蚊子一样扑到各个餐馆里,叮上经理就不撒嘴,非要挖出内幕或“隐私”,一口血不足以撑版面,连店长、服务员甚至保安和保洁也不放过,那些初中都没有毕业的男男女女,面对编辑吸血般的采访,把肚子里能讲的故事都说了出来,而且还讲得结结巴巴。编辑回去发挥自己联想的优势进行整合与加工,一篇优秀的稿件由此诞生。大选题更是与效益挂钩,大选题就是大广告,这是行规,也是生存之道,浪三之所以没有做成大选题,其实就是没有拉到大广告。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主编会把相关的资源分配给自己的“知己”,那些与主编关系一般或有不遭主编待见的编辑基本上与此无缘,浪三就是这类编辑中的杰出代表。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浪三是男的,主编也是男的,同性相斥不论从科学上还是从生理上都已经证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再往下说就没意思了,那个地方没有八卦?那个地方少了男女之事?太正常的事情何必非要讨个说法呢?何况同事写的文章与他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真能写出花,那《大嘴》就不是餐饮杂志,应该是时尚杂志了。
浪三因祸得福,新媒体真是朝阳工作,新的就像在玩游戏,上班下班一个样,感觉比在编辑部轻松不少,几天下来也就适应了新环境,让原来的主编有些诧异,还以为浪三会记恨他。但浪三表现出太平洋一般的大度,见了主编还是叫得很亲切。日复一日,新媒体的工作很快适应了浪三,不就是天天发发微信吗?虽然外出采访的机会少了,但还省心了。
浪三有一种说不出的解脱,不采访、不写稿子一样当编辑,谁发明的微信?让一大帮写不出好稿子的人有了饭碗。
浪三把自己工作上的变动告诉了女人,女人比浪三更坦然,只是问了一句:“收入比以前多了还是少了?”
“应该差不多吧,我还可以写稿子,这样就有双份绩效,也许还多了呢,还没有写稿的压力,我觉得挺好。”
“那你有时间了,你的事可别忘了,你应该赶紧准备资料接着起诉。”
“不会忘的,三个月以后才能第二次起诉。”
“你要搜集证据,我不相信她现在一个人生活,都是女人,她肯定在外面有相好的,分开这么多年了,她能守身如玉?”
“我想不会。”
“那人去抓证据,有了证据可就有底气了。”
“怎么抓?”
“你在网上找找,现在有侦探公司,专门替人抓证据,你可以先联系一下。”
女人的话越说越离谱,浪三怎么可能雇私人侦探去抓孩子******什么证据呢?这种做法太小人了,就算孩子他妈有男朋友,也应该算是正常,人嘛,谁能躲开情和色?但女人的一番话提醒了浪三,他应该去看看孩子他妈生活的地方,至少应该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