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大家碎碎念的晏殊对后视窗里越来越远的同伴们招招手:“再见!”
汽车缓缓停在了晏宅的门口,吸引了刚刚到家靳暖言的注意。
此时已经是夏天,靳暖言穿了件粉色旗袍,站在家门口好奇地望着晏殊的车。偶尔夏风调皮卷起裙角,更是风光无限。
“晏殊哥哥,今天没去军营吗?”看到晏殊下车,靳暖言也从台阶上走下:“我从报社刚刚回来,你吃饭了吗?”
晏殊正得意于后面三个小的被自己甩掉,看到靳暖言的出现,点点头嗯了一声。
靳暖言年纪正值出嫁之年,说没有情谊期盼,也是假的。只是常年处于工作场所之中,总是对很多示好容易放弃也不容易再动心了。
“虽说我们是邻居相对,但是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不如趁今天你我有时间,我刚好有一些新闻需要您帮我参谋参谋。”
晏殊一听,略略迟疑:“那是去——”
靳暖言眼神流转,娇柔轻笑:“我一个女孩子也不好和您两两相对,不如就在我家院内?”
“请。”
三个小伙伴慢慢吞吞地往家走。虽然被落下,但是小溪一会揪揪晏斐的衣领,一会晏斐用手捂住小溪的眼睛,两人玩的倒也是欢乐。本已到了分手回家的地方,晏斐还在奇怪怎么车停在门口。晏家小厮出来道:“小少爷,大少爷和靳小姐在园内商量事情。”
小溪看看晏斐,晏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情况。她瞄瞄阿宝也是一脸好奇,便上台阶,放轻脚步冲大家眨眨眼:“我们也跟过去,看他们在聊什么?”
靳暖言为晏殊倒了一杯茶,歪着脑袋想想,才慢慢道:“晏殊哥哥,你觉得最近燕城城内的风,是不是有点变了?”
晏殊一口喝完,拍着腿轻松道:“有吗?没有吧。”
“真的,”靳暖言手拍在石桌上,凑近晏殊道:“我们报社常驻国外的人员,最近德国和日本的政府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断补充兵力,各国都在发展,我想我们应该也要开始努力了。”
阿宝听完心下一沉,之前自己只是恰好发现,只当这是政治手腕。最近只顾自己的事情,没太在意环境纷争,总觉得不好的事情离自己还远,没想到比自己想象中更快速的到来。
晏殊听罢,手指在石桌上下意识的敲着,有些头疼自己未来的使命恐怕不会轻松。
晏斐听到这个消息,才意识到哥哥平日担心什么,鞭策自己的原因。
“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征讨各方势力,还在争夺权力范围,倒不如好好的培训我们的兵力,可是一旦被人发现我们的努力,又会被当局认为我们有了割据之心,看来当兵也难做啊…”靳暖言捧着茶杯,感慨晏殊此时的境遇:“做的强了,功高盖主。做的差了,保家卫国恐怕成了空谈。”
“所以呢?”晏殊挑眉,征战多年,宠辱不惊还算学到皮毛。
靳暖言一愣,自己只是说了这些想要让晏殊刮目相待,不料自己花重金买来的消息只是石沉大海连声响都没有听到,有些失望。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哎呀。”阿宝从外院走到内院,装作碰巧遇到不了情况的样子:“晏少爷,大小姐,天都要黑了,你们怎么在这里聊天,不进屋坐坐?”
靳暖言一时尴尬,脸上一红,站起来:“怎么,我想请谁说话还要看你的眼色吗?”
“怎么~会~”阿宝古古怪怪的腔调:“您继续,我只是提醒大小姐这里人来人往的,自己人还好说,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耽搁了您的事情。”
阿宝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晏殊。此地靳家人来人往,都看到靳暖言对自己的款待,一旦传开,便成了自己对靳暖言有暧昧,左右倒成了自己的责任了。
“天色确实也不早了,多谢靳小姐的善意提点,我先告辞了。”晏殊站起来,有意无意瞪了阿宝一眼,回家了。
靳暖言来不及多说挽留的话,只能任由晏殊离开。女孩的心思一旦被人猜中,总是有些恼怒的,刚准备说话,小溪进来了。
“阿宝,你怎么走那么快?刚刚是晏殊哥哥吗?咦,姐,你怎么在这里?天都要黑了就早点回房休息吧,万一衣服沾了雨露不好了,你还得送给我不是吗?”小溪最讨厌靳暖言事事要强的性格,以前只当是姐妹还保留三分,自从知道报社的印刷是被她交给别家而没有交给自己,更是厌恶。
靳暖言被小溪一句话呛到,本想说什么,后来硬硬闭嘴,只是用手指指小溪和阿宝,怒气匆匆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