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下,厉仲南抬眸,远远的看到靠着别墅大门站立的慕晴,她耷拉着脑袋,好像在玩手指头。
大跨步走近,他居高临下俯视着郁闷的小丫头,许久没说话。
她一直站在这里,窃听了他们的谈话也没有遮掩或是装作不知道,厉仲南很欣慰。
“你看什么看?我头顶长草了吗?”慕晴没抬头,小嘴咕哝着,一听语气就是姑娘心里不痛快。
家里出事后,股票持续下降,慕氏特别不景气,平日里常来常往的朋友都退避三舍,只有厉启山打过许多次电话来问候关切,还提及出资帮助。
那时候,真以为是患难见真情、雪中送炭,万万没想到他也是惦记珏。
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这世间没有一个能让她安心的栖身之所。
板着俊脸,峭厉威严,厉仲南捏住她纤俏的下颚抬起,迫使她看着自己,“是啊,你头上长了好多草,黑漆漆的无数根。”
扒拉掉他的手,慕晴睨了他一眼,别开娇美的小脸看着远处。
她这个外人不会比父亲重要,如果有一天厉仲南知道珏在她身上,若是她坚持不给,这男人恐怕会翻脸无情,不知道比徐家父子狠冽多少倍对待她?
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扭过来,厉仲南凝视着她蒙上一层幽暗的潋滟大眼睛,沉声问:“提前放学怎么不说一声?”
“我不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她淡淡回答。
那就是说她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喽?
好吧,是他疏忽,没交待过眼前的大闺女!
一手接过她的书包,另一手握住她柔软嫩滑的小手,厉仲南拉着她往别墅里走,“你不会打车吗?坐公交还要走上来,说你很笨还不服气。”
她只是对路不熟悉,又直觉公交车安全些。
抻长着手臂,慕晴撇撇小嘴,在男人背后咕哝,“说你笨你乐意啊?”
冷飕飕的睨她一眼,厉仲南将书包放在茶几上,拉开拉锁取出一本练习册翻看。
“你干嘛?不准看。”她伸手夺了过来,迅速放进书包,拉好。
逃难、养伤加转学,这段时间慕晴没上学,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期末考试,学校都在赶进度争取更多的复习时间,大部分学科进入尾声,有的甚至只差两三节整本书就讲完了,她落下的不是一点点。
更何况,平日里她的学习成绩也不突出,特别是数学和物理,这两门学科就是她人生腾飞的兜风伞,光辉前程的绊脚石。
男人俊脸一沉,像极了严肃严厉的大家长,“马上吃饭,吃完上楼做功课。”
“……”
耷拉着脑袋,慕晴移步向餐厅,心中默念,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落下的功课是全面且不简单的,慕晴啃了整个下午的书本,脑袋像灌了铅沉甸甸的,更糟糕的是,知识就如同浆糊,让她理不清弄不懂。
也难怪,都没听课,怎么懂?
晚饭时间,厉仲南从公司回来了,进屋没看到慕晴便问惠姨才得知她用功了一个下午。不过,他推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慕姑娘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