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标咯着嘴,我双眼猛的一凝神,却发现他除了颤抖得厉害之外再什么变化,那只没入他体内的青色雕象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那他这会是?磨牙?
“咯!咯!咯!”
就这一会,周标的牙嗑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几乎抖了起来。
“快!捏住他的嘴,要不等下他咬到舌头就完了!”师父猛的开口,手将我重重朝前一推道。
我忙招呼着师叔,想让他将周标抱住,我扯过卢大嫂脖子上的围巾就要给他塞进去。
可就在师叔猛的一把将周标抱住的时候,那周标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听在人耳朵里啊,没办法形容,只是感觉渗得慌。
我这一年里啊,也算见过大世面了,这会被周标这么一笑,整个人也跟着就是一愣,手里拿着围巾还不知道要不要上前,这会看样子不会再咬到舌头了啊。
正想着,那周标双臂猛的一用力,将师叔猛的朝后面一耸,双手往上一抬,张着嘴就朝自己的双手咬去。
“快!”我双眼一急,手里围巾猛的一用力,身子朝上一跳,堪堪套住周标那快要伸进嘴里的手。
只感觉周标那一双手跟铁杆似的,不要说我那时小,当时我整个人都吊在那条围巾上都没有将周标那双手拉动半分。
“嘿!”师叔猛的对着周标的脖子重重的来了一下。
周标的头因惯性使然朝前猛的一坠,我就听到咬到骨头的声音了,心里暗骂师叔帮了倒忙。
依旧双手用力扯着围巾,想将周标的双手扯出来,却发现这会周标手一扯就松了出来,害得我身子也猛的朝后倒退了两步。
定睛一看那两只手这会已经血淋淋的了,大拇指处明显的被咬出了一排深可见骨的血印。
咬自己也能咬出这么大劲的我还真没见过,只见那周标猛的就朝地下倒去。
我忙朝左边退了两步,就这货的老板体态如果倒在我身上,不压死也会被压晕。
可我刚一侧身,眼睛的余光突然瞄到周标的后脑勺衣领处有着一个不大明显的凸起,冬天穿得厚,如果不仔细看还当真不注意。
我两眼一凝神,因为隔着外套的衣领一时看不真切,忙朝站在周标后边的师叔对了个手势,指了指周标的衣领。
这时卢家人也全都围了过来,几个人脸色都是惨白,见我指着周标的衣领,卢家的大伯伸着手就要朝周标的衣领扯去。
“别!”我忙制止了他,摆手让他们都退到一边去,让师叔前来。
卢庆这货眼色好,半拉半扶的将师父扶了过来,轻手指着周标的衣领示意要不要师父出手。
我暗瞪了他一眼,心想如果那后面是那个青色雕象的话,我们就算扯出来也只有再看着他再进去的份,那鬼东西,暂时还真没想到办法收了它,如果能找个东西把它收起来,我们再慢慢摸索估计还有办法。
一想到这个就头痛,就这顾虑着,师叔也是满心满眼的无奈。
你说动手吧,能猜到是啥货色,搞不定没啥子意思;不动手吧,那东西就在那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操控着周标扑人。
“那是什么?”卢家大舅子声音发着颤地朝门口一指道。
吓得我双快双手结了个雷掌心雷,众人眼光齐唰唰的朝门口望去,只见门口半隐半露着一个纯白的头颅,在灵堂外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恐怖。
“谁?”我将手里的手印又紧了紧,朝阴龙撇了撇下巴,示意阴龙慢慢的游到门边去。
“是贫道!”那个头慢慢的伸了进来,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道:“张小先生稍安!”
我心里大骂这姚老道不厚道,你长得这么仙风道骨没有道行我就不说了,这大半夜的还在灵堂里装鬼吓人算几个意思?
那姚道长看着我们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之外朝我拱手道:“袁太师叔回玉皇宫时,说将那块遮天布给小先生了是不是?”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让我一愣,猛的发现这姚道长的双眼不经意的瞄了瞄周标的后领。
我脑中灵光猛的一闪,袁仕平在罗长生奶奶家布下的木桥上是送过我一块大红遮布,据说是盖在玉皇大帝神象上受过供奉的,那时情况特殊我就随意的收了起来了,这会姚道长说起,我这才想起来。
忙将那块红块掏了出来,这东西上次能揣住罗奶奶制百面鬼的蛋壳,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兜住那青色雕象。
“行不?”师叔满脸的不相信,盯着我手里头那块裉了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红布道。
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不是试试才知道么?
而且姚老道这货能在这时提出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
见我点头,师叔也不敢轻慢,朝师父嘶了两下嘴,右手夹着两张引雷符,猛的上前一步,左手飞快的拉起周标的衣领。
“嘶!嘶!”
那衣领一被拉下,只见周标的后领上伏着一个暗红色的东西,这会还一动不动的用力的在吸食着什么。
光是吸那声音就知道这货胃口正好,那吸食声小而欢畅,可奇怪的是好像没见那东西除了嘴,身子上其他地方有半点动静的。
朝一边的卢庆指了指电灯,我双手拉开那块红布,双手猛的周标脖子上面一罩,左右手就着那东西的轮廓就扭了两圈,再猛的用力拉起。
可这一用力之下,只听见一身嘶啦声,周标后领一整块皮就被我生生的给拉了下来,那血泉涌一般的喷涌而出。
而那块皮却又被那红布里面的东西一吸,飞快的吸了进去,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大声的嘶叫声和大力拉扯红布的力量,我手里一时不备,那块红布差点脱手而去,忙卯足了力死死的扯住,飞快的将两个对头找了个结,举高对着灯光一看。
里面的这个东西和没在周标身体里的那个雕象差不多大,刚才虽说是只是瞄了一眼,但可以确定这个是暗红色的,好像是被无数的鲜血浸过之后又风干了的颜色,还有一点就是这个的头比周标的那个头大。
至于长啥样,因为隔着一块红块,暂时看不清楚,这会那东西在里面用力的撕扯着红布,可就好像不着力一般,就是出不来。
“这块破布还真有用?”无良师叔上前接过我的手里的红块,伸着手指戳了戳里面的东西,却惹来里面那东西凶神恶煞的大吼声。
师叔这时不知怎么的就抽了风了,听到里面大吼,就更用力的戳了一下道:“怎么?你出来咬我啊?咬我啊?咬我!”
顿时里面那巴掌大小的东西发出尖悦得跟上课铃失控一般的嘶叫声,感觉让人心脏都要停了一般的频率让我极其的难过。
我强忍着难受抚额无语,这叫什么事啊,忙伸出就要去拉师叔手里的红布,却听到身后有着好像猫打咕噜的声音传来,一回头,就见周标脸上露出想要透皮而出的一张青面獠牙的绿脸,张牙哧嘴的就要朝师叔扑来。
“我靠!”师叔这时也是吓了一大跳,忙将手里的红布朝我手里一塞,飞快的祭了两张定魂符就朝周标头上贴去。
可那符根本就没用,周标却也不再管师叔,身子一转就猛的朝我给扑了过去。
我心里暗骂师叔没事惹事,将那块红块朝背包里一塞,就着小身子一打滚,一溜烟的到棺材边的供桌上端起了一杯供酒。
也不管敬不敬神了,端着酒杯就朝师父身边跑去,边跑边朝师父道:“你先顶会,我化两张符!”
正说着,师父就已经将招魂铃给掏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定魂的咒语。
趁着这一空档,我已经将符水化好,朝师叔一个招呼,就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卢庆道:“你高点,你来灌!”
卢庆这会单手负伤,看着周标这样都抖得不成样了,接着杯子的手都不稳,急着都快要尿了。
“贫道来吧!”一边站着当仙人的姚道长哈着笑上前,接过卢庆手里的杯子,手里的拂尘对着周标的脸重重一甩,就将周标的脸给抽了个结实。
正当周标脸要回过来时,那姚道长飞快的就要将那杯子递过去,可周标双手猛的就朝姚道长一伸,拉着他的拂尘就将他扯了过去。
周标也不管姚道长是不是长得仙风道骨了,一拉过去,对着脖子就是一口。
“黑先生!救――命――”姚道长这会重重的抽抽了两下,朝师父死命的喊道。
我忙上前接过姚道长手里还没有完全洒完的酒杯,对着身后的师叔一招呼。
师叔猛的上前,一把将周标的头发给抓了起来,那货嘴里还含着姚道长脖子上的一块肉,我趁着张嘴的空档,左手摁住姚道长的肩膀一借力,就势就将剩下的半杯化了符的酒倒周标嘴里了。
“嘶!”姚道长被我一摁就重重的倒在地上,痛得倒吸了两口凉气。
我生怕周标再有什么变故,也顾不得姚道长了,踩着他的身子就上前用捆仙绳将周标绑了个结实。
“嘶!嘶!”可这会周标灌了符水也依旧嘶叫个不停,朝我不住的哧拉着那一口没有吞完混着血的符水。
我一想不对啊,这货平时有个小伤口流点血就要往里面吞的吗?这会怎么一嘴血还往外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