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妍听到他们的话，急忙上前去问那个女生，谁是杨森同学。女生诧异地看着她，愣了一下才说：“你是谁？”
“我叫张小妍，是欢城传媒的记者，”张小妍说，“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别乱讲，”女孩父亲接着说道，“走，咱吃饭去……”
女孩瞅了父亲一眼，又迅速朝周围看了一下，朝张小妍左侧努了努嘴，张小妍扭头看了一眼左侧有个女孩，忙感激似的对她点头微笑了一下。
张小妍看到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从塑料包里拿出水杯，打开盖子，递给那个女孩：“快喝口水，闺女——”
“我不渴——”女孩把杯子推了过去。
“好考不？”
“都是画过的——”
“那就好，”中年男人面带笑容，“下午继续努力！”
“对不起，打扰一下，”张小妍走近他们，看着女孩说，“你认识杨森同学？”
“他是我同学。”女孩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没来考试？”
“……”女孩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小妍，迟疑道，“你是——”
张小妍忙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女孩时，看到女孩胸前挂着的准考证，上面写着魏雨，女孩伸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张小妍，欢城传媒记者……”
“是的，我想知道你看到杨森了没有？”
“没有——”
“那么多人，上哪见到去？”中年男人不屑道。
“我跟他一个考场，他没来，是另一个男生考的，”魏雨分辩道，“那男生我不认识，他就坐我旁边，考到一半的时候，被监考老师带了出去……”
“你是说替考？”
“反正不是杨森！”女孩嘴里念叨说，“按说他去北京画室学画，应该考得很好的，怎么会这样？”
“你在哪里学的画？”
“明德画室，欢城四中徐昆老师办的班……”魏雨不无遗憾地说，“水平就是不如北京老师教的好——”
“闺女，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会让你去北京了，就是在明德，也花了一万多……”
“爸，我知道……”魏雨的脸一下阴沉起来，“我是说徐老师有时候自己不带课，让美院的学生帮他带课，所以，明德画室的学生水平都一般……”
“唉——这都什么世道！”男人叹息一声道，“你考完校考完，只管好好学习吧。争取考个好大学，别的事不要乱操心。”
中年男人说完，拉着魏雨迅速走出张小妍的视线，消失在人群中。张小妍心想，这些人怎么都跟防贼似的防着她。学生当然好说话，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家长在跟前，什么也不敢说。
张小妍认识徐昆，也去采访过他，知道明德画室在欢城算是比较大的画室，可收了学费不好好带学生，让人无法容忍，况且徐昆还是在校老师，万一被举报，别说画室办不下去，恐怕连教师资格都难保了……
张小妍知道不会再得到什么信息了，这才想起来去考试办公室，却发现人已经走光了。广场上，路上到处都是人，她环视了一周，没看到杨华东，也没发现贾明的身影。
这时，手机响了，张小妍一看是******的电话，接通后******想约她一起吃饭，张小妍这才觉得肚子饿了，于是在路边打了车，直奔们于同乐路的川味麻辣烫。
市公安局抽调了部分警力，去艺考考场值勤，******被排在最后两天，刑侦大队没啥事，******在队里待了一上午。
陈妈打电话让他中午回家吃饺子，他一听差点吐了出来，从初一吃到初七，人都快吃成饺子了，想起饺子就饱，还吃？他谎称有事不回去，可不回去又想不起来吃什么，这年过的，好像除了吃就没别的事了。想起一个年都没见到张小妍，于是给她打了电话，没想到张小妍这次这么爽快一口答应，还主动提出去吃麻辣烫。
******打完电话后，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他认识张小妍大概在半年前，欢城市公安局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是震惊全市的一个凶杀案，他和罗队一起侦破的，为此，他接受了张小妍的专访。当时，******很紧张，不仅仅只面对她，还有电视台的摄像，一句话录了两遍还嗑巴，连摄像记者都有点儿着急。
后来，张小妍拿着话筒对他说，别看镜头，看着她，她不怕看。张小妍的一句话，说得他心里暖哄哄的，马上稳定了情绪，一遍就通过了。
从那以后，******的眼里就没断过张小妍的影子，她皮肤白皙，长发垂肩，瓜子脸，一双杏仁大眼，看着就让人醉，******第一眼看到张小妍的时候，觉得她很冷峻，就像一个传说中的古典美女，却没想到那么亲和，属于典型的外冷内热型美女。所以，他以感谢的名义，约她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去酒吧，一次是去唱歌。渐渐地，******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张小妍，而且欲罢不能。
只是后来再打电话，张小妍不是说忙，就是有事，******不知道是推脱还是真忙，心里虽有说不出来的郁闷，但还是想着她，念着她。
******早早地来到川味麻辣烫，店里人不多，可能刚过年的原因，他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九宫煮麻辣烫。
锅煮开时，张小妍正好赶过来，边脱外套边说：“饿死了，闻着就想吃——”
******帮她放下外套说：“过年这些天都没改过味来，你一说麻辣烫，我都流口水了，快点吃吧……”
张小妍也不顾忌，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传来一阵阵唏嘘，边吃边说：“真过瘾，还是麻辣烫好吃……”
“你要喜欢，天天来吃……”
“那好啊！”
“慢慢吃，别烫着，”******关切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还不是采访？老一套的首场艺考，站了一上午，累死了——”张小妍看了******一眼，突然问道，“你们局里谁在会展中间执勤？”
“怎么了？”
“疑似有个替考的学生，我想进去采访，可是一直都没进去，”张小妍说，“你帮我问问情况，如果真是替考，警方肯定会介入……”
“学生叫什么？”
“杨森，我怀疑是华东集团老总杨华东的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