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坐在客厅，听苏银月重新分析案情。虽然不复杂，但要从钟离醒的发现讲起。现在，大家都确定上头的人知道异能者的存在，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暂时不清楚，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是二十年前，甚至更早。他们暗中调查异能者的事情，终于有所收获，然后……
“制造了多起失踪案。”同样的年龄，密集的时间，同一个人负责，把这些串联起来，就是苏银月的结论，“这也许是上头的人自导自演的闹剧，目的是清除异类。”
“银月，他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钟离醒对此坚信不疑。
“或许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苏银月没再多说，而是转身回房了。
“银月……”
正要起身追过去的钟离醒被师九拉住。“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
“于理，她说的对；于情……”不再说下去，师九相信，钟离醒的智商够用。
垂下眼眸，他颓坐在椅子上。这些，自己都懂，只是，不愿意怀疑亲人……
“人心诡盗，看不清也罢。”
“师九？”
轻叹口气，师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看向苏银月的屋子，钟离醒深思：你，究竟是怎样做到肆无忌惮地怀疑别人的？心，不会痛吗？
……
“苏银月，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站在黑白世界的门前，师九歪头，一副痞痞的样子。
“我不记得有让人陪我来。”
装模作样地左看右看，“嗯？他们人呢？”
“看来某人的记忆并不好。”苏银月开始活动关节。明明是擅自跟着自己翘课出来的。
“苏小姐，欢迎光临。”
尽管几天不见，她还是立刻辨析出何立果的声音。“何立果，你认识我？”
“赫赫有名的苏家千金。”挺拔的男生笑得如三月暖阳。
有名的苏家千金？心底泛起寒意，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蝴蝶结。苏家行事一向谨慎，自己更是从未在公众面前曝光过，他，如何得知呢？
“衣服准备好了吗？”
“苏小姐请进。”做了个“请”的姿势，何立果表情不变。
素色的纱裙点缀着黑色花纹，样式虽然精美，却让人无法喜欢。
“很漂亮。”她认得出来，这是梦中的女孩儿身上的服装。
“我可不可以与苏小姐单独谈几句？”看向师九，显然在征求他的同意。
“五分钟。”扭头离开。
“计时开始。”扫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苏银月找了个椅子坐下。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何立果并不废话，开门见山。
“楚诗零。”
他轻笑，“她是个聪慧的女孩子。不过，她并不想毁灭我们。”
“她希望你们好好活着。”
“你终究不是人类，也不会被人类接纳。”取出那幅画，何立果双手奉上，“她对你很重要吧？”
睫毛轻颤，指尖触碰那优雅的线条，“她死了，在我的梦里。”
“你打算一直活在梦里吗？”
解开手腕上的绸带，丑陋的疤痕展现在眼前。“活下去，是神明对我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