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清晨的阳光,何立果拖着白玉来到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医院。
“安陵医生,这次又要麻烦您了。”把白玉推到安陵面前,何立果的万年冰山脸总算多了些表情。
看着眼前满是不情愿的小家伙和死死拽住他的大冰块,安陵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你们每次到我这里的形式都是别出心裁,辛苦了。”
“安陵哥哥,你快救救我呀!这个大块头一定要我检查身体,还把我绑架来了!”白玉迈开腿,企图逃到安陵身边,却因为手腕上的禁锢没有成功。没错,他的左手腕上带着手铐,另一边连在何立果的右手腕上。
“这东西不错,哪里搞到的?”安陵架起双腿,舒服地靠着椅背。
“酒吧。”解开手铐,他把白玉推到安陵面前,“他还是会不时地头晕,身体也虚弱了许多。之前的治疗没有效果吗?”
翻开病例,安陵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他的这种病很罕见,我从未遇到过。从检查结果来看,很像是镰刀型细胞贫血病,毕竟他的血红蛋白β—亚基N端的第六个氨基酸残基是缬氨酸,而不是正常的谷氨酸残基,但他却没有这种病的典型症状,比如严重而剧烈的骨骼、关节和腹部疼痛,虽说生长迟缓这一点倒是蛮符合的。”无视白玉那愤怒的眼神,他带领二人来到检验室。
尽管早已厌倦了那些五花八门的仪器,白玉还是乖乖的配合了。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与冰冷的仪器设备打交道,粗细不一的针管在他身上戳了成百上千个洞,他想逃跑,却被四肢上的锁链困住。充满着血腥味道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温暖的躯体。即便如此,他依然心怀感激,毕竟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只有活着,才能报答那个人……
“安陵,他怎么了?”意识到情况不对,何立果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焦急。
“只是昏过去而已。他,太虚弱了。”将目光从仪器上移开,安陵开口:“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他恐怕……”
“这种结果,我会接受。我们本就不应该降生在这个星球上,能陪他一起看看这个世界,我很知足。”
“人类的确很可怕,不过,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讲,我都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白玉的事,我会尽力。切记,不要让他再使用异能了。”
“谢谢。”抱着白玉离开诊所的一刻,何立果回头,“身为人类,真的有必要为我们做到这一步吗?”
靠着玻璃墙,安陵把头转向窗外,“谁知道呢……”
起床来到客厅,苏银月就看见钟离醒在奋笔疾书。
“钟离醒,这是……”凑近一看,本子上满是日期与奇怪的句子。
“哦,这是自我有记忆以来,老爸参与的所有案件。不过有一些的具体情节我不是很清楚,打算去图书馆查找资料。”
“这样逼迫你,我很抱歉。”
“银月,我并没有怀疑老爸,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我想知道,那些足以让他付出全部心血,甚至不惜抛弃家庭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小月月,你昨晚睡在哪里了?”刚刚起床的琴夙声音里还夹杂着婴儿般的奶气,但质问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