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你怎么会这么问？”钟离醒不认为苏银月的解释能让人联想到鬼。
向师九的方向靠了靠，琴夙像是配合气氛般压低了声音：“如果小月月的分析成立，那么就有以下两点值得我们注意，其一，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失踪案的情况，其二，他为什么要用如此隐晦的方式提示我们。我比较笨，不清楚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能想到的是，知情者只有三种，罪犯、被害者和目击者。我认为是目击者提供线索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有心帮忙的话，应该在案发时就通知上头的人才对。罪犯，直接排除。那剩下的……只有被害者了。可是，被害者要是可以传递信息，她有什么理由不出面呢？结合三年的失踪时间来看，她很可能已经被杀害了。这样，这些诡异的提示也就说得通了。”
“你的想法有漏洞，我们无法排除罪犯和知情者送信的可能。所以，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钟离醒拿起酒杯，默默地喝了口酒。
靠着椅子，师九半眯着眼，在心里整合着截止至目前收集到的信息。约会、游乐场、等待、酒吧、失踪……模拟秋仁当天约会的情况，他脑海中的疑云渐渐散去。
看了看手机，苏银月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八点，咱们在这里集合。”
“集合？银月，你要去哪里？”
“我回苏家主宅，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她离开房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她早已坐在私家车上扬长而去。
苏家主宅……似乎有点儿意思……师九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在路边随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他说出了那个地点。
“阿醒，他们两个怎么了？”琴夙转过头看着钟离醒。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我们先回家吧。”
不知为什么，琴夙喜欢“家”这个称呼，尽管它只是苏银月名下的一间普通公寓。
下了出租车，师九一步步走向别墅，其实，说它是别墅简直委屈了它，如此豪华的建筑，估计本市也只有苏家才能拥有。但不知是环境因素还是心理作祟，他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循着记忆的指点，他按了按门铃。
“师九少爷，您回来了！”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典型的娃娃脸，可爱纯真。他之前到是不曾注意苏家还有这样开朗的仆人。
顺着长长的走廊，他来到了曾经住过的房间。推开门，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苏银月。她背对着他，安静地坐在床上，腰背挺直，姿态优雅而高贵。
“你把白玉和高子默接过来了？”他也坐在床上，与她背对着，两人中间空出一大段距离。
“是。”
“你确定这个诱捕计划可行？”从副院长被绑架开始，他和她就联手演了一出戏，如果一切顺利，她可以进入堕天使审判内部。
“不确定。”
“真是难得，竟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
“调侃请改天。”
也许是错觉，师九觉得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苏银月的疲惫与无奈。不过，他很快就自嘲地笑笑。那个女人怎么会有脆弱的一面呢？她的楚楚可怜仅仅是装出来的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