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醒，你说，人类为什么要互相残害呢？”
“利益纷争，大同小异。”
“如果我们找出了凶手，但没有办法制裁他，怎么办？”
“我相信，正义永远不会束手无策。银月，请你也相信我。”
“但愿。”苏银月捧起叶子，洒向天空。“如果，我们都能活着，明年的这个时候，一起去郊游吧。”
“一定。”钟离醒伸出手。
漫天飞舞的金叶中，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分外温暖。
苏银月微笑着。
十指相握。
“大小姐，您今天还不打算回主宅别墅吗？”大门前，管家毕恭毕敬地站着。
“抱歉，主宅那边，你多费心。”苏银月拿出钥匙开门。
“大小姐，夫人来电，提醒您注意身体。”
“谢谢。”关门，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简单的家具摆设，空空荡荡的彰显着冷清。苏银月赤着脚走进卧室，抱膝而坐，冰冷的地面让她微微颤栗。
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
突然，她冲回客厅，从包包里取出化学课本，将照片一张张摆在地上。
“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五个人……为什么……”
死者的死亡位置、异能拥有者、墙壁上的痕迹、饮料……
想着想着，苏银月翻出手机。
“钟离醒，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师九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苏银月坐在地上，照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可疑的红色液体穿插其间，带着地狱般腐败的气息。
师九一个箭步来到苏银月身边，摇晃着她的肩膀，“苏银月，你受伤了？”
“呵呵……我怎么会受伤呢？”苏银月的眼睛没有聚焦，笑得绝望。
“苏银月，你究竟怎么了？”师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银月，这样的她，令人害怕。
苏银月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抓住师九的手臂，“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至死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师九扫了一眼地面，看到了死者的照片。
一样呆滞的表情，不似正常人面临死亡时的惊恐。
“你也发现了，对不对？早在第一次入侵内网，你就发现了，你为什么不说，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苏银月笑着，撕心裂肺。
“苏银月，你太累了。”师九企图抱起她，却被狠狠推开。
“人命在你眼里是什么，比垃圾还不如吗？”
“过眼云烟，而已。”师九声音低沉。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师九的头歪向一侧。
擦了擦嘴角的血，师九一脸平静，“打够了？我抱你回去休息。”
这一次，苏银月没有拒绝。
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师九仔细检查她的手臂等地方，没有发现一处伤口。
“我是傻了么，即便受伤，我也看不到了吧。”师九无奈自嘲。
“师九。”
“嗯。”
“如果凶手无法被送上审判台，我们要怎么办？”
“在九大堕天使中，我最喜欢的，是昔拉。传说在第一次造诺亚方舟，她曾出现过一次，瞬间造出洪水淹没世上的一切。末日审判前3天，她也参与并杀死人类总数的1/3。世间的善是什么，恶又是什么，恐怕上帝都会质疑。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会用我这双手……”师九低头，十指微微颤抖。
苏银月握住那冰冷的手，“我会陪你，直到最后。”
“你是在邀请我吗？”师九眼神一变。
“让你用那种方式获得钟离醒的信任，我很抱歉。”苏银月知道，对师九父母被害的事情耿耿于怀的，不只是他本人，还有钟离醒。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师九附身，轻描着那张精致脸庞上的唇。
“滚。”苏银月恢复清冷。
“我从酒吧带回一个小礼物。”师九换上标志性的邪笑，从身后拿出那个明晃晃的东西。
一副，手铐。
“我，怕你会弄伤自己。”师九欺身压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