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唐路凉默默地将一颗狂跳的心吞回肚子里,她从来没有被告白过。而现在,在一个美好的清晨,有一个集温柔贴心帅气的男人站在你面前,坦白大方地对你说出“喜欢”,这应该算是一种浪漫了。
这种美好的感觉让唐路凉下意识地就要点头,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抓住了最后一根差点瘫痪的神经,是的,她是激动的,耳根子红的发烫,不过在那一刻脑海里慢悠悠地飘过一个词“矜持”。
“你喜欢我什么?”所有的女生都喜欢甚至习惯性的去问这个问题,她当然也不例外。
“喜欢就只是一种简单的感觉。”南宫子墨轻仰着头闭眼,他喜欢大自然的清晨。
“没有理由吗?”这是赤裸裸的敷衍!唐路凉纳闷了,不是应该我喜欢你那一双水灵生动的眼,又或者是可爱羞人的嘴唇吗?陆孜然的追求者可没少说这些。
“理由?”南宫子墨侧头看她,又回头一笑说道:“那些太多的理由只是浪费口舌,还不如我这个来的实际点,你觉得呢?”
浪费口舌,唐路凉无语了,就算是敷衍,女孩子也喜欢这套。“一点浪漫的感觉也没有,你真的好无聊。”
“你难道不觉得我勇气可嘉吗?”
“没有,无聊。”
“你就没有一点,就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无聊。”
“你不觉得我帅吗?”
“……”
这个平静的清晨,在蜿蜒崎岖的小道上一路走下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因为唐路凉和南宫子墨在晚间的时候赶了一段路程,睡的又踏实,比那些露宿外面的同学更加的精神饱满,所以理所当然的第一个冲回了场地。
看着远处三三两两在做着体能锻炼的其他队伍中的同学和站在面前一脸笑意的老大,一夜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如潮水般疯狂奔腾着。
“不错,值得表扬。”老大难得露出笑容,伸手拍拍南宫子墨的肩膀。
唐路凉吸吸鼻子凑了过去,含情脉脉地盯着老大,弱弱地说:“那可以奖励一个鸡腿吗?”完了,都快成她家腓腓了,不过她真的好饿啊。
老大愣了愣,哈哈笑道:“看来我表扬的太早了啊,在那里面可是有给你们准备食物的,有时候速度很重要,但是要更懂得善于发掘。鸡腿我这可没有,就给你们加两个鸡蛋吧。”
南宫子墨在一旁摸着鼻尖偷笑,唐路凉则朝他努嘴,鸡蛋就鸡蛋吧,总比白菜强。
“我回来啦,当当当……”门“砰”地被推开,唐路凉叉开腿摆了个超人姿势立在门口,而屋里,傅司和张小正在吃晚饭,泉纱握着一面小镜子在沙发上画眉,被突来的一声嗓门惊到,眉线直勾勾飞上了太阳穴。
眉笔一扔,泉纱翻着白眼过去,懒懒地说:“回来就回来了呗,吼什么吼。”
傅司手中正端着饭碗,说好是明天回来的倒是提前了,他放下碗筷起身,将她的大包小包提进了屋里,脸上虽没什么惊喜的表情,可他的心里却觉得整个人轻松起来,心情平白无故愉悦了许多。
倒是张小丢下筷子,嘴里包着饭团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姐姐”,飞奔至她身边,抱着她便不再松手。“姐姐,你都去玩什么好玩的了,傅司叔叔说你去军训了,那里有坦克,飞机吗?”
张小喋喋不休,唐路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给他,把他哄回了饭桌。泉纱正在化另一边的眉毛,唐路凉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然后重重的一坐下,非常满意的看着泉纱的手抖了抖。
“你干嘛?”泉纱双眼燃起汹汹大火。
哇,今天吃炸药包啦,那么凶,唐路凉伸头一问:“你被那只女鬼附身了啊?”
时针指向六点,泉纱也不管她,丢下一句话,“别碰我,不然有你好看。”继续整理她的妆容。
“一张假脸有什么好化的,用原来的样子不就省事多了。”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过唐路凉还是很好心的建议着。
一切整理就绪,泉纱的心情恢复了过来,对刚才的一切好像已经忘了,她拎起旁边的包包拍拍唐路凉的小脸,娇媚地说:“我出去了,好好看家。”
这个样子不会是去约会吧?唐路凉看着泉纱出门,觉得实在无聊又钻进了傅司的房里。刚一进去,傅司正在换衣服,背对着她脱下了所有衣服,只剩下贴身之物,又转过身来拿另一件衣服。
四目相对,大家愣住了,唐路凉不是没看过傅司的身体,相反有过很多次的眼福了,只不过那时是年纪小不觉得有些什么,而现在看着那线条优美的身材,俊秀非凡的脸,头一刻感受到了那一股属于男人的姿态和气息。
昨天也看到南宫子墨了,和傅司不一样,毕竟年幼,冒着热血的青春在她看来不过是一杯干净透明的白水,喝下去无色无味。而傅司,总是扬着万年不变的脸庞,沉稳淡然,更像一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
鼻腔一股暖流冲过,唐路凉吸吸鼻子,发觉还是有液体顺着嘴尖流下,她随意地抬手一抹,却乍然发现手指上通红一片。
流鼻血了!唐路凉呆呆地看向傅司,对面的人见此挑了挑眉,有些怔住。她真是太丢脸了,这这让她怎么下台。
“天气怎么这么热,太热了,呼呼,真热。”唐路凉心虚的别过眼去,脸上火辣辣的烫,她假意伸手替自己扇风,仓促间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
傅司在短短的愣神间很快恢复过来,他转过身去开始穿衣服,顺便甩上一颗炸弹,“现在是冬天,我的房里也从来不用暖气,也不知道你怎么热的起来。”
傅司存心要让她难堪,唐路凉气结,硬着脖子说:“我这几天上火,血气逆流。”奶奶的,今天怎么了,竟然看着傅司的裸体(近裸体)居然流鼻血了。
“别仰着头,过来拿冰敷一下。”换好了衣服,傅司不管刚才的事拎着她进了厨房,可是没有人知道,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的心一度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