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我应该担心的,那就是我应该先照顾好我自己了?
奥利弗嗤笑一声。一方面他不相信武士刀能打倒自己,另一方面他也因为自己之前的轻信对方而自嘲。虽然没有酿成险恶的后果,不过……
“我还是应该一开始就解决你的!”
注意到舞台那边又死了好几人,奥利弗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同时朝武士刀射出第一箭。
然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似乎小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他有点迷惑。
更直观的体现是,他的那一箭被武士刀轻松地在身前抓住了。
“别动,我不是你的敌人。”她这么说道。
对于这个说法,奥利弗不置可否,而是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按照计划,我在这栋建筑的通风口放置了一种气体毒药,它会削弱人的神经反应,最直接的作用就是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武士刀淡淡地说道,“我和下面那个疯狂杀戮的家伙都注射了血清,所以没问题。而你刚好就是从通风管进来的,所以你最早吸入了这种毒药,症状也是最早凸现的。”
“你在说谎!下面那些人还没有中毒的症状,而靶眼已经在动手了!”
这时候,武士刀终于不再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是脸色古怪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不太了解那个叫‘靶眼’的家伙,但我的丈夫告诉我,他的精神有点问题。他说那是某种挑战,乐趣,我更觉得那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这么说着,她轻轻来到奥利弗的身后,将手上的箭插回他的箭囊里。
“我知道你。绿箭、治安维持者、私刑者,不管他们喊你什么,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的丈夫也有跟我一样的看法。”
“山城马赛欧?”默默地听了好一阵的奥利弗问道。没等对方点完头,他继续开口:“还有,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阻止我去救人,却没有……好吧,你是怕我在中毒的情况下被靶眼杀了?为什么?”
这次武士刀是轻轻摇了摇头:“我说过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你不应该死在这种地方。可是下面的那些人不是。他们平日里的行为跟恶魔无异,他们都应该死。”
“这轮不到你来决定!”奥利弗脸色凝重地反驳道,“听着,我也杀过一些人,我也曾经认为他们应该下地狱。可是这是不对的,这是破坏自己的原则……”
“你这是要劝服我还是劝服你自己?”武士刀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真的认为法律可以做到制订法律的人想要做到的事?”
奥利弗一下子僵住了。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个家破人亡、无处可归、了无牵挂的可怜人,所以我不介意杀死该杀的人,我不介意背负那些罪孽。因为我清楚我自己,我不是为杀而杀,这就足够了。”说到这里,武士刀停了下来。她似乎再没有深入探讨这个话题的意思,而是再望了奥利弗一眼之后,说起另一件事:“说到普通人,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这是关于整个贫民窟,甚至整个星城的。”
“什么事?”奥利弗马上问道。听到这种话,他已经顾不上思考自己的“小问题”了。
“我不知道靶眼以及靶眼身后那人的最终计划,但我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就是要统一星城贫民窟的黑帮,就像他们在其他许多个城市做过的那样。”武士刀难得的也凝重起来,“统一了贫民窟的黑帮之后,他们就能统治贫民窟,然后……”
“然后他们就能充满底气地跟市区、市政府叫板,他们可以有各种合法的不合法的手段。到时候,整个星城就会陷落,成为金并的又一个收藏品……”奥利弗两道眉毛都快要皱成一条直线了,“这种事不能发生!塔苏,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帮我阻止这种事!”
对于星城的治安维持者知道自己的名字,武士刀没有丝毫意外。她只是皱着眉,对视着奥利弗的双眼,这么说道:“我需要手合会给我提供塔基欧的线索,所以我不能跟他们翻脸。但我可以在不影响这个的前提下,帮你做一些事。毕竟我已经参与到这件事里,我觉得有这个义务。”
“OK,对我们星城来说这已经意味着很多了,非常感谢。”奥利弗诚恳地回了一句,“现在的话,或许你可以告诉我靶眼和他的手下的驻地在哪里,这样我就能……”
武士刀打断了他:“一直都是靶眼联系我,我不知道他们的驻地。而且即使你知道了,也是没用的。就像靶眼说的,手合会最多只是一张J,金并手上有更多好牌。至于靶眼本人,他虽然疯狂,但不像是那种会跟你死拼的人。你会发现,或许你可以击败他,但很难杀死他,更别说征服他。而要是他活着逃了出来,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打击你,以完成金并交给他的任务。而即使你真的摧毁了靶眼,金并也可以派其他人来。还有一点,我觉得那才是你最应该关注的。”
“那是什么?”
“金并让人闻风丧胆的,不是他的手下,不是他的暴力。那些他都不缺,这个没错,但他更依靠的还是他的智谋和策划。”
听到这里,奥利弗也不由沉思。关于金并,他知道的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所以,吸纳武士刀的建议就很有必要了:“那么我该怎么做?”
然而武士刀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金并和他的黑暗帝国能遍布那么多地方、屹立那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保证我的目的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帮助你。不过,究竟需要怎么行动,需要我怎么去配合,那得你来由你来想了。”
“好吧。或许我们应该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奥利弗无奈地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望了舞台那边一眼。
“关于这个,我倒是早有计划了。”武士刀轻轻笑了笑。
于此同时,舞台那边,靶眼的杀戮已经进入尾声。继图钉和刀片之后,他又换了几种武器,其中包括之前在那个教父型之首身上捅了二十多刀的指甲锉刀、从某个精英保镖腰上抽出来的皮带,还有从一个黑帮小头目最终剥下来的几颗金牙……最后,他拿着从倒数第四位幸存者身上扯下来的一条手臂,哼着不知名小曲缓缓那剩下的三个教父型面前,用了血淋淋的断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们的脸。
“那么,你们怎么想?”他随意地说道,“我可以放你们其中一个人回去,你们觉得这个名额应该怎样选出来?”
他还没把话说完,他面前的三分之一就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