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奥利弗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这一次他依然是被人用水泼醒的,不过不是红箭了,而是一伙穿着暗黄底色迷彩装、统一手持改换上土黄色部件的M4A1——也就是卡宾枪——的家伙。
雇佣兵?军阀?无所谓了。不过……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怎么回事……”
恢复知觉的奥利弗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呻吟着说道。他发现自己在昏迷期间,似乎被狠狠揍了一顿,全身上下是各种疼痛。
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之类,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就在那一伙围着他盯着他的迷彩装们身后。从其中好几人的打扮来看,似乎有一些阿拉伯的风格。然后奥利弗注意到,这里的空气十分干燥,跟之前在那个废弃仓库里时的潮湿完全不一样。大概这里是中东了?不太可能吧!
这时候,一个看上去一副头领模样的家伙从那伙迷彩装们中走了出来。比起其他人的凶悍,这位头领多了一点阴狠的感觉。
“英语?西班牙语?德语?葡萄牙语?还是普通话阿拉伯语俄语日语韩语?”每问出一个,这个头领就换上相应语言,“朋友,你确定你这样不合作真的合适?”
头领这么说着,他的一个手下就从人群里走出,来到奥利弗身后,二话不说就用M4A1的枪托狠狠地砸了奥利弗的背部一下。
“啊,停,停!”这一下打在奥利弗的旧伤口上了,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彻底尖叫起来,“英语就好了。”
朝着奥利弗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位头领在又盯了奥利弗一阵之后,这才用英语开口:“三天前我的人发现你和你的私人飞机坠落在附近,所以我的人将你带到我面前。神奇的是,他们打了你好一顿你也没有醒过来,直到我让人浪费本来就不多的食水将你泼醒。那么,英语先生,你和你的飞机为什么要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红箭(Red*Arrow),是红箭带我来的……”
“什么红箭?”头领皱着眉说道,“详细点!”
看样子这伙人不是那个红箭的手下?
“呃,我遭遇了一点意外,被一位新认识的朋友救了。这位朋友说在完成了他的任务之后就送我回家。可是没想到在他的这次任务里又发生了意外。”眼看着那个之前打了自己背部一下的家伙又要举起M4A1,奥利弗只好马上想出一个借口,“看来我对那位新朋友的期望太高了些。这时候他已经独自逃生了吧?”
好么,这个借口还真够烂的。漏洞多的是,奥利弗甚至不知道什么坠机意外呢,更别说现场会不会有什么痕迹之类的了。
然而上帝保佑,那位头领竟然没有太过怀疑。
“噢,你错怪你那位新朋友了,他那具几乎被烧成炭块的尸体还在你们坠机的地方摆着呢。”头领阴阴地笑了笑,“不过,这与什么红箭有什么关系?还有,你的那位新朋友的所谓任务到底是什么?”
听说有那么一具尸体的存在,奥利弗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然后用悲伤的语气缓缓地把他的借口续上:“我也不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我只知道,他说跟着某个类似红色箭矢的光影前进。我们追了很久很久,那个光影忽然消失,然后我们的飞机就开始失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过来,就已经是在这里了……”
面前的这伙人不像是普通的军阀或者恐*怖分子之类,毕竟那一类的人不会带来那么多铁铲、锄头和塑料桶什么的——它们就被摆在这个山洞的墙边。看到它们之后,奥利弗就猜测这伙人大概是在挖掘什么东西。于是,他想出了上面那么一个借口。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没有猜错,也希望那位头领有那么点迷信情结了。凭空消失的红色箭光对于那些迷信且别有用心的人来说,大概也算得上是某种神秘的诏示?
看来他又赌对了。
“很好,看来我想要的东西就在附近了!”那位头领兴奋得合上那戴满戒指的双手,并大喊了一声。随后,他转向自己身边的一位手下:“让那些囚犯加快发掘的速度。我要在三个星期之内见到我们寻找的东西。”
那位手下用某种语言应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
没有目送那位手下离开,头领再次盯上了奥利弗。
“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或许你会变得跟你那位已经牺牲的新朋友一样——被烧成炭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来到奥利弗的身前认真地看着那张脸,“有点奇怪,怎么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似乎在电视或者照片上见过……对了,你还没说你的姓名。”
想了想,奥利弗还是将自己的姓名如实说了出来。他需要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不然说不定下一刻他就变成炭块了。
结果那位头领再次大笑。
“你肯定是在开玩笑!”他这么说道,“奥利弗奎恩,美国星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十分荣幸!几年前,一位在这里附近的军阀绑架了另一位来自纽约的富二代,你是第二个了。看来霸权主义美国热衷于往阿富汗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的,除了黑市武器以及战争和混乱之外,还有花花公子啊。”
听到这里,本来奥利弗还不太在意对方说的话的,这里却不得不打断了。
“等等,这里是阿富汗?”
“是啊,一个被霸权主义美国洗劫了一片并留下了傀儡政权的地方。庆幸的是,美国并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带走所有东西。”头领的话意有所指,不过马上就停住了,“恭喜你了,奎恩先生,你暂时性命无忧——直到我在这里的事情完成为止。在那之后你能不能继续活着,就看你的家人肯不肯付出我想要的赎金了。而在那之前,你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囚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