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想到初白会有这样一招等待着他,尹默在愣怔片刻后,忽然对初白阴笑道:“嘿嘿,归海初白,你真是太性急了!这一句话就完全暴露了你的目的,你还敢说你不是为战龙而来?”
初白依然不理会他的挑衅,反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悠闲的冲他开口道:“是么?不过我觉得我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毛病,而且你们的会长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尹默,这论起演技,我自是晓得当然比不过你,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和你多费这些口舌。我一过来你就给我出了这种会立刻暴露身份的难题,我也没说什么,不过你要是再这么得寸进尺的话,可就不能怪我翻脸了。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就有本事去弄齐所有的黑石?”
尹默听了初白的话,却依然没有产生多大的动摇,继续对初白邪笑着眯眼道:“你别以为这样装腔作势就能在我们面前蒙混过关,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骗出这种黑石的使用方法吧?你明明很清楚,这种黑石开启传送阵的方式,是由两块位于不同地点的黑石之间产生共鸣,从而实现空间跳跃的。如果我将这种方法告诉了你,那岂不是为你们战龙打开了一条随时能找到我们的方便通道么?”
“即使你不为我开这扇方便的大门,我不也是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么?”初白看着尹默歪头一笑,继续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对他摊手道:“还是你怕我来了就把你挤出去?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凭本事吃饭的年头,你要是真有本事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尹默被初白气得语塞,正准备愤怒的继续与他理论,却被倪天虎出声打断,“行了!归海初白,你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过我要的也不止是嘴皮上的本事,究竟是骡子是马,还得先拉出来溜溜。”
令尹默和其他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倪天虎说到这里却忽然出手攻向了初白,电光火石间,只有初白坐着的木凳四分五裂的声音,和武器之间相互碰撞的脆响,两人的速度都快得令人眼花,而其余的众人也都赶紧连连后退,显然是不想被卷入这样的战斗之中。可是就在二人的激斗间,巫马曦却在暗中拽了拽尹默的衣袖,并准备将几根带毒的细针悄悄塞入他的掌心,然而这一幕却正好被眼尖的濮阳离看到,于是他便在巫马曦拿着毒针的手靠近尹默时,故意撞上巫马曦,让她的身体忽然前倾,手中的毒针也扎进了尹默的手心。
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巫马曦赶紧拔出了尹默手中的毒针,将一瓶解毒药塞入他手中后,就气愤的转身揪住了濮阳离的衣领,刚想冲他发火时,他却突然大声的叫喊起来。
“诶诶诶!巫马曦,你干嘛?我不就撞了你一下嘛,又不是故意的,你用得着反应这么大么?还是你看我找来了这么强的帮手,怕抢了你们的地位而公报私仇啊?”
随着濮阳离的惊叫,倪天虎和初白的打斗也同时停了下来,一起望向了他们这边,巫马曦虽然气愤,但也只能赶紧松开了濮阳离,瞪了他一眼后,赶紧在倪天虎那锐利的眼神中退到了一边。
看到巫马曦老实的退向了一旁,倪天虎却没有就此作罢,反而眯眼看向了她的方向,开口问道:“巫马曦,你这样处处针对濮阳离,不禁让我对你的用意产生了一些疑虑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属下不敢!只是……刚才被濮阳离撞疼了伤处,故此才对他发怒,并不是有意针对他,也不敢对大人有任何隐瞒。”
倪天虎看巫马曦在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起,又见濮阳离在一旁对他挤眉弄眼,示意让他去看已经变了脸色的尹默,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于是不动声色的回头,面向初白称赞道:“不错啊,不愧是归海落雁亲传的武艺,确实会成为我的得力干将。濮阳离,这次就算你的一大功劳,一会来找我领赏。尹默,把用黑石开启传送阵的方法告诉归海初白,咱们今晚就直取战龙本部!”
尹默和巫马曦虽然又惊又气,但迫于无奈也只能听从倪天虎的指示,把开启传送阵的方法不情不愿地告诉了初白。没想到当晚初白真的如约地将他们的传送阵开在了战龙的本部中,不仅带他们抢到了两块黑石,还意外的打伤了归海落雁。
一群人回到逆龙后,倪天虎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给初白开了一场庆功宴,还和他单独的谈了一阵话。但在初白离开逆龙后,尹默还是找到倪天虎,对他看似恭敬的提醒道:“倪天虎大人,虽然那个归海初白是帮我们抢回了两块黑石,但你也不可以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他了啊!这说不定就是他们演出的一出苦肉计而已。”
倪天虎却看着尹默,冷笑道:“尹默,你觉得我信不信任谁需要你来反复的提醒我么?既然你说起了黑石的事,我倒也想了起来。我们和战龙的那场大战前,你说你在土门客栈中发现了一块黑石,既有把握将它取回,又有把握让土门客栈的老板娘因为它和战龙的人反目成仇,但最后却不了了之的告诉我,因为战龙的那位谋士横插一脚把黑石劫走了;还有前几天,你又说在群龙峡谷中发现了一块,这次一定有把握将之取回,然而这次却是又被战龙刚训练出的几个小辈抢了先。这第一次的事情,因为关系到战龙那位名扬天下的谋士,我量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不与你计较。但这第二次的事情,我听说之后确实很是气愤,本想在今天的庆功宴后,就来与你清算一下,可就在刚才我又从归海初白那里得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情报,我就当那是为你说情,也不想再做过问。因此,你也不要再得寸进尺,最近就好好协助归海初白,不用再和巫马曦去做你们那些有把握的事情了。”
倪天虎说完便拂袖而去,而尹默却被他的话语吓出了一身冷汗,似乎自己和巫马曦一直在利用他的事,都在被他逐渐看穿,但又对此很是疑惑,如果倪天虎是真的发现了他和巫马曦一直以来的用意,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到现在还对他们放任不理的,但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语来呢?
正当尹默皱眉思索间,正好看到幽兰从他身旁的过道中走了出来,便顿时对她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怀疑,一下将她抵在墙角,冷声逼问道:“你刚才偷听我们讲话?说!是不是你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倪天虎的?幽兰,我警告你,你这几年在外可是树敌不少,别以为有濮阳离那个奸细在战龙那边给你说几句好话,他们就能轻易的放过你。我也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才是同类,明明已经掉进了深渊,就不要想抓住那根救不了命的稻草了。”
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的幽兰,看着他那令人生厌的嘴脸,不禁轻笑出声,“哈哈哈,尹默,怎么这点状况就让你慌成这样了?你和巫马曦干的那些勾当,又对我说过多少?就算我想对谁去说,也要知道说些什么不是?而且当初不是你故意让我去跟踪濮阳离,亲眼看着他在战龙本部中进出,逼问他为何如此,最后又被他全然否决,并决然舍弃的么?所以我就在你的精心设计下,成为了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你要是实在看我没什么用处了,想要将我舍弃,也并不需要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哟!”
幽兰说完,又对尹默妩媚一笑,却让本就心虚的尹默背脊一阵发凉,正欲将手伸向幽兰的脖颈时,身后却响起了巫马曦冷冷的制止声。
“尹默,你发什么疯,刚才幽兰一直和我在一起!你还嫌暗中盯着我们的人不够多么?”
巫马曦说着便走过来,气恼的扯开了抵住幽兰的尹默,而幽兰也揉着被尹默攥疼的手腕,转身对二人幽幽道:“你们的事,我本就从不过问,既然你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以后就少找我帮你们做事,当初不是说好,如果我乖乖听话,就放我一条生路的么?”
幽兰说完便转身离去,巫马曦也在看着她走远后,低声对尹默埋怨道:“尹默,你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么?你这样明摆着是把原本向着我们的人都向外推啊!幽兰原本就是一枚最好用的棋子,我本来还想用她去濮阳离那探下底,结果你却先把她给逼走了。我可要提醒你,那个归海初白是亲身经历过澜炎煌事件的人,要是他把当年的事件跟倪天虎说了,我们可是都脱不了干系的啊!”
“哼!大不了不在逆龙,我早就受够这种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了!要是我有了力量……”
尹默的低语刚到这里,巫马曦就猛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并示意他一旁有人,而这时尹默也听见了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二人都警觉的盯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不一会儿就见濮阳离兴高采烈的从他们身旁的过道中晃了出来,看到二人就立即冲他们招呼道:“哎呀!可找到你了,巫马曦,倪天虎大人正找你呢!我就说我刚才还明明看到你在大厅中,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诶?对了,你们俩都挤这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