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六月的天气变得很热很热,太阳光晒人毒辣辣的,那些路过的行人背靠着在树荫下乘凉。
“你听说了没有,最近一个离这不远的村子,好像在闹鬼。”
“鸡呀鸭呀的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时。
他已经走了整整数个月,其间他看到了被风沙掩埋的古老王国——楼兰,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文明,就这样永远的永远的沉寂在沙漠之中。
还看到了居住在天上的空之族,两张洁白的翅膀像是圣经中天使,脸上则戴着古怪的银色面具,他们的住所简直就像是天宫一样富丽堂皇。
除此之外还有一代一代一直居住在阴暗的地底下的怪物,他们力大无穷,能开山断岳,数十米的身高让他们看起来就像巨人一般。
还有什么自称是“大海的子民”的人鱼族。
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存在了很久的奇形怪状的异种兽类。
以及现在就统治着世界的人类,传说中远古时期人类的身体强横无比,那时候被称之为“黄金时代”,此外还有“白银时代”、之后的“青铜时代”等等。
而现在则属于“黑铁时代”,这个时代除了皇帝、当官的也就只天赐者才有地位。
而这则是神明们一手操控的结果。
为了避开“诸神的黄昏”、所谓的“终末”永远都不会到来的计划。
需要一颗棋子。
……
经过几个月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不仅仅是普通人就是天赐者也都看不到他,寂寞吗?寂寞,很寂寞。
他叫关雨,他看得到我。
我问他“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我?”他笑了笑,答道“这是我的神通。”我不解的挠着头“什么是神通。”他顿了顿,看着我低声道“和你们一样,嗯,差不多。”
我来了兴趣“哦,就是说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咯?”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嗯,我们是自行挖掘人体的潜力的。”我疑惑了“我们的能力难道不是神明的赐福吗?”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不,不是的,人体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哎。”不知为何而叹气,我没有不识趣地再说些什么了。
记得第一次相见是在一座小小的酒馆里。
……回忆开始……
说是客栈其实应该当做一座小酒馆。
来这里的人喝酒的胜过吃菜的和留夜的。
人多。
因为酒价实惠而聚在一起吹牛打屁的人也不会寂寞。
“酒来……”那个食客下巴长着胡茬,穿亚麻布做的衣服,眼神沧桑深刻,或者说是那种模糊看不清光泽。
“昨天也是在这里,这是第三次看你了,打理桌面还是站起来的好。”
不知为什么掌柜会契用那个人作小二。
已经年老力衰干活都嫌慢了。
应该说这家客栈就是有点不同。
就连它选的位置也是个偏僻无人的地处。
但。
无谁不知道这家客栈的大名。
门口很脏不是没有打扫。
现在下雨。
很多行人踩着外面的泥进来。
还有些浑身都被雨淋湿的。
那些泥就弄到门槛上,一次还好,次数多了就脏。
“唉,你们说江湖中现在那个人厉害。”
“其实那个耍刀的杨六就不错。”
“他不是那个在街头卖艺的人吗。”
“我看啊,还是快刀杨洋好。”
“你们说他两不是亲家……”
“我看不是。”
“别来这种无聊的玩笑说事啦。”
“我知道的不多,但路子也只有这么几个,就献丑了。”
“没有门派啊,都不知他们练的什么路子。”
“现在要找那个江湖中人已经很难咯。”
“你们插什么嘴。”
“先别说话……”
“这就来。”这是小二的呼声。
“这里的小二还真忙啊。”
“我觉得挺热闹的。”
“还是那阴险刁钻的金刀白家若行。”
“为什么。”
“他很少出手,但凡见过他的人大都已经死了。”
“听说他是个疯子。”
“你见过几个习武之人向我等这样混吃等死的。”
“要我说,这门户之见虽然是没有了,但大抵可以分为几类,第一个是刀法讲究“快”字,第二个嘛。”
“怎么个快法?”
“快就没有破绽,手起刀落才勉强能算合格。”
“那第二个呢,是什么?”
“只是偏重点不同。”
“……”
“但凡刀法招式都是这第二个。没什么讲究,集大成者在于一个“变”字。”
“再具体点。”
“就是,跟忘了自己所学的全部招式差不多。”
“还有吗?”
“还有一种就是征战沙场用的,都是杀招。”
“他们什么不是杀招?”
“有些不是。”
“这已经不是江湖中的……”
“一样是杀人。为什么会有不一样?”
“我说老头你说的就好像跟真的一样。”
“是啊,我都信了呢。”
“信许你的身边就藏着几个好手也说不准。”
“什么是好手啊?”
“江湖中人。”
“你们说,这家客栈的那几位……”
“莫说了,喝酒。”听到这,那个男人别过头来,看着他们,神情却不在那儿“再厉害也敌不过朝廷几十上百人的军队围剿。”他喝着酒。
“额……这倒也是啊。”
“这样说不就没意思了吗,我们只是在。”
“不只耍刀的。”
“我们要说整个江湖。”
“哎,我说。”那个老头穿着的衣服破了很多个洞,戴着个草帽子。
身下还放着把油纸伞。
“什么高见啊,我说的话你们都当放屁了吗。”
“不会啊。”
“他们都是这样,话痨,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再继续说话啊。”那个男人的对面。
那个灰色便服的老者转身朝楼下离去。
他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回忆结束……
呸,呸,呸,当然没有结束啦。
一个穿着简单的装束,相貌不凡但是戴着头冠的年轻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的腰间带着剑夹。
那双眼睛犹如苍鹰一般犀利,让人不敢直视他。
而背后则还有一个箩筐,里面装满了泛了黄的书籍,一看就是读书人。
只听他念着“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自有车如簇。
男儿愿遂平淡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个书生跟没正经地猥琐的笑着,挤了一挤一个早有人坐的位置,道“大哥,我看你腰圆膀粗的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如赏我几个钱吃吃饭。”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先是愣了愣,然后嫌弃似的丢了几十个铜板道“走。”
冷冷的一个走字要是换做那些脾气大的人早就发威了,当然,那种人是不会低下脸来请求的,更不会像这位书生一样刚出来就念了一首诗。
不过书生却好想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没脸没皮的喊着“谢谢,谢谢。”
然后小跑到掌柜的面前,道“来两壶酒,一叠熟牛肉。”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所以只要是在这客栈里的人都听见,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书生的面上。
只看到这个书生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浑然不觉自己这钱是找别人“借”过来。
不,更直接的说,应该是别人看他可怜施舍了几枚铜板而已。
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呢,众人一致想到。
古兰铃默默的没有言语,叹了口气,没有声音,突然一个声音传达给了他“你已经死了为什么魂魄还留在人间,看你的样子不是恶鬼啊。”
古兰铃往四处看了看,可惜还是没有什么人的影子,其实在他见到那个才半大的小孩的时候就觉得诧异,为什么可以跟他说话。
酒菜上来,书生大口大口发吃着,没有一丝形象,仿佛他不是读书人,但是书生一边吃的时候还一边瞧着门口那里。
“不用找了,我在外面。”声音又再次传来出来。
一个带着漆黑的面具的人慢慢地走了进来,他两手空空,但忽然,他看着古兰铃的方向盯了一下,又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他找到那个书生的位置,说道“同吃,如何?”
书生爽朗地笑了笑“可以,怎么不可以,小二,再来两壶酒,一叠熟牛肉,账我结。”
两个人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同时一道声音又传达给了古兰铃,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留在人间。”
古兰铃皱了皱眉头,看着正和书生一起吃菜的“陌生人”,道“我叫古兰铃,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我在死前估计杀了不少人。”古兰铃又想起了无邪,师傅,神婆婆,月老,以及那个叫青莲的男装丽人,一下子眼泪就要流了出来,可到底只是就要而已。
眼泪还是他的眼里打着转儿。
“哦,那你就是罪孽深重咯。”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杀了他们,明明,明明,上一刻还活得好好的,可是下一刻就死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把黑暗看做光明,他把光明看做黑暗,我决定了,我要跟着你走走。”
“为什么,我,我还怕我会那样?”
“没有为什么,不觉得一个人很无聊吗?”
“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