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主子!”
众人也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见两人摔倒又连忙扶起来。
阳萱起身之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乌龙可闹大了,不过要不是陈彦峰一直不开门,屋里又没有动静,她也不会以为出事了。所以说,都是陈彦峰的错。什么叫雷打不动她今日算是见识过了。
陈彦峰还是一脸茫然,阳萱也一句话都不说。到时旁边的人都很想笑,不过碍着两人的身份都没敢真的笑出来。
如此诡异的寂静维持了好一会儿,阳萱才说道:“我,我来叫你去喝酒的。”好吧,这才是主要目的。
“这样叫我去喝酒?”环顾四周,一群侍卫外加一个侍女,这阵仗哪里像是叫人去喝酒的?分明就是来挑衅的。
好吧,好像的确夸张了一点。阳萱看着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的确是有些夸张,于是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又看了看陈彦峰,得到正经主子同意,这才都下去了。阳萱说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之时,两人已经走到楼下,陈彦然早就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们,桌上摆着阳萱那盘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菜和酒。
陈彦然坐在桌旁:“刚才怎么那么大的动静?”温柔浅笑。
“都是有的人大惊小怪。”
“怎么不说是你睡得跟猪一样?”反唇相讥。
陈彦峰突然停下转过头去看她,一脸难以置信:“瑶瑾萱,原来你这么粗俗。”
“陈彦峰,原来你这么少见多怪!”阳萱撇过头,自己先走到陈彦然旁边坐下。跟着人果然是不能够好好相处的,原本还想着道谢,这样一闹哪里还有那个心情?自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结果倒成了一个人喝闷酒。
不过这酒倒是不错,刚入口的时候很香,像是带着花香味,可是一杯喝完之后又觉得微微有些凉意。都说酒能暖肚,阳萱也一直这么认为的,这酒倒是有些特别,不过如今正好是夏天,喝起来还不错。
“王弟,阿萱为了道谢,还亲自做了几道菜,你来尝尝吧。”听两人的对话,陈彦然也大概猜出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笑着招呼陈彦峰过来坐下。
“这是什么东西!”陈彦峰虽然依言走过来,却看到一盘黑黢黢的菜,诧异地问道。他可不会像陈彦然那么委婉,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到眼前仔细地观察,又上下晃了晃,“这东西能吃么?不会是毒药吧?”
“对,里面就是加了毒药,你最好别吃,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阳萱也怒了,好歹也是她花了一个时辰辛辛苦苦做好的,怎么陈彦然就能那么体贴,这货就知道嫌弃呢!正欲夺过盘子,就见陈彦峰已经把那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塞进嘴巴里。
嚼了嚼,接着又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菜,看表情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阳萱也从愤怒变成了紧张,见他还不说话,连忙问道:“怎么样?”
“你这白菜怎么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那是菠菜。”沉着脸回答道。不过心情总算好了些,这货虽然嘴巴毒了点,不过到底也还是吃了,而且也没有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好了,别讨论是什么了,先喝一杯吧。”陈彦然见他们如此,知道阳萱心里的气也差不多消了,于是举起酒杯说道。
三人皆是一饮而尽。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之前,三人白天赶路,夜里偶尔喝酒,谈天说地,倒也轻松。不过陈彦峰在喝完酒之后也不放下酒杯,只是看着那杯子,表情怔怔的,好像是在研究酒杯,又好象是在研究那酒。
“怎么了?”阳萱正要给他倒酒,见他如此就问道。不过这些日经历太多,她第一个反应是,这酒有毒。不过想想又不大可能,客栈里的人应该不会害他们。
“没什么,不过想起一个故人。”
至于是哪个故人,阳萱大概也猜到了。同样都与酒有关系,还会是哪个故人呢。当初陈彦峰那个故事只讲到一般就戛然而止,阳萱虽也有意想问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一直都没机会。而且毕竟是他的伤心事,又何必逼着陈彦峰说出来呢。
“是有些像。”陈彦然也说道。
“不过不太一样,她酿的酒只要一口我就能喝出来。”这么一说,陈彦然也不再答话,三人陷入沉默之中,气氛微微有些僵。
阳萱自认为是她邀他们喝酒,这气氛自然也该由她来调节,所以又倒了一杯:“都过去了,我今日是要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么多次,我敬你们。”阳萱说完正要喝,却凭空多出一只手来,把她拦住了。
“敬什么,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话,还不如你这盘菜来得实在。要喝一起喝就是了!”陈彦峰说完先喝了起来。又是一饮而尽,其实他这个样子更像是借酒浇愁,阳萱和陈彦然对看一眼,也还是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阳萱和陈彦然在说话,陈彦峰只坐在一旁不停地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而已。所以当阳萱还想倒酒的时候,却发现酒坛子已经空了。身边是又一次醉的不省人事的陈彦峰。
两人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看来他是还没想开。”上次阳萱与他偷跑出去喝酒之后,她就以为陈彦峰已经想开了,毕竟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喝醉过,哪知道居然还是老样子,喝醉了就趴在桌子上,不吵不闹,就这么静静地睡过去,看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是这酒与当初的酒有些相似,大概又勾起他的伤心事了,未必是真的没有想明白。只是这酒从何而来?”陈彦然倒是很明白自己的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
“厨子给我,说是谢老板亲自酿的,不过一直没喝。”其实酒她只会分好喝、不太好喝和不好喝三种情况,这酒就属于不太好喝那一类,因为喝完后总是凉凉的,嘴巴里也是涩涩的,好像心里也跟着涩涩的。不过这里里镇上很远,也没那个时间再去打酒,所以也没得她挑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