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没有资格，担任，‘历史创造者’。”
历史——创造者？好久，好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
真的是，太久了…
“他”像是说出了一直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虽仍是面无表情，却是很明显的舒了一口气。我低着头，抿着唇，斟酌着用词，半晌才道。
“历史创造者么……没有原因的……只是，巧合罢了……”我抬起头。
“啊？”“他”的声音很惊讶转过头，看着我，总是淡漠的眸子里，有了些许色彩——也许，是我的错觉吧！然后，”他”低声重复道：“巧合么……那么……”
“喂——”雷冥有些无力的开口了。“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真是可怜的小狼，估计是被我们莫名其妙的对话给弄蒙了。
我冲雷冥十分神圣的微笑——雷冥的表情，十分，的好看……
然后，我对“他”说：“我，有个请求。”
“啊，”“他”似是有些放松，“只要不是让怨灵们放弃复仇就行。因为最后由于那梦魅的阻挠，怨灵们的怨念已经越来越强了——我快无法控制了，”“他”用手捂住了口，沉吟了一下，”如果——恐怕，情势会不可收拾的……”
“没事的，”我笑，”我只是要你们放过李文征罢了。”
“李文征……”“他”沉吟着，欲开口的样子。
我打断”他”的话：“只是李文征——李氏夫妇的生死与我无关。”
“他”愣了一下，打量着我。“这……不太像……你该说的话……”“哦？”我扬眉，笑，“怎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沉吟着，慢腾腾地，一字一句地道：“我以为，如果是人类的话必然会……认为……非人的复仇……是一种非正义吧……毕竟，人类，是把自己放在非人之上的……”
“呵，”我轻笑出声，”真是抱歉呢——我没那么伟大……我对你所说的‘正义’没有兴趣。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至于人类与非人谁比谁高贵——这，与我无关。”
“是……么……”
“如何？我的‘要求’你可以答应么？”
“李文征呀——他，也是怨灵们的复仇对象啊……”“唉，不要这么死脑筋啊！毕竟，主事人——当初下令开发那块地的，是李父吧——李文征只是替父办事的。”
“你，又知道？”
“啊啊~~~”我打着哈哈，想着白天听到的那个八卦。那里面，总有七分真吧……起码，李氏开发那块山地，毁了那片绿地，那处生命之地——从而导致了自家被那些丛林怨灵盯上——这一点，是事实。
地球，乃至这整个宇宙，有着它自己的法则。任何生灵，都可以自由的发展进化——只要，你遵循这个法则。在法则的规范下，每个生灵，都有其生存的领域。超越自己的权限，破坏他人的领域——自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如何？”我又追问了一次。“作个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他”看着我，瞳孔中，映出了我。
“事情结束后，我帮你解决怨灵的问题。”说着，不待“他”有所言语，我又继续道：”其实，怨灵们若真的要复仇，李氏早就命丧黄泉了——即使以怨灵们的力量不足以冲破梦魅的结界，但你呢？何况，李氏夫妻本就是凡人，怨灵要杀掉他们也太轻松了吧！可，他们却都好端端的活着。活到今天，活在这怨灵缠绕的宅院中。那，到底是什么保护了他们了？”
我又是轻笑，看着静立于一侧如雕塑般的“他”，思考了一下，又继续道：“是你吧——是你，以你的力量在阻挠怨灵——其实不是保护吧，只是在阻挠而已。”
“你，是在担忧吧——担忧什么呢？担忧，怨灵们大仇得报后，会变成什么？”
又是一阵静默。我笑了。笑容，我喜欢这个表情。
“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待着。迟疑了一会儿道。
“凶灵。”
“……”
“怨灵们恨的，不只是李氏一家。应该说，他们现在恨的，是，人类吧。当初，那山中的怨灵在跟着李文征来到李家后，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他们呼唤了同伴——同样是由怨念结成的同伴——让力量汇集。若就这样杀死李家后，仇恨的血会增加恐怖的力量——刺激杀戮的欲望。他们，很有可能会进化成凶灵吧！”
“喔。”我应了一声。跟我想的都差不多。李宅惊人的怨念，以及按之前雷冥所说，我居住的这座城中不自然汇集的怨灵的力量。将一切连在一起，要想到这些就太简单了吧。
“真的假的！？”雷冥的思考有些短路，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显得十分”兴奋”的问道：”这帮没用的怨灵真的会变成凶灵？”
没用的怨灵……
“啊啊，”我笑眯眯地看向这小孩，”是不是很激动？”
“嗯嗯，”小狼忙不迭地点着头，眸子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凶灵是极其恐怖的非人的一种。强大而残杀嗜血。这小鬼，十有八九是想和凶灵打一架——这可比和怨灵打架过瘾多了。
妖狼族的好战因子呀……
可惜，不管是我，还是“他”，可都没打算让雷冥的这一心愿成真。
“如何？”我又问了一次。
“你，有能力阻止怨灵们的进化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是不是我有，那就是交易成立？那，与怨灵们的交涉就拜拜你啰——只要别碰李文征就行了。”
“是……么……为什么，只有李文征？”“他”突然问道。
我怔了一下，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嗯，这个么……你的问题的重点到底是‘只有’还是‘李文征’呢？”
“这个……”“他”似乎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两者皆有吧。”
“啊，怎么说呢？应该说这样说吧，李文征是我这次的任务对象，而李氏夫妻则不是——嗯，这么说可以吧？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他”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安静的眸子注视着我——呃，感觉真是不太舒服。然后，他又道：“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你……”
我什么？我回“瞪”“他”。喂，有话快说呀！支支唔唔的，真是没有男子汉气魄——呃，“他”的性别，我还真不知道——或者说，“他”有没有性别，还是个问题……
“你，应该怎么说呢？你，其实，并不是个——好人……”
呵呵，好人么？我可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过。话说回来，你直接说我无情我也不介意的……
“那就这样啰！”我跳下桌子，跟”他”打了个招呼，“怨灵那边就拜托你了。”
“喂！”忽视了许久的小狼忽然暴发了，“我不同意！我要和凶灵打——”
哗——整个世界安静了。
我“提”着灵石的细绳，灵石在绳的末端晃晃悠悠。“小家伙，你可是个式神。你可没资格来提要求喔！”说着，笑眯眯地想象小狼在里面张牙舞爪的气愤模样，真的是太——有成就感了呀！
回头，冲还站在那儿的“他”挥挥手，左手顺手牵羊了那把水果刀（||||）打道回府！
今天，真是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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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灵这边的问题算是解决一半了。
那么，梦若那边的了？
下话《入梦》
潜入梦中，魔会看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