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放肆地落下,没有要转小或停止的趋向。某街道,一拐弯处,一辆本田思域突然往路边上停下,车里走出一男人,20来岁,身材清瘦而高挑。他撑着伞,直线走向不远处的一建筑。在那里,有个中年女士在屋檐下躲着雨,她手里抱着一纸皮箱。
当那男人走到了中年女士面前,他礼貌性地喊了声,“阿姨。”然后,他将手指向他的车,继续道:“我车子就停在那里,我送您回去吧!”
那中年女士盯着他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用。”
那男人继续说道,“这雨势太大,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帮您。”
中年女士没有说话,一直盯着那男人看,似在看他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样。
那男人像了解什么了似的,“阿姨,我真的没有什么企图的,时间也很晚了,我看您一人在这躲雨我才想说帮个忙或什么的。”
中年女士再次拒绝他,“我说了不用。”语气坚决,果断。好吧!她是个倔强的女人。
那男人浑是没辙,遇上倔强的阿姨,他的好心成了驴肝肺,他这时也躲进墙角,顺势收了伞,他望向街道上那磅礴大雨,再转向那中年女士,“阿姨,我还有事,伞搁这儿给您,我先走了!”一说完。他把伞搁下墙角,人冲进大雨,朝车子的方向奔去。
那女士愣是几秒,视线飘过墙角,再转向雨中的那身影,唇角微微上扬。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
这社会,存在的欺骗因素太多太多,且不说那男人是出自真心帮忙,从陌生人的角度来说,是不被信任的。他们之间存在的关系,那也是陌生人的关系。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信任及被信任值为零。
在这么混淆的社会里,他自始至终将那份助人为快乐之本的胸襟保留下来,不为别的,他只是纯碎地相信人性本善。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个很热血的青年呢!
次日。当指针指向6点,那个窝在床边的小闹钟正想活跃起来之际,一只手伸过来,它只得呜咽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童夕冰看向那小闹钟,几秒过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她开始收拾她的书桌——一本笔记本及一支圆珠笔。
今天,不迟到!
童夕冰勾勒了一丝微笑,暗想,今日就做一次好学生吧!她走向楼梯……
地球是圆的,你走再远也能回到原地。在你小小的生活圈子里,你兜兜转转,还是在那几个地方。能遇见你想遇见的人,也能遇见你不想见的人……
陈媛搬着一纸皮箱正往楼上走,恰巧童夕冰准备出门要下楼……
童夕冰抿着唇,视线放空,净顾着离开,对于擦肩而过的母亲,她只装作视而不见。
陈媛见此,神色不见得自然,甚是无奈。她停了2步又继续上楼。
如此行形不可谓形同陌路,陌生人不正如此么?或是,这便是真正的熟悉的陌生人?
由于暴风雨过后,清晨的风更是清爽了,空气清新怡人,叫人如何不提起精神来。
童夕冰大概也因而心情透彻的清爽!
不可谓‘阳光总在风雨后’这句话真的很不错。
下午:16点53分;地点:【息屋】
店主为钢笔装好了墨水,招呼着不远处书架中的人儿,“丫头,过来。”
童夕冰看向柜台那边,那男人正向她招着手。她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走了过去。
……
童夕冰接过店主递给她的钢笔,手放在柜台面上,笔在她手中上下摆动,“写什么?”她问道。
店主微笑,“写你的名字吧!老叫你丫头也不好,把名字写出来,以后喊你名字。”
童夕冰正想下笔却被忽然叫住。
店主瞥了她下笔的左手,“丫头,你是左撇子?”
童夕冰抬了下眼眸,看向那男人,闻声又看向她手中的笔,再将其笔转至右手,“我是右撇子。用左手不过是最近习惯了而已。”
说完,笔已经划向纸张上。‘童夕冰’三个正楷字显露出来,可谓端庄秀气。
“这是我的名字。”店主讲完抢过童夕冰手中的笔,在纸张上留下三字——‘郑俊敏’。字体规整,隽秀,是飘逸潇洒的行楷字体。
“额。”童夕冰愕然,“你不会是想说,把这笔送我拿去比赛的吧?”
郑俊敏,也就是店主。他伸手摸了摸童夕冰的脑袋,“这是哥哥对妹妹的一份支持。”
童夕冰汗颜,这厮是不是太过热血了?她考虑下次要不要问他要套房子的心都有了。我不过是随便地提了下学校的事,现在闹出这状况……直冒黑线!!!我继续汗颜……
几分钟前:
“丫头,叫我一声哥呗!”某角落里冒出一句话,带着丝丝的期待。
童夕冰捧着一本书,瞄了一眼,又合起来放进书架,顺便至极。然后,用右手上的鸡毛掸子继续发挥作用。
她穿梭在书架中,右手不停在挥动着。扮演起清洁打扫的角色,对那话充耳不闻。
你看她手不停地挥着鸡毛掸子在清扫,夸她认真嘛,看她那表情,休闲,惬意,随意至极。但你讲她随便吧,可她却很仔细地将书架上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
敢情这妞是纯碎地在打发时间。
某角落里,安静了半会儿的人又不耐烦了,“丫头,你过来消遣我的?”
童夕冰抿唇一笑,挑了挑眉,“不然?”
某角落里霎时没了声响。
童夕冰转向另一排书架,继续打扫。而后不小心扑哧一声。想想那男人气绝的表情,大快人心。
“笑什么?”某角落里发出的。
童夕冰闻声便板起脸来,“没什么。”顿了下,她正色道:“下周我有个比赛,其实我并不想参加。”从而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