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诗句出自唐代诗人李商隐的《登乐游原》。
都说夕阳无限好,感受着夕阳的余晖别有一番韵味。尤其在炎热的夏天,夕阳已经没有了中午时光的毒辣,落幕之时,是一种淡暖的感觉。
残阳西下,金光璀璨,街道上熙熙攘攘,没有人注意这美轮美奂的景色。
郑俊敏从B市赶回,已到了天际逐渐变成金红颜色的时分。
当他熟练地把车子停在车库后从里出来,看到【息屋】大门敞开。
“小童在这?”郑俊敏喃喃道,跨步走进去。
进了屋内,环视了一周,没发现人影。“小童?”他轻轻喊道。
……
半响没见回声。
郑俊敏看向那醒目的一处——柜台处散落的一地书籍,摊开的书籍白的显眼。
“难不成遭小偷了?”暗自地问自己,脚步却直往那边走近。
当他看到童夕冰的小脸裸露在柜台的脚边上,他飞奔过去,扶起童夕冰,叫唤道:“童夕冰,童夕冰,童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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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夕冰醒来之时,太阳已下了山,天际已完全被黑暗吞没。
城市的灯火在夜幕降临时逐渐照亮起来,马路上人流车流不停涌动,在街灯的照亮下,影子变得拉长拉长的。夜晚,是安谧的,城市,是繁华的。城市的夜晚,是璀璨的,夜晚的城市,是喧嚣的。灯火通明,艳丽繁华……
童夕冰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房间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她半眯着看清了环境。四处都为白色,浓浓的消毒药水味道,再看向刺进左手背上的吊瓶管子,顺带看上去,挂在头顶上那3个大瓶子的玻璃瓶,已空了2个,剩下的这一瓶的药液也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了。童夕冰看着那药液一滴一滴无声地流动,有些出神了。
“医院?我在医院?怎么过来的?是谁?”童夕冰疑惑,暗自问向自己。自己晕过去后便不省人事了,这中途发生过什么一概不知,怎么到的医院?
“小童醒了?”郑俊敏看到童夕冰的脑袋有些偏左,便打探性地问。
童夕冰被打断了神游的现象,听到那声音,她转过头来。你不是在B市?童夕冰满是疑惑。
郑俊敏看着那一脸疑惑的小脸,颇有些担忧,呵护地问:“头疼不疼?有没有摔到其他地方?”
童夕冰摇了摇头,开口道:“只是有点晕,应该没摔到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晕倒了,就突然眼前一黑……”童夕冰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一周吗?”
郑俊敏听着,呵斥道:“事情解决完了就回来了。你这丫头,自己发高烧都不知道?还好我回来,不然你准烧坏脑子。”
童夕冰向他白了一眼,“你才烧坏脑子。”余光瞥过窗口,天际一片黑暗,楼层的灯光甚是明亮,“几点了现在?”
郑俊敏看了看表,“快8点了。”
童夕冰惊呼,“这么晚了?我得赶回去,我出来一整天了。”何况她今天难得在家休息。
郑俊敏看着她着急,好笑地说:“再怎么也要等点滴打完了再。”说着,指了指空中瓶子。
童夕冰甚是无奈,预做坐起。
郑俊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半躺着,看着空中那不剩多少的药液,“我去找医生过来帮你拆除针头。”他说完便直接走出房间。
房间霎时显得冷清,童夕冰望着那药液,一点一滴地流着,感觉有些无趣,视线转到房间门口,看着人过人往……
当她看到一男生从门前走过,她睁大了眼!!
是看错了吧!他怎么会在这里?听以前的同学说,他去了B市,好像是工作了,但是也有说还在念书。从分手的那天起,自己就再没见过他。去过他家,去过那个小山坡,去过所有约会过的地方……每一次都是深沉的失望告终。深深地知道是他逃避着自己。
时隔一年,又怎么能再遇见?
“童夕冰?”
一句呼唤,硬是把游魂中的人儿拉了回来。童夕冰看向门口处,愣是无言。
真的是他!他更高挑了些了。他一如既往的清瘦,身体长高了,大约是172cm。那头墨黑的短发,还留着短短的刘海,带着不明显的线条感,让他看起来更显帅气了。他的长脸依旧带着婴儿肥,那仿若晶莹的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眸……那干净的侧脸,45角度的小清新味道。
是他!真的是他!他比以前更好看了。童夕冰看着走进来的人久久不语。
“真的是你!”郑俊宁笑笑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童夕冰看着来人,颇有些尴尬地回答,“额。”
郑俊宁走近床边,柔声问道:“身体不舒服?”
“发烧。”
“哦,照顾好自己啊!”
“嗯。”
……
气氛极为尴尬。
童夕冰不经意地看向郑俊宁,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臂上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你的手怎么了?”关心不知觉脱口而出。
郑俊宁笑说:“被砍的。”
童夕冰一听,吓了一跳,“砍的?”
“嗯,时运不好。去个网吧就被人家砍了。”郑俊宁说起那事,甚是苦笑啊!
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家里突然停了网,只好跑去网吧过过网瘾。谁知,是不是他时运太低,N年不去一次网吧,现在就去了那么一次就撞到了‘网吧砍人事件’。无辜啊!!当时现场极度混乱,混乱中有一道亮光甩了过来,只得抬了手臂去顶。(郑俊宁是左撇子,下了意识就是用的左手。童夕冰练习左手字也是有这个因素的吧)它奈奈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砍了一刀,多冤枉多无辜啊!!
“仇家?”
听到这话,郑俊宁笑了,“呵呵~我又不是黑社会,我有什么仇家不仇家的。就是时运不好,撞到人家复仇的,混乱中才被砍到的。完全是意外。”
童夕冰听着,坎坷的心有些安稳下来,“哦。”
好吧!此时又次陷入沉默尴尬中……
“我听说你去了B市。”童夕冰试探地问。
郑俊宁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去了南区。”
“工作顺利吗?”
郑俊宁笑了,却带着苦涩,解释道:“我还在读书,在南区第二高级中学。”
好吧!童夕冰彻底窘了。他的事都是听说回来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又搞一次乌龙,童夕冰窘红着脸说道,“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自己太自私,是我……”郑俊宁的话,被他口袋的手机铃声打断。
“铃铃铃~~~~~~~~~”
郑俊宁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喂,哥……”
“嗯,在医院……好,现在过去……嗯……bye……”
童夕冰看他讲完电话,也不想彼此间再尴尬下去,开口说:“你有事忙的话就先走吧!”
“嗯……”郑俊宁说着转过身去,预作离开。“照顾好自己。”临走前不忘关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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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俊宁快步走向药房。是电话里的人说在这等他的。
刚到药房的窗口前,前方便传来了问话。
“俊宁,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来人是一名20来岁的男子。身材高挑,穿着西装,皱着眉头,浓黑的眉毛下一双丹凤眼,英挺的鼻子,抿着唇。他嘴角边以及下巴处都露出那短短的青色的小胡渣。
郑俊宁汗颜了,又向眼前这人解释起这事。“……完全是意外好吗?”
郑俊敏往郑俊宁的头上敲了一个暴栗,“网瘾太重!戒掉!马上初三了,还那么沉迷游戏……”
“好好好!!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郑俊宁忙地打断郑俊敏的训词,生怕他又喋喋不休地讲下去。“哥你怎么在医院?”
“我朋友病了,我送她过来的。”
“朋友?男的女的?”郑俊宁作坏坏地说。
“女生。”郑俊敏说着,看了看时间,“她应该打完点滴了,我去接她,你去大门等我,等会儿一起送你回去。”
郑俊宁笑了,“我还是不要了,不做电灯泡。我自己回去就成。”
“你这小子!!”郑俊敏预作再给他一个暴栗,“口无遮拦。只是普通朋友,我只当她是妹妹。”
郑俊宁吹了吹口哨,“不用和我解释了。我走啦!赶紧去接人!”说完不等回答就走开了。
“别老是玩游戏!……”郑俊敏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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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俊敏回到童夕冰的病房时,童夕冰已经拆除掉针管了,只看她坐在病床的边缘,小脑袋低低地垂着,似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郑俊敏问。
童夕冰抬头,扯了扯嘴角,笑笑道:“呵呵~没什么。”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
童夕冰木讷地走着,有些心不在焉。
“小童?小童?小童?……”郑俊敏叫唤着童夕冰。
“啊?”
郑俊敏摸了摸童夕冰的小脑袋说:“小童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