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真是对这个邪乎的血缸发憷,别说刚才黄河中的血水,就是那缸里呱呱叫的东西,还没整明白了。我刚想找个没屁眼的理由给拒绝了,黄晓丽这个缺心眼的傻丫头却抢着冲了过去,想用竹篙将那血缸给扒拉过来。
我一把抢过竹篙,给那个傻丫头使了个眼色,便说这血缸看起来就邪乎,我看我们还是尽释前嫌,绕过它这一回吧,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走得越远越好!
老船夫叼着旱烟袋格格笑了几声,便笑便剧烈咳嗽起来,好容易才止住咳嗽,说:“伢子,你当老汉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老汉我跟你说,血缸这次是跟定鬼船咯,要是不赶紧捞上来,这水底下的古怪物件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我听他这样一说,想想也对,这一个血糊糊的东西跟在我们船后,待会引来什么大鱼巨鼋什么的,保不准也把我们一起吞入腹中,还不如捞出来省事了。
那大缸外糊了一层黏糊糊的暗红色血,腥臭无比,我们两个费了半天劲,也没把它弄到船上来。
老船夫蹲在地上,叼着旱烟袋看着我们荷荷地笑,却并不过来帮忙。
我实在是抬不动了,就问老船夫能不能过来搭把手,或者把船停在岸边,把这个劳什子给折腾到岸边去,老船夫却摆摆手,说:“伢子,不是老汉不帮你,这个血缸吧,只能童男女才能沾手,浊人不能靠边。这血缸也不能离开黄河,一离开黄河,大缸就要变成土缸啦!”
关于童男女的话,我是听懂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所谓的血缸不能离开黄河。黄晓丽没听懂老船夫的话,还一直追问着老船夫为什么不能过来帮忙,是不是身体不好什么的,被我支支吾吾应付过去了。
好容易将那口破缸折腾到了船舱中,我累得一屁股坐在了船上,这时候黄晓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经意往外一看,突然脸色一变,说道:“这缸底下怎么有一条铁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