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临见四下无人,便唤了小九过来,抱着小九,飞身回到妙华寺,没去西偏殿,直接就在观音大士像下盘膝而坐。
泥丸宫,太一道人说话了,“道友,你今可明白?”
“明白了,地藏菩萨的因果就应在白莲身上了,果真是因果牵扯,不过如此也好,且完了这场功果便是。”
看了看妙华寺里的观音像,子临心道,“太一,这妙华寺为何会衰败?”
太一微笑,“道友你不是明白吗?”
子临嘴角微翘,“也罢,明日就去碧龙江看看。”
次日,碧龙江畔。
碧龙江,水底沙石成碧,相传有龙生于其中,故以碧龙名之。子临看这漫江碧透,激流冲岸,先点点头,接着叹了一声,“好水,可惜了。”
飞往上游,约有百里,一个巨大的湖泊出现在子临脚下。
这水出于两座山峡中间,因此处地势低而平缓,久而久之,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江水填满湖泊之后,继续向下游流去,经过普陀古城。
子临神识扫过这巨大的湖面,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意,“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半晌,平静的湖面开始冒起水泡,不多时一股巨浪掀起,一个鱼身蛇尾,皮鳞结珠,头顶双角的怪物立于湖面。
子临用法力压下水浪,朗声道,“蛟有子,名曰虬,头有双角,鱼身蛇尾,皮有珠结,千年化龙,尔以为然否?”
怪兽须张,迎风飞舞,“你是何人,为何前来惊扰与我?”
子临脸色一寒,“孽畜,尔在此地不好好修行,竟敢兴风作浪,置下游生灵安危于不顾,真是好大的胆子!”
虬昂首嘶鸣,“哼,我没将他们一口吞了就不错了,兴风作浪又算的了什么!”
子临摇头,伸手在湖面上打出几个手印,道,“恐怕不是你不愿,是不能吧。”
随着子临手印落下,这湖面上逐渐泛起淡淡的金光,这些金光汇集,最后成了一个钵盂倒扣在湖面上。
“你到底是谁,竟然能发现那些秃驴留下的封印,说!你是谁!”怪兽从湖面一跃而起,最后碰在钵盂佛光下,又落了下去,眼睛还在死死盯着子临。
子临不顾下面怪兽折腾,看着钵盂散发的阵阵佛光,微微叹了口气,“这封印是妙华寺的僧人设的吧,而且,不是为你而设,虬,你说呢?”
虬,也就是那怪兽恨意滔天,掀起风浪无数,“不错,这封印是为我父亲而设,那又如何!都怪那群秃驴,多管闲事,结果怎么样,还不是都死了,哈哈,死的好,他们要是没死,老子也会报仇的!”
“你父亲呢?想来也不好过吧。”子临手伸进佛光里,似乎感受到当年妙华寺的僧人为了护住一方生灵而和蛟龙厮杀的一幕,看着下面的虬,眼神冰凉。
“报仇就不必了,现在妙华寺早就失了香火,你的仇注定是报不了了,看来,这些封印威力逐渐减弱,倒让你看到了脱困的希望。”什么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子临知道,这些年过来,封印,开始松动了……
虬声声冷笑,“没错,我本以为终生都会被困在这里,谁知道,这些年,封印竟然开始松动了,哈哈,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从这里出去,到时候,什么妙华寺,什么普陀城,都要灰飞烟灭,哈哈哈哈!”
子临也一笑,“可惜,贫道觉得,你是没什么机会了,”沉渊在手,“虬,你觉得呢?”
“昂……”虬在空中翻腾着身姿,“怎么,你想动手?”
子临沉渊划出一道剑气,挽个剑花,“贫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心魔发誓,永世不出此湖,不可为非作歹,荼毒生灵!”
“别废话了,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来,动手吧!”虬浮在水面上空,腹内雷声轰鸣!
子临倒笑了,“那倒也不至于,你若胜了我,自然无碍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欺你!”子临闪身进了钵盂里,“你我就在封印里一战吧!”
“大雷音剑!雷震千里!杀!”沉渊剑引动雷气,紫色斑点闪烁,直接劈向虬!
虬似乎对雷有种别样的惧怕,先行闪过,猛地张开口,一支碧蓝色的水箭喷向子临,子临也不躲闪,山河机枢图出,挡住攻击,双手结雷印,“天威惶惶,五雷正法,戊土真雷降!”
“昂!”虬转身躲开,“臭道士,有本事别用雷法!”
子临哈哈一笑,“好,如你所愿,”沉渊轻挑,“雷灵借势,加持我身,青莲剑道藏功名!”
剑气凝丝,直刺虬身,虬一身悲鸣,身上皮肉翻开,鲜血淋漓。“怎么样,这一剑如何?”子临轻弹了一下沉渊剑上的血珠,笑问。
“哼!不过伤了皮肉而已,有何本事,放马过来!老子不怕!”虬音声一落,钻入湖中,顿时波涛起伏,再出时,身上伤势已经见好。
子临一笑,“不错嘛,果然是天生的玩水灵物,运用水灵之气的手段倒是奇妙!”
“废话少说,只要在这湖里,你根本杀不死我,哈哈,这湖是我父亲给我留下保命所用的,我只要不出此湖,尔能奈我何?”
子临微微皱眉,这时,泥丸宫,太一道人传来一股信息,子临看了之后心下了然,哈哈一笑,“你说的不错,我好像确实奈何不了你,除非能一击毙命,可你也是天生灵种,相较之下,真没多大把握,呵呵……”
虬得意的在湖里翻着身子,白鳞荧光,背脊上的珠子闪闪发亮,“哈哈,臭道士,知难而退吧,不出十年,我便能破开封印,到时天地之间,任我遨游,尔能奈我何?尔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子临不再言语,就静静的看着湖里的虬在折腾,虬不见子临说话,喝问,“怎么,还不走?既然杀不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只是给你人世间最后的自由而已,既然你不珍惜,就不要怪贫道了,我有一咒,可拘万灵,拘神咒,咄!”
拘神咒一出,虬的神魂一震,出现了一个符文密结的小网,向着虬的神魂真灵套去,虬的神魂在使劲躲闪,最终被符文贴上,闹闹套住。
子临神魂感应到虬的神魂真灵被拘,这才睁开眼睛,“虬,现在如何?尔之生死便在我一念之间,你说我奈何得了你吗?”
“哼,臭道士,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场,哪来的这么多鬼门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想要我求饶,做梦!”虬的神魂挣扎,还是逃脱不了拘神咒法,便不再理会子临,直接入了湖里。
“现在既然受了我拘神咒法,便算是自家人,我要你小命干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过且让你吃吃苦头再说。”子临说完,念起折磨神魂的咒音,瞬间虬一跃而起,狠狠撞在封印上,又落下湖里,惨声不断,哀嚎嘶鸣。
“如何,可愿受我管教?”子临坐在沉渊剑上,看着虬在下面凄厉声声,问道。
“哼,要杀要刮,老子!啊!”虬身一翻,砸起浪花无数。
“老子!啊!”
“老子,我,服了,愿受管教,”虬的鱼白肚子在水上飘着,有气无力道。
子临这才站起来,“是心服,还是口服?”
“老子,我,口服!”虬横了子临一眼,大声道。
子临一笑,“口服就够了,贫道也不需要你心服,好了,贫道带你出去!”
虬冷声笑道,“你有本事带我出去吗,封印还在呢!”
子临看着封印,叹了口气,转身俯视水里的虬,大袖一张,“袖里乾坤,收!”
虬应声入袖,子临闪出封印,将虬放出,“如何,这不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