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带来东西和她母亲,茗香让她们帮忙,帮男子固定好,用马车将大汉送回他们用来越冬的木屋。
“大叔,这附近可有大夫?”这骨伤不能拖,特别是在冬天,一拖这腿就容易拖废了。
大汉的妻子连忙点头说:“前两天游医刚到这边,正好在咋幕家住,我去请他来,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下。”说完急慢慢就出去了。
木天凌在一旁看着帮不上什么忙,绿鄂帮忙烧水去了,处理伤口最好用开水。茗香看大汉实在疼的紧,忍不住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游牧人每家一块草地,相隔都不会太远,又都能骑马,很快便把游医请来了。来的游医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背着一个药箱子,清清素素的一身灰色。个子高高的,面容清秀,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头发束冠,也是一根灰色发带扎起。
“都出去,这么多人也没用,留下一个帮忙。”游医放下药箱,还没看病就开始清场。当他蹲下一看,面色立刻就变了,厉声问道:“谁给他点穴了。”说完,立刻伸手给他解穴,却发现解不开。
茗香一看知道必是不对,也不多解释,上去解开穴道。她的点穴几乎手法有些奇特,很少有人能解。
“伤骨之疼,痛侧心扉,你给他点穴不代表他就不疼了,只是暂时封闭感知,还好时间不长,否则伤者将永久失去痛觉。”言语之间带有指责之意,说完也不顾茗香,缓缓摸着大汉的腿,然后手扶着慢慢放平,这才开始解开茗香之前绑的那些板子。
看有大汉的妻子在,茗香对木天凌使了个眼色,走出房间免得打扰人家医治。
出了木屋,木天凌有些感慨道:“这位年轻的大夫脾气有些大,不过也是替伤者所急。你也是好意看他疼的厉害才出手,别介意。”还好这大夫来的及时。
“差点好心办坏事,当一个人能力用在不对的地方,不管是好心还是无意,结果都不可预测。所谓术业有专攻,或许正是这个道理。”好险,一时不忍,险些害了人家,茗香摇头一叹。
“术业有专攻?”木天凌在想着茗香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茗香双手环胸,扭头看着屋内说:“你看,医者行医、商者行商、农者耕地、不管做什么,做多则容易生乱,凡事专一功之,才会越做越好。”
“希望这位大夫的医术能治好这牧人的腿,否则这一家子可难了。”木天凌也看向木屋。
辛亏时间及时,经过一番施救,大汉的腿算是保住了,只要休养些日子就没事了。大汉一家对着几个人千恩万谢,又给送了一堆羊奶糕才算让人走。
绿鄂帮着木天凌上马车,刚要走的游医突然停了下来,又看了木天凌几眼,低声道:“奇怪,居然还能勉力一站,奇怪。”边说,还边好奇的歪着头看。
“大夫,你能帮他看下吗。”同样欲走的茗香,将他的举止看在眼里。
这游医好像没听到茗香的话,继续盯着木天凌看稀奇物一样来回打量,正看着,见人家已经进了车,颇有些遗憾的表情眼巴巴盯着马车。
“大夫,上车看看?”茗香踏上马车,回头乐于助人的给人指了明路。
“好!”游医还真的就踏上马车跟了进去。
“绿鄂,走吧。”跟绿鄂交代了一句,茗香这才关上车门。绿鄂虽然不解,但她现在把茗香的话就当是公子的话,她都照做。
车内,木天凌和游医你看我,我看你,两两相望不识君。这时候那游医男子才反应过来,面有尴尬之色,却强撑着不出声。木天凌则移目看着茗香,眼带询问。
“大夫,请坐。”这马车是木天凌特制的马车,不仅空间大,设计也极为精巧,里面可卧睡四人并且隔断开来,中间放一张茶几,可折叠收起,马车窗口一拉即开。
那游医面色也只是初有尴尬,坐下后便开始打量马车。茗香看着他说:“大夫,能帮他看看他的腿吗?”
茗香说完,游医的目光又落在了木天凌的腿上,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木天凌无奈一笑,对茗香摇了摇头,他的腿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把手伸出来。”游医看着木天凌开口就要把脉。
在茗香的目光下,木天凌无奈的伸出手,反正车上无事,且看看这个游医如何说。
抓着木天凌的脉象把了许久,才慢慢松开,“你现在服的药能给我看看嘛?”说话的语气到是比之前的多了几分认真。
“给他看看!”茗香静静在旁观察,见木天凌犹豫,便开了口,听茗香说给,木天凌只好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瓶子交于对方。
游医接过瓶子拔塞闻了闻,又倒出几颗在掌心里看了看,这才装回瓶中把瓶子还给人家,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现在还能勉强站立,要是没这些药丸,怕是早就萎缩了。”
“你知道我的腿是什么毛病?”木天凌接过药,这才认真的端详对方,从小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大夫了,别说治,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这么些年过去,都已经放弃了。
“你这药丸服用了多久?”游医似乎有些心神不对。
“十多年了。”木天凌据实而告。
“给你配药的大夫可还在?”
“当年大夫留下药方就走了。不得而知。”这药丸所需药材稀奇,这些年也耗费不少。
游医盯着木天凌看了一会,才开口说:“能给我看看药方吗?”
木天凌有些尴尬,无奈的耸了下肩道:“药方没带,这药丸有什么问题吗?”这药丸他吃了这么多年,若不是靠着这药丸,他这腿早就完了。
摇了摇头,并没回答,而是接着问“你约五六岁就有这病吧。”游医语态有些轻缓,面上却全无之前的轻佻之色。
“没错,大夫知我这病?”
“不是病,是毒。”
“中毒?”怎么可能,如果是毒,为何这么多年不见毒发症状,只是双腿不便?
“能解吗?”茗香直接切入正题,不管是毒也好,病也罢,能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