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就在许客林暴跳如雷之时,刘楚阳站了出来。
“说!”许客林厉声说道。
“其实,大人完全不必如此生气!“刘楚阳说。
许客林厉吼道:“不生气?城里此刻有数千的暴徒,在对无辜的百姓进行这暴行和掠夺,成百上千的人因此而死去,你叫我不用生气?你要知道,这些暴徒原本是朝廷派来保护百姓的兵!”
“那又怎样?”刘楚阳淡然说道:“朝廷之所以派他们来,为的也不过是那丹方而已!这些兵现在虽然还在作乱,但并不曾冲击我们的人,说明他们心中还有朝廷!既然我们的实力并没有受到损害,大人可觉得有生气的必要?”
许客林静静的听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众多官员也瞠目结舌的望着刘楚阳,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刘楚阳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兵现在是暴徒,但他们随时都可以变身我们手中的利剑!我们指向哪里,他们便会杀向哪里!要知道,数千的官兵,在现在的洛阳城里,还没有能挡住他们的人物!”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大人!“刘楚阳寒声说道:“削弱对手的最好时机已经出现,请大人给这些官兵指明前进的方向!”
许客林冷冷的看着刘楚阳道:“可我们并不知道凶手是谁,或是谁的人!”
“我们根本不需要知道谁是凶手!”刘楚阳冷笑道:“谁最强,谁就是凶手!”
“刘楚阳,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洛阳城的侍卫统领!”许客林笑了:“传我命令,本城主怀疑峨眉,点仓两派乃是军中两任管带之死的最大嫌疑之人,让所有的军卒捉拿可疑之人前来问话!若敢反抗,杀无赦!”
刘楚阳微微皱眉道:“同时和峨眉点仓两派翻脸,此间事了,城主大人很难向朝廷交代!”
“我说了,是嫌疑!”许客林冷笑着说道:“对两派的高层不要动手,只是尽可能的将他们的手脚去除便可!”
“是,属下遵命!”刘楚阳点头应道。
数千人,若是没有人指挥,将会乱到何种程度没有人敢想象!而从这数千官兵虽然烧杀抢掠,但进退有度的情况看来,却是一定有人指挥的!
一夜之间,前后两位管带被杀!
以前的管带之位,现在完全成了烫手的山芋,三位千夫长你推我让,谁也不愿坐上这个位置!要是放在以前,他们会在第一时间为抢这个位置打破头!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三位千夫长联合起来实现了对军队的控制,让这三千部下不至于真正的变成一群土匪。
此刻,三位千夫长正在营帐中,对着堆积如山的财物笑的合不拢嘴!更不断有军卒提着鼓鼓的袋子走进来,为这小山般的财物堆上添上更多的内容。
“三位大人,城主府有人求见!”一名卫兵低头走了进来报告道。
“传我命令,就算是许客林亲自前来,我们也不见!”说话的是身材矮小,但极其敦实的左千夫长,吴奎。
“慢!”中千夫长梅精飞大声制止了他:“让他们稍后片刻,我们等等自会去见他们!”
卫兵领命去了。
吴奎冷哼一声道:“现在这种状况,见不如不见!”
“吴奎老弟,毕竟许客林也代表着朝廷,和我们还在一条船上,见上一见又何妨?”一直没有说话的右千夫长说话了:“虽然我们将事情闹的很大,但还没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能和许客林谈妥,我们三人既得了好处,又能保住名声,岂不是美事一桩?”
刘楚阳在营房前来回的踱步,但这并不代表他很紧张;来之前便知道自己此行不会有任何危险,自然不会有任何紧张;来回踱步只是因为等待了太长的时间,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而已。
三位千夫长相继来到了刘楚阳的眼前,冷冷的看着他。
“三位长官不约束手下军士,任由他们滋扰百姓,尔等可知罪?”刘楚阳双目圆瞪,厉声问道。
右千夫长微微一笑,制止了暴怒的吴奎道:“接连两位管带被杀,兄弟们只是想更快找出杀人凶手,滋扰了百姓,我们在这里向许城主说声抱歉!”
“抱歉?就这样?”刘楚阳反问。
吴奎怒道:“那还想怎样?治我们个纵容部属之罪,拉出去砍了我们的脑袋?”
刘楚阳冷哼一声:“看在你们也是为了官长报仇的份上,此事许大人也不想深究!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查到嫌疑之人,就看三位大人是否真心为两位管带报仇,抑或只是想浑水摸鱼,捞些好处!”
“凭什么信你?”左千夫长梅精飞冷冷道:“凭什么我们没找到,你们却找到了?”
“洛阳城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刘楚阳挥舞着手中的纸张道:“这是许城主的亲笔诏命,对于昨夜之事你们也有了交代!诚意我们给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诏命书上白纸黑字,盖这血红的城主印鉴。
“既然许城主深明大义,我们总不至于枉做小人!都是为了朝廷办事,许城主若是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三位千夫长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狂喜,齐声说道。
午饭摆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每一样菜都是王哲最喜欢的。
但王哲一口都没动,便将桌子给掀翻了,残羹剩饭喷洒的到处都是,屋子里一片狼藉。
一上午,王哲在洛阳经营了数十年的基业,几乎被朝廷连根拔起!此刻看着数百名手下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希望自己出面主持大局;王哲的心便疼的要死!
司徒浩南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身后的点仓弟子整整齐齐的站立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师兄,既然那许客林不给我们点仓面子,我们现在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如何!”王哲气咻咻的说道:“是他们不仁在先,就算是门内的长老们知道了,想来也不至于怪罪我等!”
“还是先等等,等丹方之事告一段落,我们再和许客林算算这笔账!”司徒浩南沉声道:“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不好了不好了,朝廷大军杀上门来了!”司徒浩南话音未落,门房小跑着走了进来,哭天抢地的叫了起来。
“啪”的一记耳光,门房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掌印!门房捂着脸,多少清醒了些,不再哭喊。
“这么多同门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什么事还不快快道来!”王哲脸色铁青,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许多官兵包围了这里,说要带这里管事的回去问话!”门房哭丧着脸,带着哭腔答道。
“师兄,姓许的已经打上门来了,难道我们还要忍?”王哲肥胖的身躯距离的颤抖着,一张肥脸因为极度愤怒而涨的通红!
司徒浩南脸色难看的一拍桌子,怒道:“都抄家伙,我们出去看看!”
三千人将王哲的大本营所在地包围的犹如铁桶一般,雪亮的长刀白乎乎的让人不敢直视!无数强弩已经拉开,利箭斜斜指向空中,以防能御空飞行的筑基期修仙者脱身而去。
大门打开了,在王哲和司徒浩南的带领下,数百人潮水般的鱼贯而出。
“司徒道友,王道友,我等奉命缉拿袭击军中两位管带的凶手!经过我们的调查,此人或许隐藏在你们之中,还望你们放下兵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刘楚阳朗声喊道。
“无凭无据,便想让我们束手就擒,真是天大的笑话!”王哲一脸的狠厉:“要我们跟你们回去,休想!”
“这么说,此事是没得商量了?”刘楚阳脸色阴沉的说道。
司徒浩南嘿嘿冷笑数声道:“商量?叫许客林到这里来!若不然,没门!”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刘楚阳冷笑数声,转头向梅精飞等三位千夫长点头说道:“现在,看你们的了!”
吴奎一脸的狰狞,怒吼一声:“杀!”
咻!休!咻!
利箭离弦的破空之声像是密集的鼓点般响起,暴雨一般射向重重包围之中的点仓派众人。
各色的光华闪现,点仓派弟子的身前亮起了各色的光罩,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微光,道道冰箭火球呼啸着飞出!
术法的威力明显比弩箭更强,速度也更快,但却不能及远!
除开王哲和司徒浩南二十的术法官兵之中爆炸,制造了些伤亡之外,其他修仙者的术法甚至根本不能送到官兵们的身前,更别说造成什么伤害。
就在这时,犹如密集的雨点般的利箭到了!
无数的弩箭射中护罩,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无数的老鼠在啃噬着白骨一般,听着便让人头皮发麻!
“啊”
“啊”
……
……
军用弩箭的威力很大,但还不能一箭破开修仙者的护罩;但射中修仙者们护罩的,远不是一只两只三只箭,那是一片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