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
激烈的咳嗽,粗重的喘息,黑,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四周全都是腐朽的气息,那种烂掉了的味道,挣扎中,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
“刺啦——!”;
被尖锐的东西勾到了,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被刮掉了一半,自嘲的笑了笑,干涩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好像是许久没有说话,很艰难:
“地摊货···果然不够结实!”
这里是哪里?牢房?监狱?怎么回事儿?好长的一觉啊!头好痛;
“簌簌···”;
一阵掏弄后,一件儿小东西被拿了出来,很庆幸,这是一个全塑料的打火机,没有随着岁月腐朽、烂掉;
“咔咔···”;
“呼···”;
火,火苗,有些刺眼,却很温暖,艰难的移动了几步,来到了这间房子当中的镜子前,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在这里;
好厚的灰!伸出袖子擦了擦了,火苗的映衬下显现出一张脸;
苍白无血,眼窝凹陷,嘴唇很薄,一双眉毛利剑一样,只是左眉毛的尾巴处有一个断痕,像是刀伤···
很多年前,刘蚕与往常一样獐头鼠目的走在大街上,偶尔偷偷的瞟几眼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孩儿,诽腑着她们到底是几个人的床上客,龌龊的想着她们去掉衣服后的样子,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美艳动人;
太过用心的观察中他撞到了一个人,一个懒洋洋的在这里晒太阳的老头,在他身前还摆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边是手工绘制的八卦图案,弯弯曲曲的,一点也不美观——这是一个算命的;
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刘蚕翻了翻白眼,要知道这个老头的那些同行可比他会装多了,一身精心装扮的道士服,各种道具全都是古色芸香的那种,别的不说单看看他坐在的这个位置,偏僻到了极点,要知道那些人都是坐在办公室当中的!
这种人啊,要么就是无聊蛋疼到了极点的高人,要么就是不入流的骗子,很显然,刘蚕认定这个老头是后者;
“算一卦吗?”;
老头睁开了眼睛,沟壑纵横的脸庞绽放笑容,那双睿智而明亮的眼睛盯着刘蚕,一刹那间刘蚕犹豫了,于是,老头又说了一句话,他坐了过来;
“不收你钱!”;
作为一名“拾荒者”,刘蚕无疑是伟大的,因为他在双亲去世、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活了十几年,从一个小不点长大成人,他是一个为了生存而生存的人;
找不到未来的方向,看不到光明;
他依旧顽强地活了过来,十几年如一日的走到了人生的第二十年;
老者端详着他的脸庞,半晌,慢吞吞的说道:“白虎星,主杀伐,本来是一副好面相,但你生错了时代,加上你眉毛上的那道伤痕,使得面相受损,杀伐之气破体而出,肆意弥漫···”
“放它娘的屁!”,刘蚕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头的话,转身就走:“死骗子!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吗?”
“杀伐之气太强,影响到了你身边的人···你已经成为了天煞孤星!”,老头在他身后说道:“若我所料不错,你的人生会出现一次转机,但是却需要很长时间,大约是二十二、三年···”
“靠!你咋不去预测世界末日呢?蠢货!”;
一只沙包大的拳头亲密的接触了老头的脸颊,刘蚕吐了口口水,潇洒的走向了远方,因为他与人说好了,他们踩点踩了很长时间,就在今天黄昏时分那家金店会运来一批黄金,足足一百公斤!
刘蚕不是一个好人,因为他不是一个心性纯良的人,他不守本分,吃、喝、嫖、赌他都会而且精通,他不是一个能够抵挡诱惑的人,所以他答应了那些人的条件;
“哗哗···”;
钢铁的栅栏,冰冷的触觉,刘蚕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使劲儿的晃动,他饿了,很饿、很饿···
“有人吗?有人在吗?···人都哪里去了?怎么回事儿?”
静,万籁俱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黑暗中就像是有一只巨手扼住了刘蚕的脖子,他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噗——”;
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中,终于将它们吐出来了,打火机的火焰照亮了地面,刘蚕双目陡然睁大,他吐出来一口,不!应该是——一坨,冰?
“我的天啊!这不是真的吧?”;
在脑袋还反映不过来的时候刘蚕感觉到了冷,前所未有的冷,他哆嗦着,颤抖着,在他身后的床上那卷发了毛的被子都被他捂在身上;
渐渐的寒冷的感觉过去了,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他又吐出来一些东西,这一次是血,只是这些血液是沸腾的!
“要死了!”;
刘蚕闭上了眼睛,虚弱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依然感觉很热,发烫,像是被放在烤架上、蒸箱中;
那股热流在身上肆意的流淌,活跃异常,就像活物一般;
从回声中可以判断这里很大,也很空旷,因为没有人,必须要从这里出去,如果出不去,就等着在这里饿死、渴死;
生命顽强如蟑螂一般的刘蚕也有着自己的人生信条,无论如何都要吃饱喝足才能死,不能饿着走、渴着去;
热流还在身上,一股寒流也随之出现,两股气流在身体内不停的碰撞,不受控制的碰撞,刘蚕的面容愈来愈狰狞,愈来愈痛苦,努力的集中自己的精神,他试图控制这两股气流;
虽然没上过学,刘蚕却有着丰富的知识贮备,每当捡到书本他都会仔细地读上一番,无论是什么,包括那些无聊的传单广告,因为对于他来说——读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为懂得一些基础知识,所以刘蚕在控制这两股气流的同时已经想好了要怎样离开这里!
很显然钢筋水泥铸成的牢房不是他能挖的开的,那么,这唯一的一扇门,这扇铁门就是他最佳的选择,破开它!这样才能离开这里!
在刘蚕的控制下这两股气流乖乖地听从了他的指挥,热流被聚集在左手的食指尖儿上,寒流被聚集在右手的食指尖儿上,深吸了一口气,刘蚕有些眩晕的感觉,如此,才能让他清醒一点;
他只需要将铁栅栏上的一根钢筋弄断就可以了,凭借他那没有二两肉的瘦削身材很容易钻出去,微微地笑了一下,刘蚕还有些不可思议,这是超能力?
他不知道,但是,这是他生存的希望;
左手食指的红色光芒愈来愈亮,甚至能照亮他身前的这一块地方,慢慢的将火一样灼热的左手食指抵在钢筋上,刘蚕努力的让食指更热一些,很显然,他没有能力直接融化这条大拇指粗细的钢筋,所以他需要用右手食指的寒流对他进行冷却,如此反复;
书上写过,钢铁在反复加热、冷却中会变脆···
“喝!”;
一声大喝,刘蚕一脚踹了出去,嘎嘣一声,钢筋断裂了,但是还不足以令刘蚕出去,刘蚕还需要加热这截断裂钢筋的上方,将它掰弯,露出足够令他出去的空间;
不知磕绊几下,不知摔倒几次,不知失败几回,急于逃离这里的刘蚕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最终他看到了一丝光线,在光线的指引下他慢慢地走了出去!
明媚的阳光,和煦的微风,刘蚕此刻泪流满面,不知是庆幸自己逃了出来,重新获得自由,还是因为阳光的刺激;
这里是一处监狱,很多年前这里关押了刘蚕,但如今这里一片荒芜,废弃的汽车,杂乱的枯草,一副破败的样子,大门歪歪斜斜的倒落一旁,上边的尘埃也有很厚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啊!刘蚕蹙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身叫花子装,他打算先在这里找一些有用的东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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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哥又回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