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管理员所说,集市里面的确有不少黑心商人,给魂兽幼崽的标价竟高达几百银币,甚至有些被加上了“人工繁殖优质品种”的标签,让价格足足又涨了几百银币。
霍宇浩走在街上,目光扫着摆在面前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装饰,近百枚魂兽孵化的蛋壳放在专门为之制作的小格子里,但是走进店铺一看,才发现那些只是表面。店铺里有被孵化出来的魂兽,也有等待孵化的魂兽蛋。至于外面,大多都是以白色为主调,然后有颜色各异的斑点点缀在蛋壳上,这样一搭儿,有的看上去很是漂亮,而有的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自然是颜色不好看或是不和购买人的胃口。
这也难怪,毕竟有句话叫做“你不可貌相”,魂兽自然也是如此。
整条街转下来,霍宇浩都没找到自己中意的一家店铺,感觉有些扫兴的霍宇浩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
“小兄弟,你是来买魂兽的吗?”霍宇浩身后的一个声音问道,当他扭回身去,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用丝绸所制成的衣服,脑袋上还戴着一顶乌黑色的帽子,因为身体胖的原因,笑起来的样子更像是一张饼,看到霍宇浩扭回来,那人微微笑了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小兄弟,你要买魂兽吗?”
“这都是卖魂兽的,你不会也跟他们一样吧!”霍宇浩打量了此人一番后问道。
此人看出了霍宇浩这话里有话,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可是很讲良心的商人。”
“真的?”霍宇浩反问道。
“真的!”那人肯定着。紧接着,那人便让霍宇浩跟着自己来到了一处名为“译魂堂”的店铺,在店铺门前停了下来,问道:“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哦,我叫霍宇浩,你就叫我宇浩吧!”霍宇浩眼睛看了看牌匾上“译魂堂”这三个大字,轻快的对此人说道:“敢问你您叫?”
“我姓王,你就叫我王老板吧!”
霍宇浩点了点头,便跟着王老板进了“译魂堂”。一进译魂堂,迎面看到的便是一个抓药的柜子,一个佣人正低着头,左手打着算盘,右手拿着笔在一个线缝的本子写写画画的。霍宇浩和王老板并没有在前台停留,而是直接奔去了后院,在后院里,霍宇浩看到四周都是摆满魂兽蛋的小盒子,有时房间里面也会传来阵阵魂兽吼叫的声音,这也不足为奇,只是这满院子的魂兽蛋,让霍宇浩感觉挺新鲜的。
“王老板,这怎么都是还没有孵化出来的魂兽蛋啊!”
看着四周满是颜色各异的魂兽蛋,霍宇浩问道去。
“宇浩,你有所不知,”王老板买了个管子我,随后解释道:“这些魂兽蛋,都是我们雇人从深山老林里弄出来的,这可都是真真的野生魂兽的幼崽啊!终于里面那些嚷嚷的魂兽,则是我们人工繁殖培育出来的新品种。”
“原来如此。”霍宇浩赞叹道。
“那小兄弟,你打算要那种魂兽呢?”王老板看了看霍宇浩,眼神中有着等待和期望。可是霍宇浩两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也不敢张口说自己没钱,只是杵在原地发愣,片刻过后,霍宇浩对王老板轻声问道:“那个,王老板,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魂兽得要多少钱啊!”
“我们这里最便宜的魂兽要九十九银币,最贵的也就三百多银币,你看你是要哪种的?”此时的王老板眼中的等待和期望已经有所褪去,反之则被不懈所代替,看来王老板已经把霍宇浩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霍宇浩看到王老板如此姿色,连忙说道:“那个,王老板,我跟您商量件事儿呗!”
“你是不是没钱?”王老板的话直戳霍宇浩的要害之处,语言也变得相当犀利,重新打量霍宇浩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没钱不早说,害的我跟你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也难怪,谁没钱会说出来啊,也就表面装装风流倜傥,一提起钱,就跟要命一样。哎!你这样的人我也见多了,也不想再见了,你赶紧离开吧!”
“那个王老板……”
“滚!”
还没等霍宇浩说完,王老板一个狠狠地“滚”字让霍宇浩都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看着拍了拍屁股就走的王老板,霍宇浩心中流过一阵酸楚,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译魂堂。
说来也巧,霍宇浩一出门就被刚才那个管理员看到了,管理员一声叫住垂头丧气的霍宇浩,快步上前,对霍宇浩笑了笑道:“怎么了,吃闭门羹了?”
霍宇浩没说话,只是往右侧迈了一步,绕开了管理员,往前径直走去。
“你是不是去那个叫做译魂堂的店铺买魂兽了?”管理员的话像是针一样的扎在霍宇浩的心脏上,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用一蓝一绿的眸子看着管理员,声音略高道:“是,没错,我是吃了闭门羹,我是去译魂堂买魂兽了,怎么了?我现在做什么事还要你管我吗?”
“唉,你这脾气都是谁给你惯出来的,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这么大火气,我又赶你,别看谁都是仇人一样,谁都不欠你一只魂兽,更别用那种追债的语气跟人说话,你明白吗?”面对霍宇浩的蛮横无理,管理员并没有生气,反倒是一番好言相劝,说完就拽着霍宇浩往回走,边走还边说道:“走,你看中哪只魂兽了,我给你弄出来。”
还没缓过来的霍宇浩就被管理员拉进了译魂堂的前台,那个佣人还在那里低头打着算盘,但是却因为自己身旁这个管理员这么一闹腾,门外到时候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在这些人中,也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来买魂兽的,无非就是些整日在这魂兽集市上摆摊的小店主和一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呦!这不是大管理员吗?哪儿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可是有些时日没来过我们译魂堂了啊!快进来快进来,我一定拿出好茶好酒,好好款待您这稀客啊!”王老板听闻管理员来了,又是一副和蔼慈祥的面目从后院走了出来,两只手抱在一块儿,对霍宇浩身旁的管理员恭敬有加的说道。
再看看管理员,脸上挂着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右边嘴角扬到了刚好的角度,看着双手抱成拳的王老板走出来后,低笑一声,然后缓步上前,左臂猛然抬起,重重地落到王老板的右肩上,整个左臂上都是刺青,这样一放,着实令人有些毛骨悚然。霍宇浩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管理员的举动,面无表情,目光也不敢直视王老板,仿佛冥冥之中,还是有些羞愧。可是这时候的王老板却无法顾及这些,在管理员将他那条满是刺青的膀臂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便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右肩,人们都说胖人不好,但这时候,王老板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反倒是自己面前的管理员一直在用劲儿捏自己的肉。从王老板的表情上,管理员察觉到自己该说话了,但是也不急,只见管理员将左臂向王老板的脖子下挪了挪,正好是锁骨上来点儿的位置,这时管理员一用力,王老板直呼“疼疼疼!”。“王老板啊!王老板,你说你这儿的肌肉这么讲英文,你还敢做这黑心的买卖,是不是等哪天你全身都僵化了,才知悔改啊!”
“管理员饶命啊!我一直以来可都做的是正经买卖,哪儿来的黑心买卖啊?”在痛苦中挣扎的王老板一边求饶,一边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管理员松开了王老板,拽着霍宇浩就往后院儿走,来了后院,管理员脚步都没停下就带着霍宇浩来到了北面的一件房子,等到王老板等人赶到,管理员道:“既然是正经的买卖,那就开门吧!我想带着他进去挑一只魂兽。”
无奈,谁让人家是管理员呢?王老板只得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还没进房门,迎面就传来一股臭味,这味儿太刺鼻,往前迈一步味道不知要加重多少,管理员只能让霍宇浩站在门口,自己捂着鼻子进去了。
“你可真行!”看着管理员走去后,王老板才指着霍宇浩,说道。
“那个,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显然,霍宇浩还是有些愧疚,但是王老板不留情面的话也让霍宇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世间的世态炎凉,他也没说话,只是盯着臭味扑鼻的房子,也没有扭头看王老板和自己身后的吃瓜众。
时间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管理员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细心的人一下便看出在管理员手中还多了一样东西,是魂兽。霍宇浩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魂兽,它躺在管理员宽大的手掌中,很温顺,看上去像是一匹狼,但是却因为它实在有些小,也不敢妄下言语。
“看看你喜欢吗?”管理员松开捂着鼻子的手,狠狠地深呼吸了几次后对霍宇浩说道。
“这是魂兽?”霍宇浩问道。
“当然了!”管理员肯定道:“走!一边走我一边给你解释。”
“那管理员,这只魂兽的……价钱呢?”站在一旁的王老板看了看将要离开的管理员和霍宇浩,小声问道。
“怎么,我没让你用好茶好酒招待我,拿只魂兽也不行了?”管理员扭头不懈道。
王老板没说话,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面色铁青,目光呆滞,在人群渐渐散去后,猛地倒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嘴里还说了些令人发指的脏话,全然不顾自己周围还有佣人,只顾自己发泄。
“你怎么能这样,不给钱就拿走魂兽了。”
“这魂兽是给你的,我要这可没什么用。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霍宇浩突然停下了脚步,质问道:“你是在帮我?”
“不然呢?”
管理员的话令霍宇浩有些迷糊,管理员带着霍宇浩走在街上,问道:“给你这只魂兽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叫什么啊?”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霍宇浩有些措手不及。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无所谓的。”
“那就叫它玄天吧!”
“玄天?你确定?”
霍宇浩点了点头,接过管理员手中的魂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魂兽。这魂兽眼睛半睁半合,昏昏欲睡的,躺在霍宇浩暖和的手心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