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山可以隐藏,缺点就是山坡太缓,要找一个岩架有些困难。
感觉温度降低,进入树林后,光线也开始暗淡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中,最容易忽略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间就有会变得黑暗,等人反应过来,已经快要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看看怀表,他玛的鬼佬,上面的鸟文字我们一个都不认识,只看到上面的指针。
“算了,先去捡些枯枝吧!”虽说已经开春,万物复苏的节奏,可是像这样的树林中,从来就不会缺少枯枝柴禾。
将马儿拴在树上,再寻了个好地方,这里地势相对来说较为平坦,有一块空地,后面有大概一米高的阶梯,只要在找点树枝来插在两边地上,做成挡风的墙,晚上睡觉时把帐篷往上一罩,就可以遮挡寒风。
说来容易做起难,倒不是这东西多难布置,而是收集布置的材料太难了。
经过大概半个时辰的不停动作,才堪堪做好。我用寄生在树枝上的干枯草做引火物,点燃一堆篝火,闷汉赶紧把小钢盆装满水放上去,不一会儿,水开了,再丢下一小搓茶叶泡开。一边啃干粮,一边和茶。
只是这干粮实在太硬,咬得两腮酸痛,不得不把它放在开水里化开才能吃。
“马儿拴在那边行不行啊?”我担心的问,到了夜间,温度下降得厉害,这山上也不像在马圈里,没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万一一个受不住,咱们也不用吃开水泡干饼了,直接烤马肉了。
“放心吧!”闷汉拍着胸口对我保证道,“刚才我去取吃得,就想到了,把拴马的绳子放长了,让马儿可以挤在一起,也能靠在石头边避风。”
吃完了干粮,也不多说废话,两人睡觉,一人守夜,一晚上三人轮着来守。把柴火烧起来,可以取暖。
马匹离我们最少有两百米的距离,因为马身上的味道重,晚上也不太容易控制它们安静下来,万一有什么猛兽随气味过来,那我们岂不是会受到牵连?
“睡吧!”老妖提醒我说,“要换班的。”
我闻言,把被子往头上一搭,安静下来。
夜太安静,除了柴禾燃烧不时发出的噼啪声,连虫子鸣叫的声音都没有。
“……”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传来,直接划破空气。我被刺激得睡意全无,直接从地上爬起来,顺手就从衣服里抽出匕首,戒备起来。
闷汉也是直接,从燃烧的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得正旺的柴禾出来,顿时溅起一堆火星。
“怎么回事?”老妖悄声询问。
“不清楚,那边马儿在嘶鸣,也许是有什么猛兽攻击,可是到现在,也没听到什么兽吼啊。”闷汉一脸紧张的回答。
一时间,我们面面相觑,谁都想不出个办法,不知道马匹为什么会嘶鸣,不是遇到了野兽,就是遇到了流寇。
不过我估计遇到流寇的可能小,流寇都是本地的地头蛇了,不可能不知道山上有野兽的事,再说他们在这里生存,依赖马匹,早就掌握了一套对付马匹的方法,就算是偷马,也绝对不可能让马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我们惧怕的,是那个令马匹嘶鸣,而又没有发出咆哮的生物,要是它发出点声音让我们听到,知道是什么动物也好啊,可它偏偏就跟了解我们的心情一样,就是不发出声音,让我干害怕。
“过去看看?”闷汉提议道。
“敌暗我明,还是先猥琐起来,绕过去吧!”老妖从被窝里爬出来,将白天准备好的武器握在手里。
这是一杆标枪的样式,前端绑的是一把匕首,用来增加攻击范围的,就是攻击方向不容易改变,在这树林中有些施展不开。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拉开双方距离了。
“好,我们绕过去看。”我也同意老妖的看法,呈一个弧线从树林里绕过去,到达拴马的地方。
才走出不到十米,马上嘶鸣声戛然而止。仿佛空气都凝固了,竟然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黑暗中看不清楚什么东西,我们排成一个长队,悄悄前进,不时能听到脚下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每一次听到这样的声响都是让我心里一紧。
“要不,我们别去看了。”我最先打起了退堂鼓,毕竟是不知道那个袭击马匹的猛兽是什么,不想着立刻躲得远远的,还要主动跑去送死,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我也觉得,马儿都没声音了。”老妖害怕的说,“什么动物才能这么快的杀死三匹马?”
三匹马都这么快死了,我们三个人去了,还不跟送死差不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闷汉念叨一句,补充道:“咱们没实力还是不要装逼了。”
这林中黑暗,对我们不利,兽类晚上能夜视,但是我们不能,唯一可以发现它们的方式就是野兽的眼睛晚上会发亮,绿油油。
点燃火把,人手一支。不确定林中猛兽会从哪里冲出来,所以我们必须要举高火把。纵观许多野兽捕食的动作,都是用扑咬的方式,我们现在握火把的高度,正好可以防卫,能够灵活变化火把的位置和方向。
瞧着眼前的火堆,火焰跳跃,一股热浪扑在脸上,很快就有一种干热的感觉,我身前的衣服都被火焰烘烤得温暖。
思来想去,要说在黑暗的树林中,最安全的地方还是火焰最大的地方。我们不得不重新回到篝火旁边。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我看闷汉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
“唉!”闷汉先叹口气,清了嗓子之后,朗声念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哎哟!使英雄泪满襟!”
我没想到闷汉会念叨这句诗出来,还隐隐有些应景。去他二婶的裹脚布,都这时候了,念什么诗!
“也许那些猛兽都走了,他们吃饱了马肉,就回窝了呢?”老妖有些侥幸的猜测说。
“那只能说是我们快要倒霉了。”我无奈的苦笑,脸上扯出的笑容可能比哭还难看。
老妖听了我的话,有些不明白,问道:“还有这个说法,为什么?”
“刚才你也说了,能够短时间杀死三匹马,应该是一个猛兽队伍,而且队伍不小。”我解释道,“动物都有护食性,它们相互族群间都划分了地盘,就像是除了繁殖季节,一座山头很难看到两头成年老虎一样,猛兽们占山为王。一旦捕获到猎物,一顿吃不完的,可以留到下一顿吃。它们又害怕自己捕杀的猎物被别的动物吃了,就会在猎物尸体周围徘徊,保护食物。”
“三匹马,它们怎么能吃完?”我有些失落的说,“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那群野兽会在这周围徘徊,而我们最大的依仗,就是这堆篝火,要保证它不熄灭。”
闷汉嘴唇颤抖,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下去。低头拿一根树枝在篝火下猛掏,所谓人要虚心,火要空心。一阵火星随热气往空中冲起,没一会儿,还在燃烧的火炭和灰烬被闷汉掏出来,整个篝火跟被喷了氧气一样,火焰窜高了一大截。
我赶紧拿树枝把还在燃烧的火炭塞回篝火之下,对闷汉说:“别把柴禾下弄那么空,燃烧的柴禾跟空气接触的越多,燃烧就越快,这对柴禾,也许就不能坚持到天亮了。”
末了,我看到闷汉的表情和通红的脸色,木然无神。拍拍其肩膀,安慰到:“别怕,实在不行还有哥呢,变身之后战斗力近妖啊!”
“吼!”
树林上空,一声拉长的嘶吼刺透而来。树枝间沙沙簌簌,落下一阵枯枝,这是一片针叶林,根根枯萎的黄色针叶落下,直接从衣领掉进脖子里。
我来不及拍掉头发里的枯叶,飞快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火焰呼啸,张嘴时直接吃了一嘴的灰尘。
“草泥马!”老妖对树上大骂,“什么东西,啊?啊!”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骂声响彻山林,我立刻反应过来,一边挥舞手里火把,一边大骂。
闷汉不解的看着,我推他一把,喊到:“卧槽,你快骂啊!”
“骂什么?”闷汉问。
我回答道:“什么话脏,什么话恶毒,就骂什么话!”
我们现在的做法,原因有三。
第一,虚张声势,有一种蜥蜴叫做伞蜥,在遇到比它大的捕食者时,会将脖子上的伞状肉翼撑开,装出凶恶的模样。因为其脖子上的肉翼被撑开,从正面看的话,身体陡然增大了两倍不止,再装出凶恶的模样,可以吓退捕食者。
第二,防止是特殊生物。这片地区有太多的神奇和秘密,再等一百年,可能也会有地方不会被人类踏足。也许是有什么脏东西经年累月在此已经成了气候。
记得我听我朋友曾经说起过他的亲身经历。那时候他还小,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在傍晚之后,天色正灰暗时,恍然间听到有人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