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么?从道义的角度出发,我们是必须一起上的,唯有干翻了这两个拦路的苗人,我们才可以一起出去。况且时间不多,谁知道那些狌狌和怪物能打多久呢?
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老妖和闷汉却齐齐往旁边站了一步,说:“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就是来看个热闹,现在就走!”
临走时还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保重!”
我保重你妹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怎么保重?可是这时候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唯有念出一句气势磅礴的诗句才能使我输人不输势。我绞尽心思,却发现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混乱,嘴里就喊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个好汉!”
哎,他玛的,两个猥琐男竟然没来得及听我喊出一句话就已经钻进出去的地洞里。
“你还不了解狌狌存在于招摇山的意义吧!”左右是狌狌同两个怪物在血拼,两个苗人闲的蛋疼要给我说故事了。
我咧嘴冷笑一声,不了解么?也太小看我了。我说:“是为了水虺吧!”
当年南华仙人来招摇山封印水虺,狌狌一族也是出过大力的。它们在招摇山上繁衍生息,天生就能免疫毒虫,这一点就连水虺也做不到。所以在招摇山上水虺幼体寄生那些劳工时,狌狌一族就已经在捕猎那些即将变成怪物的人。
刚才怪人身体里水虺躁动时,一头狌狌就已经要攻击,不过碍于其狌狌王的身份,才没有立刻扑上去。在其心中,杀死水虺寄生的人比它们的王还要重要。
“你……”两个苗人语塞,他们多半是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了。
“看吧!”我装作平静的说,“狌狌同水虺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
我说完后,不再出声,转身往石室中看去,两个怪物身上都有血迹,有它们自己的,也有狌狌的。现在,这两个怪物的模样已经变得差不多,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相同的就是它们都很残暴。
一头狌狌奋力跃起,整个身体对一头怪物来了个泰山压顶,将整个身体都压在怪物的头上,四肢紧紧抱住,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把怪物压在地上。
“吼!”那怪物大吼,两条腿在地上蹬得很凶猛,用石块被踢落。它的爪子已经陷入了狌狌的血肉里。
“狌……”狌狌吃痛之下,哀鸣一下后,张嘴就咬下,长而坚的牙齿在怪物身体外摩擦滑动,一击之下没有立刻咬穿怪物体表的鳞片,而是在几次之后,才咬穿怪物的鳞片,獠牙直接刺入怪物的血肉。
它的头在左右摇摆,以此来增加咬到的伤口,撕裂怪物的皮肤。血液流出,怪物也在低吼,它站起来,因为其利爪已经刺入狌狌的血肉,让它抓得更加牢固,头顶一头狌狌,又立刻倒下。
这是故意为之,嘭的一声闷响,那头狌狌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杀了你这个贱种!”一声怒骂后。从狌狌群中冲出一个怪物,鳞片已经蔓延到其脸上,使它整个头颅都变得臃肿不堪,脖子也在变得粗壮,真如蜥蜴一般。
这是怪人么?真是惊人的变化,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变得人不人,妖不妖。
它身体行动敏捷,在空气里划出一道轨迹,往石壁的黑暗处冲过去,那个佝偻的身影就在那里安静的坐着。他没有躲避和逃跑,或许他也知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这些动作都是多余的。
怪人突破两头狌狌的包围,冲到那佝偻身影面前,快速操起其一条腿,猛的一捏,连我这里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让我从心里感觉到恐惧和发麻。
佝偻身影的一只脚被怪人给生生扯了下来,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淌血。若不是跟在怪人身后的狌狌又把怪人缠住,他可能会被直接撕裂。
两个苗人跑过去为他止血,包扎伤口,可惜受伤太重,那么大的伤口,血液不是用手捂就能止住的。佝偻身影可能是这洞中唯一还没有被蛊虫寄生的人了,至少从他的外表看来,他最正常。
同一个木头人没什么两样,即使是脚被怪人扯下,这佝偻身影没有呼痛,也没有忍受巨大痛苦时的颤抖,他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人类。就那么坐在那里,任由两个苗人摆弄他的伤口。
鳞片和鲜血在石室中抛洒,落在我的面前,有的血珠直接落在我的身上,很快就浸透衣服,把身上染得点点滴滴。
一波混战下来,即使怪物仗着身上鳞甲坚硬,力大无比,也终有穷尽时。况且双拳难敌四手,两只各自为战的怪物和五头充满攻击力的狌狌,只有败下阵的下场。
当然,若是寄生的水虺是完全体,那又是一说,可惜现在的水虺是其后裔,血脉不纯,只带有部分纯血水虺的能力。
此刻,一只怪物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虎视眈眈,充满戾气。另一只怪物已经被几头狌狌围住,生死不知,一头狌狌正用脚奋力踩踏,有鳞片碎裂的声音响起。
“吼!”狌狌大吼一声,用力拍打其胸口。
剩余两头狌狌好奇的围着死去的怪物打转,用爪子抓起那怪物的一只爪子,放开后,怪物的爪子又无力落下,打在石头上有坚硬的声音划得耳朵发痒。
两个苗人看到死了一只怪物,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局势越发对苗人有利,我要跑路的机会就更少。
佝偻身影断腿的伤口被苗人包扎好,血还没有止住,已经渗透破布,在地上打湿了一片。他无声推开苗人的手,自己死死钳住小腿,使血液不能流过。
“贱种!”那头怪物嘴里低声怒骂。
变成这种模样还没有失去理智,是个奇葩啊!记得在鬼崽山上的古墓中,那个被水虺寄生变化的棒客,鳞片才长到脖子就疯狂到不行,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理智,说话都已经不正常。现在这个怪物鳞片都已经长到头上,已经变成蜥蜴的模样,还能说话,不愧是常年与毒虫打交道的蛊师。
“等我过来杀了你!”怪物在缓慢转身,目标直指那佝偻身影。
两个苗人开始紧张,死死盯住那怪物,害怕其突然攻击过来。
我突然觉得我现在站的位置太尴尬,正在怪物和苗人之间,想跑跑不掉,要躲躲不开。连动一动都会被误会要整什么幺蛾子。夹在两个敏感我又打不过的团体中间真的太心累。
“杀!”怪物沉闷低喝。摇摆身体,四肢并用冲杀过来。
我赶紧往一边跳过去,看这力量和速度,被怪物撞上跟被一头牛撞了没什么区别。
狌狌在怪物后面狂追,它们不会容忍怪物逃走。
“嘿嘿!”我笑了,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原本我都以为逃跑无望,哪知道两个苗人一起去捡了个烫手山芋,怪物对那佝偻身影恨到了极点,不惜硬抗狌狌的几拳重击也要杀他。这次扑过去,连带两个苗人也被卷入。
也遂了我的意,无论怎么说,我这样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渣渣小透明已经被彻底忽略。管怪物和狌狌把谁卷进去,只要不是我就行,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来旁观一下,现在要走人了。
阿弥陀佛,死道友莫死贫道。贫道这就走了,多谢几位替我抗住!
“啊……”
一串痛苦惨叫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吓得我更加不敢回头看,只觉得现在能够加速跑还是很幸福的,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亲自动手没有受伤的冒险。
一个苗人被怪物抓在手里跟玩似得舞成一个轮子。然后……他玛的红烧肘子,竟然直接往我这边扔过来。
嗯……背后被一个大活人撞击过来,我不禁一声闷哼,然后随惯性朝前方扑过去,一把扑在地上,腰痛背痛肚子痛。若不是双手交叉把头护住,刚刚才痊愈的脸多半又要被擦破皮。
狌狌抱着怪物,怪物拽着佝偻身影,它们扭成了一团,在地上翻滚。
石壁上锁住的几个被种了蛊虫的人都在笑,从一开始的沉默木然,变成现在这样的疯狂大笑,有人在哭泣。
扭打中,被狌狌揍得奄奄一息的怪物被抛飞了出来,砸在石壁上有笔直落在。
这下,所有被铁链束缚的人都激动起来,真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过去,他们用束缚他们身体的铁链将怪物的四肢缠绕,使其活动受阻,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挣脱出去。
那些被种下蛊虫的人对怪物很仇恨,他们被关在这里,不但没了自由,还要遭受痛苦,在这里面不知白天和黑夜,比死还要痛苦。现在怪物落在他们手里,岂能轻易放过?
一个个如同水虺幼体寄生一般,专门挑人体受伤或脆弱的地方攻击。他们在撕裂怪物身上的伤口,手撕不开就用嘴咬。
将怪人身上的伤口撕裂,肌肉组织和血管都被撕开或断了,血液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