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去不去啊,等你好久了。“窗外的大男孩不时往窗内张望。
“快了,快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以往这会哪有这么多客人。”窗内的少年正在不停的洗着碗。眼看最后一个碗,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向刚收完碗走来的义母,小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妇女看见张平的神色,哪还不知道他想干嘛。”去吧,去吧,等我跟你义父忙完这阵就来。”
少年欢呼着打开后门和刚才屋外的大男孩向戏班摆台地方走去。
南岭县不大,摆台的地方的也不远,离开场的时候也还有一段时间,他们的脚步却不见缓,只想跑快点能抢个好位置,要知道,这种戏班还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呢,以往的戏班哪里会来这种地方,这不,十里八村的,来了不不少人,只为见见这稀罕玩意。
少年的名字叫张平,听义父说这是当初把他送到这里的叔叔给他取得名字,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义母是那个叔叔的妹妹,当那个叔叔来到这里找到她时,结婚三年还没孩子的义父义母看见还在襁褓的张平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收留张平,并且收做义子,那个叔叔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留下了许多钱物,义父义母也就靠着这些钱开了个酒肆,一直到现在。张平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叔叔把他丢在义父义母家,甚至没有留下一点他要去哪消息和为什么把他留在义父义母家的消息,对他的父母也是没有半点提及,唯一的所知道的是,现在脖子上戴的玉佩是他父母送给他的。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他交给那个叔叔,并且把自己托付给义父义母。
戏台摆的不小,但是来的人却很多,比上次那个将军来时府衙摆的场子的人数不知道多了多少。于是场面显得就很不够了,街上的小贩也很识趣,把摊位越挪越远,但每动一次,都能感到他们眼睛里焦急就多了一分,还没开场呢,来的人就把上午围的栏子挤满了,拦子里的板凳哪还有空位,后来戏班子里的人就把拦子撤了,甚至连收钱的小厮也不见了。张平和那个大男孩来的早,付了听戏钱,分了座位,旁边还有两个空位,是留给张平义父母的。大男孩叫刘路,在同一家私塾,也是张平很好的玩伴。
戏开场了,戏台上的舞刀弄棒让张平和刘路确实兴奋一段时间,但是看了不久张平便失了兴趣,说到底还是孩子,只是对新鲜的事物感到好奇罢了。
“咦,义父义母怎么还没来。”戏开有一个时辰了。张平终于注意到旁边的座位依旧空着,心里想着也许是义父义母找不着自己于是在外围看着呢,于是给刘路嘱咐了一声就往场外走去,想找到义父母,把他们带进来。
“哎,义父义母怎么还不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影。”张平找了许久没找到,便回到座位上,对旁边的刘路抱怨。“说好了今天陪我看戏的。”
“或许是饭馆有事,忙呢,一会就来了,放心把。”
“挤得好热啊。”张平边说边提着领口扇来扇去,他不会注意到自己颈上的玉佩被他提到了衣外,舞台上的唱戏的人却仿佛遭了魔,直直的看着张平那个位置,直到旁边的人小心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戏直到日落才结束,张平早些时间便走了,心里却是愤愤不平,今天自己生日的,义父义母说的陪自己看戏,却食了言,他气鼓鼓的准备回去好好质问下,并想着怎么用这件事多讨些零花。
“咦,门怎么是关着的。”张平心想难道是义父母在家里给自己准备大餐,手碰到门上准备敲门叫喊,没想到门却开了,张平也没多想,便进去把门关上,往后院走去。“义父,义母。。。”他边走边喊着,半响没有回应,直到到了父母门口,隔壁的王大婶才走出来,看着王大婶脸色,张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冲进义父母的房间,看见义父躺在床上,旁边是李大夫。“义父,你们怎么啦。”张平跑到床边,爬在了义父的身上,他看见,衣服上面破了几道口子,口子从里由外弥漫着红色,红的发黑,那是血染的颜色。“你们到底怎么了,呜呜呜。”张平急得的都哭了起来。
“没事,小平,你回来啦,就好,不...要担心,没大碍,李大夫不。。不是在这么。”张平的义父艰难的抬起了手抚摸着张平的头。
”呜呜呜...你没死啊,义父,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这孩子,养你这么大,怎么一来就盼着我死。”张平的义父猛咳了几声,声音竟然提高几分,手中一使劲,在张平的头上按了一下。“没有,没有,我只是被你们吓傻了,王大婶和李大夫又没说话,我还。。。”话没说完,便被他的义父又一个栗子,张平强忍着想把泪水压回去,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虽然没有哭声,大滴大滴的泪珠却旁边的李大夫更为叹息,“义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平哽咽道,他看了看四周,又焦急的问道:”义母呢。“
“没什么大事,你个小孩子,就不要管了,你义母给我买药去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乖。”义父的放在张平头上的手也缓缓地撩动着。张平看义父不说,擦了擦泪水,让眼睛清晰点,就起身跑到王大婶旁边:“王大婶,到底发生什么事啊,我义父到底被谁欺负了,我,我要帮义父报仇。”王大婶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她看到这个孩子的眼神是多么的坚毅,但是没有多想,却也和他义父的态度一致。
“好了,小平,去外面看看你义母回来没有,我们在这里有话要说。”张平义父把张平叫道床前对他说到,用手把这个儿子的眼泪抹了抹。“不要哭了,去把。”“是”张平应了声。便朝门外走去,他知道,义父要谈些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其实张平很懂事,从小不知道亲生父母的他,把义父义母当的比别人家亲生的都亲,他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抛弃自己,但他知道,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而眼前的义父义母却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他内心很感激。在他还未成熟的意识里,有人欺负了义亲,他必要帮义父出这口气。想着,他走出门,朝着对面的布店走去,他想知道,是谁。
“你是谁?你干嘛要拦着我。”张平一下慌了神,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直直盯住的男人,难道就是欺负义父的人,他心里忐忑,现在想来抓自己?“我会喊人的,我不怕你,你要干嘛。“看着那些看戏回来越来越多的人影,张平感觉自己的胆子大了些,但是脚下却朝着那个沉默男人远挪了小半步,张平心里哼哼,只恨自己太胆小。说好帮义父报仇,怎么会怕他们一个人,心里杜集着,却看到那个男人把手伸了过来,他差点哭了出来,却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我是那个台上唱戏的叔叔啊,我还记得你坐在中间的位置呢,怎么了,小朋友,有坏人欺负你啦。”说着,男人的手已经放到张平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仿佛让他安心。
“哎?你是那个台上唱戏的吗?我还以为是欺负我义父的坏人呢。”
“哈哈,小朋友,你义父怎么被坏人欺负了,这样,你先把你脖子上的玉佩给我看看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去帮你义父报仇。“
张平听了这话,十分吃惊,然乎就像护食一样,双手捧到颈上,好像怕这个唱戏的人抢他玉佩。那个男人却又哈哈笑了起来。“放心吧,小朋友,叔叔是好人。你这个玉佩和我一个老友的玉佩很像,我就想看看,不会抢你的。“
张平听到这话却激动了起来”真的吗,义父说这是我亲生父母的唯一的线索,你真的见过一模一样的吗,“张平边说边把玉佩往外拿,握在手心。看来还是怕那个男人抢去,男人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看着小男孩,但是眼神始终在他的脸上和他的手上徘徊。”好吧,给你看。”张平并没有考虑很久,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叔叔,确实不像坏人。当玉佩撑在那个男人面前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去接,他看着那个握在小男孩手上的玉佩,忽然感觉眼睛有些湿润,是的,他不会记错,这块玉佩还是他送的,玉佩上面的张字独特的图案,还有张字旁边那两道横线,那是两把剑。
男人抬起头,把视线移到了那个男孩的脸上,他看到了男孩眼里的渴望还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