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作死。”千墨翎看着小孩,看到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舔着自己嫣红的唇瓣,胃里顿时传来剧烈的翻搅。
绝对不能吐,本来就饿得受不了,要是再吐,估计都不用等他被对方坑就活活饿死,渴死,最后成为盘中餐。
一想到自己的肉体被他咀嚼着,千墨翎身上升起一片鸡皮疙瘩。
“桀桀桀······你害怕?”小孩凑了过来,千墨翎急忙跳开了。
内心惊魂甫定,表情依旧冷峻,可是冷峻之下却是自以为隐藏得极好的慌乱以及恍惚。
这小孩的眼神确实很阴毒,明明在笑,可是那永远把他当成食物随时可食的意图,太明显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身上,那双看起来极大极为晶亮的漂亮双眼却如此阴郁。
千墨翎仔细地盯着对方脏污的脸,没有说话。
“你总会吃的,变成食人族。”小孩笃定地说,语气极为平常,像是在诉说着此时的天气如何。
不管是环境迫使,还是内心扭曲的意念驱使,总之,你会跟我走上同一条道路。他从那双阴郁的眼睛得到了这个讯息。
“不可能。”饿死他也不会吃。刚刚说完,千墨翎内心又有些困惑起来。
身为驰骋沙场的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遇到过最艰难的情况,也不过如此,那时候自己被困在深山老林里,没有食物,只能食用树皮,树根,野果果腹,还有一次是在沙漠里走失,可是没多久就走出来了,陵墨国土地肥沃,幅员辽阔,说起沙漠,其实不过是沙地,只要坚持走个三四天就能走完,再者,那些沙漠严格来说是沙地,半沙半土,草木、植物也是有的,仙人掌,不时遍布的小型水潭,陵墨国的地理特点决定了它的繁荣也注定了这个国家的百姓沉溺于安逸,日渐倦怠。
因为一切都来得太理所应当了。
可是,仅仅一个傍晚、一个晚上,千墨翎所遭遇地艰苦接近他能承受的极限--突破了他以往经历过的苦难,幸好自己身为将士,天生能吃苦耐劳,坚韧不拔,倒也不会轻易屈服。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咯,桀桀桀······”对方露出牙齿缝隙沾有肉沫的嘴巴,小小整齐的雪白牙齿加上粉色的肉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更舔诡异之感。
千墨翎冷着脸拖着麻袋向前走着,留下身后的危险分子。
“喂,背着它,不能拖着,你想让我吃沙吗?如果肉不好吃,你可要随时小心你的性命。”
大言不惭。
千墨翎内心感到有些好笑,他的挑衅,莫过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你在说什么笑话?”
“尊敬的战神殿下,别太自负了。”只要我想,你的性命随时可取。小孩勾起一丝冷意,幽幽的眸子饶有深意地看着千墨翎。
千墨翎听出了话外之音。
干燥的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已经几天没有清洗了,黏黏地很不好受,他一向自制力很好的心升起一层薄薄的烦躁。
“你知道我的身份。”
千墨翎利用瞬移,一下子来到小孩的面前,冷眼俯瞰着对方,冰冷的手倏然收紧,只要轻轻一捏,那纤细的脖颈立马被自己掐断,就像一根不知天高地厚急于表现的小草突然被无法拂逆的力量拦腰折断。
手不自觉收紧,他看着脸色青紫的小小的人,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任人拿捏,模样可怜兮兮,可是与他来说,面前的人和生死任取的蝼蚁并无区别,所以他没有半分同情,盯着那脸上依然闪烁着可恶的阴蛰的笑意的人,千墨翎冷峻的脸闪过杀意,那杀意越发膨胀。
他要杀了他。
千墨翎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那一刻,他确实这样做了,可是没有半秒钟,他又放弃了。
他不是任由个人情绪主导支配的人,而是理智的人。
差一点就坏事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