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看着刘胜在那里忙活,呵呵一笑但是没有声张,继续催那些家丁仆人赶紧套车,过了一会什么都准备好了,福伯上了马车,看了眼马车厢一角的那皮毛做的毯子,又呵呵笑道:“启程。”刘胜在马车里感觉马车动了,于是探出头,向外看看,发现车厢中,就只有福伯一人,刘胜心里嘿嘿一笑,心里想还是我聪明,他们都没发现我。这时福伯听到后面的声音,头也没回像是在那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少爷,跑哪去了,我怎么没找到呢,哎.....我本来还想给小少爷说老爷同意他今天出门了呢,看样子只有等下次了。”刘胜在后边听见后立刻把盖在身上的兽皮做的毯子扔到一边扑到刘伯的背上,搂着福伯的脖子,对福伯说道:“福伯,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啊,”福伯哈哈一笑道:“我可不记得,我有一件这么厚的皮毛毯子啊。”原来问题出在这,毕竟一层皮毛毯的厚度和盖在人身上皮毛毯的厚度是不一样的。刘胜又道:“福伯,既然早发现了我怎么不说呢?”福伯在那里哈哈笑着只是摇头但不回答。刘胜看福伯不回答也没办法,于是趴在马车的窗口上向外看着外面的事物,只见外面的事物和想象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见惯了二十一世纪高楼大厦的刘胜再看车窗外的最高不过三层的小楼小屋刘胜在过去刚开始那股新鲜劲后感到也不过如此,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再加上虽已入春但还是有点凉的小风一吹顿时心生退意,于是回到福伯身边座好,问道:“福伯,咱么这是去哪啊?远么?”福伯道:“咱们要去咱家的庄园去收租,咱家的庄园在奉高城西南而十里汶水以东那一片上千亩的田产都是咱家的,”刘胜又问道:“那不说奉高县好多人都得靠咱们刘氏吃饭么?”福伯笑道:“那是,咱奉高县除了鲍氏就属咱家了,虽然咱刘家不是本地的人士,但咱刘氏乃高祖之后,牟平侯之后,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歧视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的。”刘胜感到从刘伯身上一股傲然之气迎面扑来,刘胜心想:“怪不得汉氏衰弱,连一个县令的管家都带有众生皆蝼蚁唯我刘氏高的心态,瞧不起别人,整日自高满大,怎么可能察觉底层人民的辛苦,刘氏怎么可能会不衰弱,我以后应戒骄戒躁,不可过满。
就这样,刘胜和福伯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庄园,只见庄园大门大开,门口站了很多人,其中一壮年男子站在正中,一看就知道是个管事,刘胜下车后打量着这看起来比他父亲大不了几岁的男子,那男子也在打量他,不明白,为何在马车上下来的是这个孺子,这时这男子灵机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赶紧上前两步,弓腰问道:“可是小主公当面?”刘胜拽着文道:“然也。”这时这壮年男子立马起身然后行了个大礼道:“刘欢见过小主公。”然后问道:“主公可好?”刘胜道:“父亲很好。”这时福伯下了马车,看到自己的儿子没有欺小少爷年幼,愉悦的说道:“行了进去说吧,别在门口挤着了。”刘欢一见是自己的父亲,于是又施了个大礼道:“是父亲。”刘胜迷茫的看着福伯和刘欢,心想“父亲?”福伯看着刘胜那迷茫的眼神解释道:“这是我那二子刘欢,大子刘海在牟平老家伺候老主公,老爷开恩知道我这二子虽有点武力但整天无所事事,所以让他管理奉高庄园,省的惹祸。”这时刘胜抬头打量着这个自己家的庄园,只见这庄园占地极大,墙高且厚,如果再加上条护城河的话,就和一座小城没什么两样了。”
进庄院之后,福伯道:“去年的租子,收的如何?”刘欢道:“父亲,收到手里的还不到四成,去年的收成不好,百姓要留下今年的种粮还要留下今年的口粮,所以交的都不多,咱奉高刘氏还算是宽容的,东边鲍氏为了租子据说强迫佃户连种粮都上缴了。”刘胜听到这,说道:“福伯,咱到交租的的地方看看吧。”福伯道:“也好,走,去看看,欢儿,给小少爷头前带路。”【这里解释一下为啥福伯叫老爷,而他儿子叫主公。古时候的人很重视忠诚,福伯是刘舆的人,所以认刘舆为主公,刘舆没死,而且刘舆又不是一个儿子,且没有指定继承者,所以不可能现在就成呼刘岱为少主,主公之类的,再加上福伯资历高,可以说是看着刘岱长大的,而刘岱自然也就敬重福伯所以福伯才没有拍马屁的称呼其为少主之类的。而福伯的儿子是拜刘岱为主公而刘岱目前就一个刘胜一个儿子,所以刘欢才称呼其为小主人,少主。】
刘胜走到庄园的南门,老远就看到好多佃户在那里排着队,身边多少都放着一些鼓鼓麻袋,不用想也知道是粮食了,走近了,刘胜就听到一阵呼喝声:“马老三,你今年又怎么了,怎么你每年都要出点事啊,你也不四下打听听,有几个像咱县爷家这么仁慈的,别家都二收一,咱家可是三收一,而且老爷知道去年收成不好,特地开恩给减了一成的租粮,别家可是一点都没减了啊,东边的那家为了收粮已经死了不少了,咱县爷仁慈照顾你们这帮贱民,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惹急了老爷没你们什么好果子吃。”马老三哀求道:“刘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俺老父母双双有病卧床,孩儿他娘身子又不好,家里孩儿小,俺家吃饭的嘴又多。我家除了种粮,就这点粮食了俺要是都叫上俺家立马就得饿死人啊,老爷仁慈俺马老三知道,咱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你就宽容则个,明年,明年俺马老三一定补回来,”说完就跪地不停的棒棒的磕头。那个姓刘的说道:“马老三,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小小的管事,我只负责收租,我要是让你就这么过了,那后边的人就没有家里困难的,要是都和你一样,老爷知道了还不活拨了我,不行不行不行。”
刘胜这时也走过去,看着那这些百姓大多面黄肌瘦,那个马老三更是瘦的皮包骨头。这时那个刘管事看见了刘伯,赶紧挤了过来行礼道:“福伯,您老怎么来了。”福伯道:“我这是陪这小少爷来逛逛顺便查查今年的租子。”这时马老三,一看来的人比这个刘管事还厉害,顿时爬过去哀求高抬贵手,明年一定补上来生当牛做马云云。这时福伯看着他道:“马老三,你家的困难我刚才也听到了,去年收成不好,老爷开恩减了一成租,别家可没减,再者不止你家有困难,别家就没困难么老爷家就没困难么,老爷给你们减了一成,你一成他一成的加起来你知道是多少么,老爷日子也不好过啊,做人要知恩啊,再说这事是归我管,但是我也不敢开这个口子啊,不然那些交了粮的怎么想。”说完福伯就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刘胜在旁边看着这些大多面黄肌瘦的百姓,实在是不忍心啊,心想生活在二十世纪那些整天喊着要什么名牌服装,珠宝首饰啊,要出名啊什么的败家子女和这些连吃都吃不上的人们根本没法比,心想要是连吃饭都是问题的时候你还想着什么名牌服装珠宝首饰?都是扯淡。
想到这刘胜把福伯来到一旁,说道:“福伯咱家有存粮么?多么?”福伯是什么人,用俗话说就是吃的盐都比刘胜走的路多,岂能不知道刘胜的小心思,呵呵一笑道:“咱家的存粮是还有不少,都在庄里呢。咱庄里粮食这几年存粮加起来两三百万担还是有的,小少爷想救济一下这些贱民?”刘胜道:“是啊,去年收成不好,像马老三这样的肯定不少,要是我们今年收了他们手里的存粮,他们说不定就要饿死,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呢,要是我看不到或者能力不够,也就算了,既然我有这能力,怎么能不管管,福伯,要实在不行就少收点吧,家里还有那么多粮食,不愁吃啊。”说完还一脸希翼的看着福伯。福伯满脸慈爱的看着这个从出生就在自己跟前的小少爷道:“小少爷仁厚有乃父之风啊,既然小少爷开了口,那小少爷就看着安排吧,出了事,老奴担着。”这时走到收粮处,说道:“静一静,小少爷有话说。”这时人们看着这个还不及普通人一半高的黄口孺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面的人看不到所以大家都把脖子伸的长长的。刘胜这时终于体会到身材矮小的苦处了,所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他就站到了那张专门登记交租的桌子上,就是这样,他也比别人高不了多少,但是毕竟了胜于无啊,然后他吩咐道:“找两个嗓门大的,我说一句让他们就喊一句。”刘胜心想这样就差不多了吧于是说道:“我乃奉高县令之子,刘胜,我父亲知道去年收成不好,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所以特嘱咐我来给大家说去年的租子全部免除,已经交了的,可以去登记处把你们交了的粮食领回去,另外,家里特别困难的,可以到这里来登记申请,经查如果是真的,那么我逢高刘氏会另外放粮救济你家。。。。。”刘胜还没说完,底下的就在那里乱了起来,有的大声问道‘小少爷所言当真。不是骗我们的吧?’有的则面朝奉高城跪拜道‘刘大人仁善,我等谨记于心,刘氏兴盛万代,刘大人福寿永康。’等等声声不绝,对于问题,刘胜自然会一一回答,说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小子不敢撒谎云云。福伯在那里震惊的看着自家的这个小少爷,心想小少爷果非常人啊,回过神来后大呼道:“你们还不谢谢小少爷。”这时人们又连连高呼小少爷福寿安康,诸邪辟易,等等反正是怎么好怎么说。
刘胜一直到回去还在感动之中,心想我华夏民族不愧是最勤劳善良的民族啊,人们是那么淳朴可爱,只要你给他们饭吃,他们就拥护你,爱戴你。回到家的刘胜来到大厅里,看着自己父母都在,于是便把自己自作主张办的事告诉了父母,刘岱道:“我儿纯善,为父甚慰,你能想到人们的生活不易,当用功学习,将来为大汉繁荣昌盛尽力。”刘胜回道:“是父亲。”刘胜的母亲满脸慈爱的看着刘胜道;“我儿仁善之举,积累功德,上天的列祖列宗看到必会高兴,会保佑你的。”刘岱道:“我儿累累一天,下去休息吧。”
刘岱书房里福伯把今天的事详细的给刘岱讲了一边,刘岱道:“上天庇佑,降此麒麟儿,合该我牟平刘氏当兴啊。”然后吩咐道:“把今天的事散播出去就说,就说胜儿仁善,不用提我。”福伯道:“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儿子比什么赞美都好,老爷确实不需要这些虚名了。”说完呵呵笑道
一时之间奉高县到处都在传刘胜仁善之名,有些甚至都以传出了泰山郡,当然几家欢喜几家优,刘氏免了租别的家该怎么想那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