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伤痕贯穿着岁月,形成一个无法逾越的断裂带,已经一万年!
用青天的静朗幻化成你的颜,印象中眷恋的青丝始终如我年少的梦里那一瀑流泻。这会不会是经年后痴傻的可笑?那些印记早已经刻在骨子里,每一个漂泊的日子回忆不期而至,蓦然回首时粲然一笑,不知道今生的重逢在谁的午夜里遥问归期。
无法避免记忆的光临,每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独守的梦境很深很深,直到某个沉湎的午夜一头长发失去曾经的光泽才幡然醒悟。穿越你浓密长发极尽温柔,在黎明鹊起听着不甘离去的足音。
那是不敢昭示的感受,甚至在起床后捡不到离去时一根带着清香的发丝,一夜暖香用呢喃的誓言作陪,耳边的吟唱不再是回首无望的离歌再起。或者,你的青丝染透了我的岁月,写一阙望断天涯人不归后在雨过天晴时念我:那个陪着你半生的人是否把栏杆拍遍,而无人会,登临意。
几年来,用感恩的心留住逝去的记忆,不问夕阳西下几时回。语言决定不了思想的深度,那些梦却决定了今生爱的广度。为了见你,八千里路在所不惜,披一身烟雨在有你的河山做折返的无怨。夜郎月是揽进怀里的陪伴,西凉古国,还有我不能丢弃的疆域。
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三千年前就走进的梦境已经无法忘却前世的朝云暮雨,那把伞撑起过流光无痕,只用墨色描摹渔歌唱晚时那一抹惊艳。如果你愿意,生命里的主角永远无人代替!
西溪草庐,古筝的弦还在轻颤,犹如你羞涩的话语在重逢畅饮时沾上的红晕。走过几个春秋,一双素手拨弄的弦音缭绕不绝,也不怕夕阳箫鼓后的仰天长啸空笑我的壮怀激烈。不以情布局,纵然有十面埋伏时的琵琶语在浔阳江头作别,你的孤傲还是虞姬挥剑时那一腔热血染了乌江,等盛唐时陪我再唱《阳关三叠》。
五胡乱华,神州沉陆,水湄之上从此没有你的踪迹,爱的版图被切割,那场灾难在游魂里难以忘却。倾城色无踪,一场姻缘在指间问逢,乱世江湖不见伊人,拔剑的龙吟回荡在天际,青衣少年的铁骑踏破中原,去聆听战鼓消失后的锦瑟揉弦。轮回无序,一地霜色还是不变的旧时月,世间的啼笑因缘都是阴差阳错的顿足,我只要你梦里臣服的俯首,在文姬归汉后不再吹响断魂的胡笳。
云之南,风花雪月太远,地之北,古漠流沙阻不断天涯的路。当秋雨缠绵过最后的秋色,可有那一枝梅香在雪域绽放。入秋时,满城秋色染我征战的金甲,门楣上一支茱萸饰点千年!夜深沉,盛唐的繁华在历史的定律中衰落,寻你,却无法找到一条通往你的路。只能用青丝作为凭证,在宋词里寻找一个梦的突破口。
金戈铁马后的迁徙把安逸的日子打破,寻觅不到的前世只有一句告别的珍重。梦复苏后的凌晨挖空心思去回味,费尽周折,哪一年相识的笑语还在萦绕,尘世里的放纵惹得世人几多嗤笑。
誓言会和时间一起衰败吗?生死离别后的不相逢有空握的手迎接忽视的讪笑,轮回之中的奢望被一次次渲染在黑白相间的方块。今生整理出坚定的相随,背着行囊走遍天涯,腥风血雨后的担当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坚定。当羞涩的青衫在西溪畔落魄,谁牵挂的泪在七月的阳光下蒸发。
就在某个相遇的节点上,重逢的悲喜冷暖自知。
梦的羽翼飘落,如立冬后北方那场雪,有些预见是不愿兑现的惧怕,只有那双无法放弃的手在盈盈相握时折射眸中的眷恋。如果不是真爱,谁也不会给谁的后来。
翻遍记忆,余生都是一阕带泪的词,所有的格律也填不满心中的落憾。你还是素手描红的女子,有夜半挑灯迎夫征杀归来后百感交集的问候。高耸的髻被相思凌乱,烛光拉长的身影在目光的燃烧里合一。原来,曾经的爱在轮回里早已经排列有序,只有战鼓的催鸣惊醒那一夜深沉。你还有梦中的娇羞,浑浑噩噩的双眼不敢面对黎明的昏暗,恩爱留在枕边,从此后,坚持的幻想在离开后的思念里一瀑青丝未老先白。季节被抛弃得太久,犹如那个时候独守在家乡的时光。当寒露后的青霜覆盖夜的孤凉,林花谢后的春红留下冬雪惨白的表情,昏暗的烛火,陪孤灯摇曳。
战鼓和号角一样占据了生命的主体,所有的词义被思念禁锢后无法扩张,千年的愿在熟识的身影里反复打量,不敢相信轮回的字眼儿。当陌生化为无语,所有的不思量自难忘随颊上的清泪滴落成案前的烛独自成灰。那年青梅初成,你的长发覆额,时间压抑的真情尘封在秋水之滨,关于重复和守望被现实蹂躏,再也无法描摹鸳鸯双飞的图案。原来,爱的疆土是国运的牵连,没有国,再也没有家。离别后的晨起无意问海棠依旧,掩耳忽略帘栊上淅沥的雨声声。也许,谁也忘不掉儿时庭院咏颂的词卷里的浅浅情愁,昨夜风狂雨骤时的残酒还困扰着经年,怕只怕丫鬟的回应被岁月无情地过滤,空说梅红绿瘦!
这一生相遇让一支利剑穿胸,迎风破雪的凛然在时光的破碎里慢慢拼成一幅安静的画面。家的温暖和一个相笑的温柔中不怨离恨几重,生活里触手可及的温暖就在长夜守望的灯下感动着。一首词一丛菊花里的相伴,前世的回忆在今生的恩爱里补暖。
不要再说秋水天长的空茫外谁守着一世孤单,缘来缘去缘又回,那一世征战时打马走过的江南,低眉浅笑的含羞挽起了今生团圆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