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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投靠在春天的门下

陪你的忧伤走过冬天,等待明年的杏花春雨!

写下一个春天的故事,有一种回忆在心中淡淡升起,温暖让四月风都变得柔和,一条白色的丝巾飘荡在风中。那时候,北方的天空下有笑语欢歌!蓝天下有思乡的歌吟和熟悉的乡音!在你的故地走过多年,留字为书的自言自语写成今天段段回忆。少年时生在北方,曾经的青衫薄又在江南秋千架下围绕一地春色,你童年里的笑靥定格在青石小巷。时间大幕开合之后,我却总是想着那年江南在一曲评弹里学说吴语的生硬,长发及腰时,我也只是流浪的异乡人。多年后重回故里,我们都会记得西湖的断桥和崇安寺的钟声,闻名的景色是历史的坐标,从知味观到灵隐寺,运河岸边的青墙黛瓦来救助忘却的记忆,用季节的冷暖来提醒竹林楼台下温软的画面。青峰叠翠,溪水淙淙,红色灯笼挂在运河岸边古老的屋檐下。你在阁楼上俯笑,一条乌篷船漫不经心流过你的目光,登临的脚步带着漂泊的沧桑把古老的码头留在身后。

那一年我遇到了你,这一年风霜落在枫桥夜泊。

细雨如丝,拾阶而上时船娘的叮咛在离岸后频频挥手,软底的鞋素白的衣镶进褐色的乌篷船。古老的城市灰色的天空,重门之外的我看着重门里的人,一座石狮子咆哮的威严早已冰凉。你在阁楼上笑着,探春的目光看着至清水色,远处的杏花开在对岸,长焦镜头里拉近了身影,脚步却攀不上木质楼梯。

很羡慕墙头上一丛爬山虎,目光的柔软随着绿色的藤蔓攀附在你的窗台,浸在石阶里的根撑破坚硬的禁锢,一朵花苞去胜却小巷里的丁香。春天就抵在你胸前,拉不近的距离不是相机的缘故,而是因为陌生的城市里举目无亲。一纸生宣上落下重彩勾勒江南的杏花雨,徜徉你的城池多少年后才走进小巷深处的宅院,一片片青瓦上的苔守护不倒的城,杨花春柳随风扶摇,倾城念是那年种下的心愿,从此把一生投靠在春天的门下。

远处茶楼传来久违的曲调,一支琵琶音尘绝,江南,穿着旗袍的女子在岁月中逐渐丰腴。唐诗的旋律梨开二月花田,锦溪,乌镇,哪一位花农把沧海耕作沧田,在潮涨潮落时看明月共潮生。那是钱塘的水,是江南的溪,还有保俶塔下牵手走过的断桥,生生世世枕着你的梦,在陌上花开时等我归来。或者在易安词里凭吊那时的江南路,一枚花瓣里落殇的少年在十年后听古老的《采桑曲》,手里的杏花和江南同色,低眉俯首地相迎没有半点卑微。长发不长,一身白衣染雪,你说那是冬天的原色在荒茫的秋天出场,永远忘不了隔着尘烟里软语的放纵……

收回放逐的意念和春天一起回家,青丝落在白衣,腕上的玛瑙串和梅花有相似的颜色。梅园亦在,一座寺院外还有江南的小桥流水。在花色里采一滴胭脂红染你惨白的唇,眉开眼笑时的不离不弃,找到朝花节里重回的光阴。

时间调整季节的角度,北回归线移动冷暖,所有的期望都在春天圆满。我知道江南春一定繁花似锦,你的白衣也会换成一池荷色。如果你记得那年那月那一天,蓝布下隐藏的手撩开冬天的帷幕,让所有的春色在今天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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