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异的看着,那伤口看起来就像是昨天才灼伤的一般,很——水澜想了半天只能用很新鲜这个词来形容。
坑坑洼洼的伤口上,还弥漫着血丝,水澜心中“嘶”一下,那得多疼。
沐清犀再次转过身来面向水澜说道:“月儿,这个秘密娘亲本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语气中温柔又真挚,水澜不疑有他,看着她的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心疼。
沐清犀开始静静的向她讲述往事:“我们沐氏一族的嫡系女儿,在一出生的时候就饱受着一个诅咒的折磨。如果沐氏一族嫡系女儿,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又不折手段的得到他,拆散他和自己喜欢的。那么,那个人的身上就会出现”沐清犀再次缓缓转身背对着熙月:“就会出现这样,永不会愈合的伤口。这伤口如影随形,时时提醒着她,折磨着她。就算死亡都不能消磨附在着伤口上的恨意,这份恨意会随着血脉传给下一代,生生世世饱受痛苦。”
水澜咽了咽口水,这诅咒真是可怕。不过—仔细想来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吗?爱上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不折手段的得到他,然后又拆散别人才会遭到的诅咒。那—人虽然不能控制自己会喜欢上谁?但是既然得不到就不强求,这诅咒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沐清犀激动地抱着水澜:“月儿,月儿,你不要爱上不爱自己的人啊,更不要像娘亲一样被痛苦折磨。”
她费尽心力嫁个那个人,却饱受着心力和生理的双重折磨。
“嘶—”水澜倒吸一口凉气,被沐清犀的抱着的地方刚好有鞭伤,她又抱的那么用力,有些快要凝结的伤口,因为这用力的一抱又渗出血来。她强压下身上的疼痛对沐清犀说:“娘亲,不会的,就算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我也不会做傻事去拆散别人的。”
沐清犀拉开水澜,看着她急切的说:“月儿,那你为什么要委身于他?这不是为了得到他么?你还—你还为了他上吊自杀。月儿,你这样能全身而退吗?你能保证自己不陷入和娘亲一样的痛苦泥潭?”
熙月能不能做到她不知道,但是她水澜,是绝对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大树放弃一片深林,更可况,熙月这张脸让她开**勾美男的资本都有了,她更不会悲悲戚戚的缠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然而这些话,她觉不能说出来。只能敷衍的安慰他娘亲。
“娘亲,我不会的,我保证我不会的。”
“不,我不信!”沐清犀依旧不相信水澜说的。
“那??娘亲你要怎么才信?”水澜无奈了。
“除非???除非你发誓。”沐清犀异常坚定的对水澜说:“月儿发誓吧,别让娘请担心好不好?”
水澜在心中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发誓?这种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的东西,有用吗?
“好吧,发誓就发誓吧。”
沐清犀满意的看着水澜,将掉在地上的外袍拾起来重新披在身上。她整好衣衫,伸手在旁边墙上突起的鸢尾花轻轻一按。
那原本只是一片被画覆盖的墙,突然的朝两边分开,水澜便看见一个一米来高的神台,上面放置着十一个大小不一的排位。全都是沐氏一族。那些牌位漆着纯黑的鎏金,没有繁杂的花纹,却显得异常精致。那是沐氏一族母系的牌位。
沐清犀对着那些牌位缓缓跪下,宽大的华服垂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极妖娆的花。她将两只手掌重叠放于膝盖前,然后低头,朝着牌位叩拜,然后抬头在叩拜,如此三遍,她才慢慢起身。
而后她点燃清香,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对水澜说道:“跪下。”
水澜听话的上前跪在旁边。她只听得沐清犀喃喃的念着什么,仔细听却什么也听不清楚。水澜静静的跪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挥之不去,她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口中念着咒语的沐清犀,在水澜看不见的时候手指翻飞,不停的捏着诀。
原本在水澜识海中修养生意得九尾狐,因为听到远古得咒语而燥动不安。她蓦然使力,想探查这是何种咒语,却被一股无形得力量给隔绝开。那“嗡嗡”的咒语不停歇的灌进耳腔,巨大的压力让娄纤纤十分难受。她想要冲破那无形得压力给水澜以提示,但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终于,那恼人的声音消失了。沐清犀看着水澜无比清明,一字一句的说:“月儿,跟着我发誓。”
水澜仿佛受到蛊惑,喃喃得跟着说道:“恩。”
“我要你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嫁自己所爱之人,如有违此誓,生便羸弱不堪,长卧病榻,死则挫骨扬灰,不留全尸;如违此誓,便一生颠沛流离,命途坎坷;如违此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我沐熙月,今生今世绝不嫁自己所爱之人,如有违此誓,生便羸弱不堪,长卧病榻——”不对——水澜蓦然停下来,她不想以熙月的身份发这样的毒誓。她紧紧握紧拳头,仍指甲嵌进肉里而不觉疼,她心里好疼,好苦,好难受。
然后沐清犀却是一个劲的催促着水澜:“月儿,月儿,月儿快说啊。”
沐清犀的话带了些蛊惑,水澜心底拼命挣扎,却经不住颤抖的说出那恐怖的誓言:“死则挫骨扬灰,不留全尸;如违此誓,便一生颠沛流离,命途坎坷;如违此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究竟为什么??亲生母亲会让女人发下这样的毒誓?水澜不明白。
身体里的灵魂在剧烈的颤抖,无助得像风中的叶,这不能自主的,不能反抗的命运,那种巨大的压迫让人窒息,一股浓浓的悲伤从心底里蔓延开来,身体里蔓延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这誓言一说完,她便似不能承受的昏倒在地。
沐清犀背着月光看着昏倒在地少女,月色在她脸上透出阴影,那张在黑暗中的脸露出一个得以又邪恶的笑。
所有的力气被榨干,水澜再也不能控制的眼前一黑,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