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门,三清阁内阁。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凭我对蓬莱玉虚门的了解,至少其掌门玉阳真人是不会与妖孽为伍的,松阳真为作为玉虚门执法长老,为人素来正义,也断不会做叛门的事,想来那青阳是私自离开,自堕魔道。”田长老对众人说道。
五人沉默了片刻,离乾真人开口道:“田师弟与玉阳真人交情不浅,而且玉虚门也是蓬莱大派,历史悠久,素有侠名,我也不相信那玉虚门整个门派与妖孽勾结。”
离震真人接言道:“即便玉虚门不会与妖孽为伍,那其他门派呢?依震玹所言,当时围攻他们的,可不止一个门派!”
田长老说道:“我认为即便果真有门派自堕魔道,也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门派,我自请前往玉虚门,也正是为调查此事,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知道的线索,也只有青阳这一人而已。”
离震真人还待出言反驳,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坎兑长老开口道:“我认为离坎所言最为稳妥,现在我们对此事知之甚少,不好妄自行动,还是先从目前的线索出发,多获得些情报,再做定夺不迟。”
坎巽长老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所言甚是,我以为连其他门派都暂时不要通知,小心驶得万年船,待有了更充足的消息之后,再行通知不迟,我担心现在就已经有门派内有妖孽的奸细了。”
离震真人一听门派内有奸细,脸色一变,沉声道:“哼!本门是肯定不会有的!”
离乾真人眉头一皱,说道:“离震师弟,长老只是说有些门派,事实上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并没有针对谁,你身为执法长老,还这么浮躁,成何体统!”
离震真人听到掌门训斥,忙收了神色,躬身道:“是,我知道了。”
离乾真人对众人说道:“那好,离坎师弟便辛苦一趟,去往玉虚门打探一番,此事可告知玉阳真人,有青阳这个叛徒,他是免不了要清理门户了。离震师弟从今日起派遣一些机灵的弟子下山探查,记住,一定要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
田长老和离震真人齐声道:“是,掌门。”
离乾真人又补充道:“对了,震玹遇袭之事,暂时不要让剑仙门知晓,约束好弟子,切勿议论此事!”
听到“剑仙门”三个字,离震真人脸上泛起怒色,沉声道:“哼!要是叫他们知道了,怕是要幸灾乐祸了!”
离乾真人口中的“剑仙门”乃是和天剑门齐名,并且同在蜀山的大门派,天剑门建派于青城山上,而剑仙门则建派于昆仑山上,同属蜀山之域。两个门派都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大派,又都是以剑入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门派互相争斗已经有上千年了。所以离乾真人才特别嘱咐不可宣扬此事,不然以两派之间的纠葛,天剑门此番就要大丢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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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台上。
“小四,起来!重新来!”
“手臂挥动的时候步子也要跟上!”
“是让你刺!不是让你砍!”
“转身!先转头,再转身!你这样只会让你转晕的!”
“左手呢?又忘了!?”
“我说了几遍了?你挥动手臂的时候,脚为什么就不能动!”
……
天边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此时周小四躺在青山剑台上喘着粗气,乌木剑还攒在手里。一旁站立着的震玹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震玹走到小四身边,蹲下说道:“明日卯时在这里继续。去吃饭吧。”
周小四喘着粗气,用力撑住地面,想要起身,奈何全身无力,怎么也起不来,挣扎了几次依然躺在地上。震玹苦笑着摇摇头,一把将小四抱起。
“唉,你这小家伙,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震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抱着小四朝五灵阁走去。
翌日,三支五人队伍从天剑门离开了,对此许多弟子议论纷纷,但在执法长老离震真人的威严之下也五人敢打听,大家也只有将疑惑抛在脑后,继续修炼。震玹回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但遇袭的事却没有人弟子知道,震玹自己也只说受了伤。
天剑门内一如既往,弟子门每日卯时晨课,辰时剑修,年轻的弟子会有早餐和晚餐,年长的弟子只有早餐,长老们则早已远离五谷。
周小四每日都准时在青山剑台随震玹学习剑诀,但由于他的资质实在太差,悟性实在太低,让震玹气愤不已,同时也极其无奈。不过周小四的大名倒是迅速在天剑门传扬开来,因为能进入天剑门的,无不是经过考验的精英,莫说基础剑诀,就是玄妙的功法修炼起来也是颇有效率,而像周小四这样一个简单的起势就学了三天的情况,简直被认为是奇迹,所谓物以稀为贵,周小四的大名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传到了每一个天剑门耳里,甚至,连山下一些想要拜入天剑门的人也知道了。
一个月后。
青山剑台上,周小四右手持剑,站在震玹面前。
“小四,从今日起,你就要去山下了。这一个月以来你学习得也十分刻苦,这一套剑诀你也学得七七八八了,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
“是的,玹叔!”小四眼里泛起了水雾,眼圈渐渐红了起来。这一月的相处,让小四对震玹更为亲密,小四已经将震玹当作了亲人来对待,马上便要分别,免不了心里一阵伤心。在这一个月里,太虚之路的艰难已经有不少弟子跟他提过了,那些弟子言语里多是未加隐藏的蔑视,小四当然听得出,但是震玹却一次次鼓励小四,让小四没有因为人言为放弃。此番下山,对于太虚之路小四其实没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因为震玹一个月的辛勤教导和不断鼓励,小四也鼓起了勇气,更重要的,是小四一直都有一个信念,要像父亲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看着小四眼里的水雾,震玹暗叹一声,心里也泛起了涟漪,这一月的相处,也让震玹对小四有了感情,小四虽然悟性低,资质差,但是却坚强,有毅力,震玹从最开始对小四的愧对,已经变成从心底的爱护。他真心希望小四能够通过太虚之路的考验,可是小四的表现也的确让他担心,他比谁都明白,小四的剑诀大概只领悟了五成左右,一般情况,功力是小四两倍的人也未必能通过太虚之路的。
“小四,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懂吗?”
“嗯!”小四重重的了点了下头,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小四赶忙用手擦去。
震玹暗叹一声,蹲下身,伸手擦去小四脸上的泪水,说道:“好了,别哭了,通过了太虚之路你就可以回来了,玹叔等着你呢!等你回来了,玹叔收你当徒弟,好吗?“
“嗯!”小四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开心的笑了。
这时一名弟子走来,躬身对震玹行了一礼,说道:“师叔,弟子奉了掌门之命,带周小四下山。”
震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小四说道:“去吧,记住要对自己信心!”
“是!玹叔!”小四跪倒地上,恭敬的磕了一头。震玹赶紧拉起小四,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四擦了刚刚流出眼泪,说道:“小四没有了父母,玹叔救了小四,还交了小四剑诀,爹跟我说过,男子汉有恩要报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果小四通过了太虚之路最好,如果没有通过,就无法报答玹叔的恩德了,所以小四就给玹叔磕三个头,以后小四一定会报答的!”说着小四又磕了两头。
震玹赶紧扶起小四,眼圈也有些红了,盯着小四看了一会,叹了一声,说道:“好孩子。”便转头对那名弟子说道:“你带小四下山吧,替我安顿好他。”
那名弟子又行了一礼,恭声道:“是,师叔!”
震玹摸了摸小四的头,说道:“去吧!”
小四点了点头,走到那名弟子身边。只见那名弟子一挥手,一把四尺长剑便悬浮了在身边,他将小四扶到剑上,朝震玹行了一礼,震玹点头回礼,再一眨眼,他就和小四化为一道白光,朝青城山下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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