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十五岁了!”最后一句话听出来是夸自己的,林洛曦开心道。
“刚刚那句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从书中学来的啊?”皇后娘娘听惯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话,也觉得面前少年别致可爱。
“都不是,草民的哥哥说,进来了,要把所有说‘我’的地方全替换成草民,然后背熟刚刚那一句,只要没有错,他就给我三百两银子。”林洛曦担心林忆楚食言,伸出手指着林忆楚认真道:“圣上英明,请您作证,要我哥,哦不,草民哥哥可不许骗人。”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这公子是不是傻呀,这么大的欺君之罪竟然这么轻巧就承诺了,怎么敢?
厉诚望着林洛曦心中一动:那一天认真执拗的少年和如今这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真真是一个人,看来此人玲珑剔透,若是好好调教说不定是打仗的人才。
南楚国君面无表情,右手轻轻拍拍椅子扶手停了半晌,轻轻吁了一口气,无奈指着林相和林忆楚道:“寡人就知道,什么样的白纸过了你们就带点颜色。小孩子而已嘛,就应该无忧无虑有话说话,偏偏让你们教的,假装深沉。”
“请圣上不要责骂我爹,我爹也是担心我第一次入宫不懂规矩闯了祸事小,要是影响了圣上心情事大,我担心我说的祝寿语总是不对,才让哥哥教的。”林洛曦看出南楚国国君并不讨厌自己,连忙睁着无辜的眼睛摆摆手一脸着急解释。
厉戎听到林洛曦这话,嘴角轻轻上扬:什么没有教养,整个南楚国恐怕最会说话的就是你林洛曦,我就看以后圣上知道你的欺君大罪的时候,你怎么逃脱!
跟在林相夫人身后的林洛宁也觉察出场面气氛并不凝重,便没有刻意压抑。她抬起头望着在场的男戚们,看到皇长子厉戎冲林洛曦微微一笑,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又再次低下头。
林洛曦早就觉得听南楚国君说话太累,趁着对方教育其他人时,自己躲得远远的,眼睛骨碌碌在场乱转,看到厉诚一本正经的坐的最远,有些不明白他的位置为什么那么远,连皇上对他说的话还不如对林洛曦说的多。不过难得能见到自己不讨厌的人,她对厉诚撅着嘴做了个对眼。
厉诚突然看到前面少年回身装出小鸭子似的鬼脸,来不及掩饰,“啊——”前面收不住,最终以轻轻咳嗽来化解。
南楚国国君虽然没有生气,但是顿了顿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一会儿,南楚国国君看到皇后娘娘有了疲态,便将众人遣散,大家受到特赦可在御花园中闲亭散步,晚上一同品酒参宴。
结束之后,厉珉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和林相的女眷聊天,而厉戎本要借机抓住林洛曦不料却被父皇拦住问了几句话,只能看着林洛曦蹦蹦跳跳跟着林忆楚出了门。
“怎么样,像我这样说怎么样,峰回路转,圣上一定会开心,赶紧。”林洛曦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林忆楚。
林忆楚叹了口气,却也认同这个鬼马精灵说的没错,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三张银票:“也真是你胆子大,换了我都要吓死了。”
林家兄弟的玩闹就在芷罗宫宫门口没有刻意避人,林洛曦拿到银票得意冲林忆楚嗤笑一声,看到厉诚一个人出门,忙叫住:“三皇子,你干嘛去?”
厉诚多年军中,对礼仪这些看的也没有那么重便没那么介意,想起林洛曦刚刚逗自己的鬼脸,回答:“今日刚巧得旨入宫,我去看看我娘的旧居。”
林洛曦本想拦着,担心其在皇后娘娘大寿之日触霉头惹祸上身,但是知道他那么耿直不阿,才不会顾及国君的感受。林洛曦微微笑着凑近,用肩膀轻轻撞撞厉诚的肩膀:“刚好我今天赚了点小钱,相请不如偶遇,你怀念,我在门口等你,你没事了带我去训练场玩玩吧。”
厉诚本想拒绝,望着林洛曦可怜巴巴的表情,心中一软,在宫中自己并无朋友党羽,就当找个弟弟陪伴吧。
“那我们快去吧!”林洛曦和林忆楚打个招呼,便跑向惠妃旧居。
“你怎么能知道路在哪里?”厉诚跟在身后,脚步也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