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七式》是玉麟门的身法秘技,学员们是可以随意习练的,但要求前一式必须熟练掌握的前提下才可以研习下一式,这也是给捎带秘技的二人造成的一些困难。
以前聂尧就把身法的前四式都掌握了,但怕耽误功法修炼,便被搁置一旁,没想到被禁在此,却到了需要它们的时候了。
《御风七式》即:奔.闪.滑.倚.跃.托.翔七个要诀,而每个要诀都须以自身真气通过走穴换位为主,把内在气场与外界气压形成一个临界平衡点,再以风为辅来实现的。
前四式适用于地面,这后三式才适用于高空,现在聂尧便是要御使这“跃.托.翔”三式。
聂尧盘膝坐地,双眼微闭,心神合一,尽量使自己保持清明,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微风从远处刮来,掀起了地面上的落叶,也掀起了少年身后那鲜红似火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跃”一声低喝,聂尧的身子如苍鹰展翅般地冲天而起,待得离地面足有一丈高且真气即将耗尽之际,又使出一个滑字诀,稳稳地落到了身旁大树的枝干上。
抬头看向另一颗远在近俩丈远的那截枝干,聂尧神色变得慎重起来,深吸口气,便以枝干为着力点,又是纵身一跃。
“托”聂尧瞅了瞅时机,在离地面将近一丈左右的时候,心中一声轻呼,只见那被上冲所激带起的风势与空中刮着的微风竟诡异般的在他脚下形成了一个半米大小的气旋。
那气旋快速地转动,而聂尧的身子此刻就如不受重力的无根之萍般凌空站立,借着这霎那机会,双脚猛地一踏那气旋,身子再次拔高,在即将接近那截枝干的时候,聂尧又使出一个倚字诀,身子终于是险险地贴在了上面。
“呼……”大口地喘着粗气,聂尧抹去额间不断沁出的汗水,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方法看来可行,于是,如此反复几次地攀跃下,聂尧终于是满怀疲惫与欣喜地站立到了最靠近水帘的那颗大树地枝干上。
停歇了片刻,聂尧心下却犹豫了起来,因为他观察了半天也丝毫没有看出那水帘后面是空洞的样子,可是枝干上却有着明显地爪痕。
“如果不是,那……”心中挣扎不已,但想了想那野果的神奇效用,以及火猴儿的种种神秘,眼神瞬间坚定无比,接着便一头扎向水帘。
“死就死吧。”
演武场上,十个挺拔的身影在日光的照耀下投射出十个不到半人高的影子,此刻他们神情肃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紧盯着身前不断变换方位舞动长剑的老者,尽管汗水不断的滴下,但丝毫没有分散他们的注意。
“这就是此剑阵的方位变换,《依袂剑阵》讲究俩人相依,四人相袂,俩俩相叠,余力不绝,四人相叠,攻防备兼,你们定要谨记于心,明白吗?”释荆老人待演示完一遍之后,扫视着面前的少男少女,郑重说道。
“明白。”众人齐呼,声音响彻云霄。
“很好,那我来给你们分组,姜宇和冉小东,冰灵儿和沈烈……你们有异议吗?”老人根据其实力,把众人分为五组,然后开口询问道。
“我有。”一道洪亮的声音突兀地传出,另得场面顿时吵杂了开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壮硕少年此时正向前一步,坚定地看向老人。
老人眉头微蹙,疑虑的地说道:“林松,你想怎么分?”
林松抱拳一礼:“只要不和韦浩一组,怎么分都可以,希望大人允准。”那粗旷的嗓音一下子把场上的议论声压了下去,场上落针可闻,而队伍之中的其他人都把目光向着韦浩这边扫来,有不解的,有了然于胸的,也有不屑一顾的。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韦浩的面色先是白了白,然后强作镇定的回望众人,那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但我也不计较。好一个正人君子。
“那你和冷东对调。”看着点了点头的林松,老人顿了顿,又略有深意地说道:“五指不如拳头的力量充盈,临阵对敌,最重要的是团结,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不和谐的一幕发生。“说到此处,有意无意的扫向二人,而后又嘱咐众人分组习练,便拖着略显佝偻的身子向外踱步而去。
”看来,我得再去瞧瞧那小子了。“已经走远了的老人,不经意间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白色面具之后,略带意味的说道。
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传进口鼻,既有花草树木的清香,也有着陈腐物事的恶臭气味,再次嗅了几嗅,还是没有分辨出具体的味道,聂尧爬起身,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举目打量起这个水涧山洞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一个高约数十丈的入口大厅,然而面积却小的可怜,仅有丈许大小的样子,连聂尧受罚山洞的一半大小也没有,厅内没有任何事物,有的只是俩个一人高的甬道分列俩侧,不知通向何处。
“火猴儿猴儿……”聂尧张望一番后试探的呼喊出声,顿时回音像鹦鹉学舌般的响彻耳畔,待余音沉寂下去,也不见丝毫的动静传来,这让得聂尧的心不由紧了紧:“难道它不在此处,不可能呀,我可是亲眼看它进来的,难道……”惊疑了片刻,目光便转向了那俩个甬道,仔细观察了起来。
左手边的这个甬道长满了各色的花草,显得葱葱郁郁,一股奇香从此处不断传出,然而右手边的那个甬道却尽是枯草与骸骨,灰败得没有一点生机,那股浊腐气息也是从那里飘出,看得聂尧心里一阵悸动,下意识地向着左手边的甬道小心走去。
小心地避过地道上那些不知名的娇艳花朵,聂尧边走边打量,山壁山顶无不被各色的花朵所点缀的色泽斑斓,就好像披上了一层五彩的外衣,再加此间散发的清香,闻之让人精神大好,把刚才心情的不适也冲淡了不少。
走过一个羊肠小道,光线变得昏暗下来,聂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待火光再次照亮此地后,又徐徐前行。
通道内不时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聂尧放缓脚步,一颗心随着深入又提了起来,毕竟,年少的他,对未知还是有几分恐惧的。
又是几个羊肠小道之后,甬道内的清香越来越浓郁,让得聂尧精神大振,也对里面的东西更加好奇,同时也更加谨慎。
又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的聂尧在燃尽了第三个火折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虚掩着的石门面前,聂尧的心此时跳的格外的快,他不止一次的听教员们讲过一些关于神魔鬼怪的传说,而他们的藏身之所,无一不是一些幽谷深涧,想到此处,聂尧驻足不前。
眼前横亘着的石门古朴无华,除了缀边花纹之外,在无半点装饰,聂尧深呼一口气,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双手猛地向里一推,石门豁然洞开: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聂尧只觉得自己浑身舒泰,好像灵魂也得到了升华,在贪婪地吸收着,享受着,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座十余丈高三十余丈阔的石殿:大殿之内,空气湿润清新,倒是鲜有植被,但却是被形态万千的钟乳石所占据,它们有的像玉柱从十几丈高的山顶垂直到地,有的像翻滚的雨云倒悬空中,波涌连天,蔚为奇观。
而最显眼的是一颗足要俩个成年人才能环抱的不知名大树,此时却被镶嵌在大殿靠近右侧的山壁之中,似乎与山壁融为一体,唯留一半裸露在外,不细看,还以为被人从中间硬生生劈裂了一般。
这半壁大树在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地方,从树干上面伸出了无数繁密的枝条,那枝条碧绿如翡翠,在枝条之上结着一颗颗青皮野果,浓郁的清新之气从其上不断散发开来。
看到这幅奇景,聂尧震惊地呆滞当场,但紧接着的一幕,却另得他几乎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