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陌寻将左臂袖子挽起,露出了半截手臂,只见一条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眼前,看着陌寻手臂上的伤疤,面前的师父仿佛想起了什么,站在原地半晌没有移动身体,双目紧紧的盯着手臂上的疤痕,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眼中迷惑。
最后在陌寻期盼的眼神中,疯癫的师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呆带着疑问的开口:“这伤疤我好像见过,但又好像没见过,哎,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小兄弟你这疤痕是从何由来?”
见师父依然不记得半分过去的事情,放下袖子,遮住这狰狞的疤痕,也没有在提示其他,也许真的只有等他自己清醒,或者服用传说中的忆神草才会好起来吧。
想到这忆神草,陌寻更是头痛,因为那忆神草可是传说中的珍宝级药材,传说忆神草可以使人身体空灵,更加亲近天地间的钰气,可以使人修行起来事半功倍,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叫人心神如镜,即可悟道又可叫疯癫之人清醒,找回真正的自己。
不过这忆神草有过明确记载的,只有在千年前的苍族中出现过,而苍族从古至今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别说这千年前的忆神草还在不在,即便真的依然存在自己又何德何能可以将它取来。
当然陌寻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陌寻在师父清醒的时候在他那里打听来的,如若不然凭他一个卑微的初级术者根本没有资格知晓这等辛密。
“哎,想让师父好起来真的比登天还难啊。”
摇了摇头,不再思索叫人头疼的问题,俯身取出一坛清酒,在师父面前晃了一晃:“好了师父,记不起就不去想了,我们去喝酒。”
将炖好的金足雀取出,师徒二人坐在院中树下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听师父说着前后不搭的话,陌寻也笑着附和。
然而就在师徒二人各自享受着美好时光时,空中蓦然传来一句仿若惊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凌晨风,没想到你竟然躲到了黄金之森的边缘真是让我们好找。”
仿若惊雷的声音落在耳中,陌寻瞬间起身,带着敌意的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此人口中所说的凌晨风不是他人,正是自己身边疯癫的师父。
转头看了一眼师父的模样,发现他依旧是自顾的吃着金足雀,对半空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看着突然起身的陌寻,眼中带着狐疑的试探着伸出手中咬了一口的金足雀腿:“你要吃吗?”
微笑着没有去理会师父的举动,依然警戒的看着四周,发现除了清风拂过带起树叶的响动没有了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眉头微皱,不相信自己会听错,正要起身搜寻时,空中再次传来声音:“凌晨风,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淡定,真是让我佩服。”
话落,陌寻便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呼吸间来到自己的身前,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出手便是一拳,打在来不及防备的陌寻的胸口之上。
被打中的陌寻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噗哧吐出一口献血,整个人倒飞而出,嘭的一声身体撞在不远处的树上。
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身体顺着树干滑到地上,被撞过的树干也发出吱吱的响声,随即在陌寻的耳中听到噗通一声,折断的树干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烟尘。
隔着烟尘,陌寻看到一个长相阴柔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师父面前,而师父依然是自顾的坐在地上吃着金足雀,对于眼前将自己击伤的人当做空气一般对待。
“凌晨风,你是吃定了我不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杀手?还是真的不顾那小子的死活?啧啧啧,多年不见,你的修为好像也没什么进展嘛。当年的傲气呢?当年的意气风发,目中无人呢?当年天下第一的凌晨风哪去了?怎么?不敢说话了?呵呵。”
见凌晨风没有回答的欲望,此人依旧自顾的开口:“那小子是你新收的徒弟么?你的修为没有进展也就算了,怎么收徒的目光也这么差了,我看这种徒弟留着也是给你丢人,今日我就大发慈悲替你清理了门户。”
说着便是隔空一拳,拳风紧贴凌晨风的脸庞拂过,带起他的发丝摆动。
下一秒,重伤的陌寻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对方的这道拳风击稳稳的打在肩膀上,将肩骨击碎,但却不想要了陌寻的命,目的只是为了折磨陌寻或者是为了试探凌晨风的反应。
终于,对方的这次试探祈祷了效果,一直默默无闻的凌晨风听到陌寻的惨叫转头看了过去,并且瞬间移动自己的身体来到陌寻的身边,将其扶起的同时本能的伸手去感受陌寻所受的伤势。
就在凌晨风为陌寻验伤时,在二人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再次出现一道人影,此人身材高大,络腮胡子,手戴一双幽蓝拳套,散发着丝丝寒气,来到凌晨风的身后便是一拳。
这一拳势大力沉,并且稳稳的打在凌晨风的背后,突然的袭击叫本就疯癫的,没有任何防备的凌晨风身体向前一个趔趄,伸手拄在地上,张口吐出一口参杂着冰晶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陌寻心中更是万分焦急,为师父的伤感到担忧。
而出手之人见偷袭成功,心中的兴奋更是溢于言表,抬脚踏在陌寻身上,便径直走向凌晨风,对于脚下的陌寻甚至不屑多看一眼,如同对待一只蝼蚁。
如此轻易的偷袭成功,刚刚出现的第一人反倒皱起了眉头,思考这凌晨风即便修为停滞不前,自身该有的战斗本能也不该如此的不堪,被人偷袭后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反击与闪避,而是拄在原地没有任何反映,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
看着自己的同伴再次一步一步走到凌晨风的背后,缓缓抬起散发着幽蓝之芒的右拳,对着凌晨风的头便是一拳砸下,准备了解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