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选择了陪王帆去找kevin,毕竟,手术除了状况也不是我在外面干着急能起作用的。平平,请记得我的心和你同在。
天气暗沉,闷闷地压着每个人的神经,痛苦得无论怎样都挣脱不了这种桎梏。我们分头去每一幢病房的天台找kevin,可是看到的除了晾晒在外面的白床单还是白床单。最后我精疲力竭地靠在最后一幢单数病房的天台栏杆上,看天空像戏曲谢幕是一点点拉上帷幔,似乎一切都要有个终结。
kevin突然出现了。他扯开那些白色的床单走到我面前,走得那么急,那么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抓住了我。
“你来找我了?你想通了?”
我急于挣脱他,心情烦乱得很,没有一丝念头想与一个狂躁症的病人去争辩。我去掏手机准备给王帆报个信,然后飞奔会平平的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但是我越是挣扎,他就抓得越紧,越是急切地想要知道他要的答案。
“kevin,你放手!事情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你不原谅我?你不原谅我为什么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kevin,你先放开。kevin~”不等我说话,他就狠狠地摇晃我的身体,不停地问:为什么不原谅他,为什么不接受他这样那样的问题。紧接着,他激动地推倒我,撕扯着我的外套、我的衬衫、我的内衣,他英俊的脸上带着狰狞地表情不顾我的哭喊继续着自己的暴行。在我竭力的尖叫时,他就狠命地甩巴掌在我脸颊上。我就像一个玩物,被他肆意地控制着、蹂躏着,我用尽各种方法企图从他手里逃脱,摸索着手机,胡乱地按出号码喊着救命。天空从来没有这样暗沉过,黑得如同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序曲。
我突然就不想挣扎了,我想明白了,我怎么有可能斗得过疯子。他不是要死吗?那等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死。
我闭上眼睛,正准备承受下这身体和心里巨大的磨难,却传来了拳脚相加的声音和呻(敏感词)吟声,我睁眼看见秦风把kevin丢了出去,然后拦在我面前。王帆也赶到了,抱住发了疯急红眼的kevin。看着这些,我觉得好累,我支起身子爬过去拉了拉秦风。秦风脱下外衣包住我,然后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我问他:“平平怎么样了?”
他不看我,也不说话。被我问急了就吼一声闭嘴。
我从来没见过秦风发这么大的火,只好无力地缩进他的怀里。刚才的事让我惴惴不安,无法集中精神,他很了解地把我先送回病房。
我坐在床上,盖好毯子,看着他,帮我倒热水,从护士那里拿来新的病服,联系主治医生反应情况。一直到打上点滴,我也没有说一句话。
然后他终于开口了:“林鸢,谦平走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看着他,我一下子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走了?去哪了?他不是还没有醒过来吗?难道他转院了?
但是我看到秦风的表情,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事情就是狗血的台湾剧里医生走出手术室对家属说的“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不着调的事情会真的发生在生活里,还就在我的身上!
卢谦平,你怎么可以走?你就不能不走吗?
我们还有那么多来不及做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给我们未来的孩子娶名字,你也还没有看我们的孩子出生,学会叫你爸爸。
亲爱的,你甚至还来不仅听我告诉你,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