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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伟大的金色的莱卡

*《前魔法时代:沙维塔史书元素现象篇》『狩猎日:魔法元素活性周期中的活跃期,适合野生动物修炼。在这种时候,魔法元素要比平时活跃得多,而身为几乎不用有什么魔法元素的普通野兽,每一个吸收元素能量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的,所以就造成了各种类似“狩猎日”的习俗在大陆南方的广为流传。』『元素陷阱:在魔法元素活跃的时候同属性元素会自然聚集,导致各种自然“陷阱”出现,传说是元素精灵的恶作剧。』

鉴于凯伊沉默的性格,乔瑟也没再多问。边和伊维闲聊着,走到了魔法森林外围。“你知道嘛?上次我来的时候刚好是狩猎日,元素活波的不得了,居然一脚踏进了水元素陷阱!”

“水元素陷阱很少见?”凯伊插嘴。

“在这里……很少见。”乔瑟一脚踹开一只蹭过来的史莱姆,“总之,先把收集史莱姆的膜皮的任务完成。凯伊你可以用魔法攻击史莱姆吗?”

凯伊点点头,伸出左手在虚空一握,空间出现了细微的波动——然后一只无辜的史莱姆爆炸了。

“……材料都没办法收集了啊。”乔瑟用手抹掉溅到脸上的粘液,“有没有更温和的法术?”

凯伊歪头想了想,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一划,对面一只绿油油的史莱姆从正中间裂成了两半。

——这绝壁不只是一星魔法师的实力啊!乔瑟在内心忍不住吐槽了,但表面上还是夸着凯伊:“就是这样,再接再厉!”

收到了夸奖的凯伊眼神小小的亮了一下,然后双手交握低声念了一阵咒语,然后猛地张开双手:“素麓巫(空爆)!”

方圆一千米以内的史莱姆和类似史莱姆的生物一起圆润润地变成了两半。

“咱们两个……”乔瑟吞了口唾沫,“还是专门捡材料吧。”

伊维深表赞同地,缓缓点了点头。

“金色的……”凯伊忽然指着前面说。

“金色的什么?”乔瑟转过头看,却只看见一片葱茏茂密的树丛。

但是凯伊已经跑了过去,灌木纷繁的枝叶完全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你要去哪?”乔瑟马上追了上去,但是巧妙地运用着瞬移的凯伊的身影却在眨眼间消失在斑驳的树影中。

伊维站在后面开口:“你追不上的。”

“我知道。”乔瑟闷闷地回答,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凯伊消失的方向,“她才刚十四岁,还是个孩子……”

“也是一位空间魔法师,奥德利切洛唯一的门徒。”伊维轻声说,“况且你真想追上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乔瑟僵了一下,没接话。

另一边,凯伊已经尾随着那抹金色的身影冲进了森林深处。——说实话,她并不是真的很在意那个金闪闪的东西是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往前跑而已。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被囚禁在从来没有过直射的阳光的泺湮湖周围不过几千平方米的地方。压抑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浑浊的湖水,单凭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能穿过的隐形的结界——她已经受够了。

遇见了朋友,有了“家人”,学习了魔法,这是她几乎从未奢求过的事情。虽然只是几天,但是收获的快乐已经超过了一辈子的总和。让人有些忍不住……想要随心所欲地做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够自由不受拘束地……

凯伊的脚步猛地一顿。

“跟丢了。”

而且还很丢脸地,迷路了。

……自己果然,有点得意忘形了。

漫无目的的在璞拉达树的丛林中走了很久之后,凯伊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到乔瑟家里找他,而不是想着在森林里碰到他们。然而,要走出这个森林好像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似乎因为魔法元素过于活跃,产生了迷走的效果。

“吼!”振聋发聩的嚎叫声在凯伊身后响起。

凯伊立刻转身,一只双头巨兽正呲牙咧嘴地看着她,其中一个头张着嘴,依稀能看见火元素的火花。

这是……坷鲁,变异野兽的一种,拥有两只头颅的四足哺乳动物。有一个头可能会喷魔法元素,很危险。

凯伊一边在西尔维娅曾经给她看过的书中对号入座,一边瞬移到旁边一棵高大的璞拉达树冠上。在这种情况下,地面水平方向的瞬移只会让她绕圈——所以她选择了躲到高处。浓密的枝叶给了她少许安全感,但很快坷鲁点燃这棵树的举动便迫使她不得不再传送到另一棵树上。

那只坷鲁,不一定能烧完整个森林,但是肯定能撑到她的魔力用完的时候。凯伊冷静地分析着,虽然害怕得有些颤抖,但是第一次以魔法师这种帅气的身份面对魔兽还是让她感到兴奋。

她可以做到的。

不能单纯的逃走,用空爆的话……

趁着火势还没有窜上来,凯伊飞快地念着咒语。然后拼尽全力的一击,即使在坷鲁兽最柔软的胃部中炸开也没有撼动这只变异巨兽分毫。

凯伊脸色有些发白。她才十四岁,面对史莱姆这种低级的生物的单方面屠杀让她有了过多的自信;而强大的变异魔兽又让她的信心过大地降低——独自在和别人没有接触也没有危险的地方生活了七年的记忆让她的心智几乎没有成长。

……怎么办?

凯伊捂住脑袋,凭本能地用不多的魔力进行一次次的瞬移。

空间魔法可以利用空间法则进行大面积覆盖,也能多次重叠造成强大的攻击效果——但是重叠那一部分她还没学到啊。

“乔瑟!!”

“伊维!!!”

凯伊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呼喊,以至于嗓子因为紧张而发疼。

没有回应……

凯伊紧咬着下唇,用最后的魔力瞬移到树下,然后拼了命地向前跑。但是迷走效果已经削弱了她的行动能力——她只是个一星魔法师,还不能利用这里过于活跃的空间魔法元素。

几乎是在她往外跑的同时,坷鲁已经扑了过来。坚硬的鬃毛根根竖立,巨大丑陋的头颅和要滴下来的涎水,让凯伊险些晕过去。但是她仅仅看到了这一幕。

一整只坷鲁兽,在她眼前消失了。

化作纯粹的元素能量,飘散到了森林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类少年的身影。利落的栗色短发,青色与红色的异色双瞳,瘦削的下巴,以及一身神殿祭司一样繁琐而富有历史气息的服饰。俊美的外貌和无法言说的掌控者的气势,让本来就紧张的凯伊更加不知所措。

踌躇了一会儿之后,凯伊又拿出她那万能的开场白——虽然很多情况下大陆北部的人都不熟悉这种对话模式——然后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开口:“凯伊。”

对面的少年似乎微笑了一下。

“蒂莫西。”

“那只……坷鲁兽,是你杀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凯伊觉得在眼前的少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本因为缺少交流经验而无法说出口的话好像也能正常表达出来了,“好帅啊!我也想要一挥手就能肢解坷鲁!”……然后再表情淡漠地往那儿一站,简直帅呆了啊。

“是……你没事吧?”蒂莫西向她伸出手,但是却在空中停下。

——然后,在凯伊抬头的下一瞬,幻觉般地消失了。

“(莱卡语)你,没事吧?”

一只格外眼熟的金色果冻状生物在她的脚边蹭蹭。

凯伊迷惑地看了它一会儿,然后蹲下问:“你知道刚刚那个人去哪了吗?”

“(莱卡语)人类,请先和伟大的金色的莱卡打招呼!”

“你在说什么?”凯伊干脆伸手把莱卡抱起来,“西尔维娅,没和我说过史莱姆也有可以交流的语言啊。”

“(莱卡语)不懂得与我交流的愚昧的人类。”莱卡嘟嘟囔囔地说,嘴里一个一个地冒出焦黄色的泡泡。

凯伊戳破了一个,然后舔了舔手上的粘液:“好甜。”

“(莱卡语)哼哼,看来人类也能感受到我们史莱姆一族的伟大之处嘛。”莱卡在凯伊怀里扭扭身子,“(莱卡语)那么,我就破例给你指路好了!”

凯伊看着跳出自己怀里的莱卡,有些疑惑。这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一只?但是那只好像不会随时从嘴里冒出一串乱码来着吧?

然而在看到莱卡在不远的草地上一蹦一蹦的样子的时候,凯伊马上认出来只是和之前如出一辙地希望自己过去的肢体语言。于是凯伊跟了上去,尾随着金色的身影在森林中飞快地穿梭着,不久就看到了被猎人踩出来的通往森林之外的小路。

以及,正在努力处理之前狩猎史莱姆得到的材料、弄得满身满手都是绿油油的粘液的乔瑟和伊维。

凯伊稍微收紧的怀抱,低声对莱卡说:“谢谢。”

然后抱着莫名地开始变粉的莱卡跑了过去。

“凯伊!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很危险啊知不知道?”乔瑟瞥见凯伊,立刻走上教训——然后像平常对待弟弟妹妹一样掐上了凯伊的脸。

伊维在后面闷笑:“就算你打算教训一下她,也先稍微擦擦手吧?”

“呃……”乔瑟看着脸上都是史莱姆果胶的凯伊,讪讪地收回了手。

凯伊盯了他一会儿,放下莱卡,走到后面从乔瑟的包里面找了块干布擦脸。

乔瑟忽然转头,晃晃伊维的肩膀:“刚刚,凯伊,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她都到外面多少天了,能和别人有点互动是正常的事情。”伊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分解史莱姆的工具,“她平常这么沉默大概也不是本性吧。”

“倒也是啊。”乔瑟摸摸下巴,“不过凯伊手里面那个有点眼熟的金闪闪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猎人忘在森林里的诱饵吧。”伊维耸耸肩,在大陆南部用闪亮的东西做诱饵是十分普遍的。

“那咱就这么拿走没关系?”乔瑟问。

“没事儿吧。”伊维无所谓地回答,“凯伊好像很喜欢。”

乔瑟想了想,如果是杰安娜的老爹落下个诱饵什么的貌似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是点点头:“那就当宠物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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