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山林还是山林,看过了梯田还是梯田,水流波波,可是每转过一座山又是一条波波的河。
“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多的山?”阿龙受不了在山路上的颠簸,抱怨道。
“贵州。”
“你这也叫贵州啊。”
“什么?”
“没什么……”
车轮滚滚,马蹄丁丁,不知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阿七也驾着马车到了一处镇子。
“那里。”阿七指着镇子东边的一座客栈。
阿龙顺着阿七手指看去,这个客栈前有好多车马停在那里。
“你的人?”阿龙问阿七。
阿七摇摇头道:“我一个都不认识。”
阿龙不解,看着客栈外面的车马道:“你又没看到人,怎么知道不是你认识的?”
阿七道:“经验。”
阿龙无话可说,默默地跟着下车跟阿七慢慢往哪里去。
近了阿龙才看得到这些车马或明或暗的地方都有旗帜字帛写着“虎威镖局”之类的字样。
阿龙明白了,对着阿七道:“原来你是看到了上面的字啊。”
阿七瞟了阿龙一眼,跳下马车把缰绳扔给阿龙,道:“你来停好。”说完径直进了客栈。
阿龙一脸苦笑,看着马车道:“我没停过马车的。”
“客官,交给我吧。”客栈中出来个小二,躬身对阿龙道。
“给你的。”阿龙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小二,在他欢喜的恭迎下背着包袱进了客栈。
店小二把马车拉到了后院,卸下了车厢,把马拉入进了马圈。
阿龙本来走进了客栈门口,可是由于不是很放心车厢里的东西,看了眼在客栈中间和老板说着什么的阿七后跟着店小二到了后院。
“奇怪,里面怎么没有马?”阿龙指着马圈道。
“客官您说笑了。”店小二给马圈里添着草,半回头笑着对阿龙道:“这不是有您的一匹马吗。”
阿龙道:“我是说前面那么多的马匹,他们怎么不牵到后院来?”
“哦,原来是说他们啊。”店小二道:“他们吃完就走,赶夜路的。”
阿龙看自己东西没有被动过,点点头要回前面的客栈,这时店小二突然对阿龙道:“客官,您是打哪来啊?”
阿龙听的这小二语气有点奇怪,好似这句话有什么暗含的含义一样,顿时道:“我从该来的地方来。”说着摇摇头回到了客栈前面。
“该来的地方?”店小二琢磨着阿龙的话。
阿龙进入客栈时,阿七真坐在大厅里一个人喝茶,边上四五桌的汉子这时正要起身出来,阿龙快走了两步和这些人擦肩而过,径直到了阿七身边走了下来,给自己到了杯茶。
“客官,您们的酒。”店家带着两三个厨子模样的人抱着几大坛子酒赶上了那群要走的汉子,看他们套车弄马的样子,真的是要赶夜路。
虎威镖局的人走出一条大汉,拿起一个酒坛子看了看,欣喜道:“竟是五加皮!没想到贵州也有这等好酒。”
店家谄媚的笑道:“客官们一看都是英雄好汉,我这收藏的好酒只有您们才配喝啊!”
大汉哈哈笑道:“好!先让我尝尝鲜。”说着一把拍开了封口,咕嘟咕嘟的连喝好几后,之后一副心满意足、容光焕发的样子大叫道:“果然是好酒!”
店家陪笑道:“自然是好酒!”
“都搬上车!”大汉一挥手,身后几人接过酒坛装上了车,大汉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扔给了店家,道:“不用找了。”
店家欣喜的接过金子发现竟足有十两有余,忙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大汉在店家及厨子们的恭维下,哈哈大笑的灌了口酒,翻身上了一匹骏马,打头一甩鞭子“啪”的发出一声厉响,带着虎威镖局的车队在微微夜幕中出发了。
“五加皮。”阿龙嘀咕着,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兴趣,高声叫道:“老板,这五加皮是广州的吗?”
“您真识货!”店家也在门口高声的回道,并往阿龙这面走来。“这五加皮自然是广州的最好啦。”
阿龙勾着手指道:“还有吗?来一坛。”
“可惜啦!”这店家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刚才送出去的是我仅存的家底,再有就没了。”
“那还真是可惜。”阿龙摇摇头问阿七道:“你点东西了吗?”
阿七横了阿龙一眼没说话,低头专心喝茶。
“她点东西了吗?”阿龙问店家。
店家道:“这位客官只点了茶水,您要来点什么?”
阿龙道:“有烧鸡吗?来只烧鸡,再来几个素菜和菠萝咕佬肉。”
店家疑惑道:“什么是咕佬肉?”
阿龙挠了挠脸颊,道:“那就随便再上个好吃的肉食吧。”
店家道:“后厨还有些牛肉,红烧牛肉怎么样?”
“就这个。”阿龙手一点,道。
客栈中,店家带着厨子下去了,只剩下刚才牵马的店小二在收拾虎威镖局众人走之后的桌子。阿龙四顾,真没看见其他的人。
“你认识这的人?”阿龙凑到阿七的脸边上问道。
阿七端茶杯的手拂在阿龙的肩膀上推开了阿龙。“你离得太近了。”
阿龙耸了下肩,低头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着。
这时虎威镖局的众人已经出了镇子,“轰隆隆”的赶着路。突然一个坐在马车架子上的趟子手在一坛子五加皮酒的坛底下发现了张纸条。
“张镖头!张镖头!”这趟子手高声喊道。
领头的大汉打马回身,来到了这趟子手的边上,道:“何事?”
趟子手举起手中的纸条道:“镖头,这时再五加皮底下发现的。”
张镖头拿起纸条凑到眼前,只见上面竟然写着“酒里有毒。”
张镖头大惊,探手伸向马车里,拿出一坛子五加皮,在马上直接拍开了封口,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倒了进去,果然坛子里立刻传出来了“滋滋”的声音。
“都不要喝刚才的酒!里面有毒。”张镖头怒目圆睁,高声大喊道。
“有毒?”刚才喝过新的来酒的几个人脸色大变,纷纷探查自己是否中毒了。有几个心急的直接把酒坛子摔在了车外面“啪啪啪”的碎裂声中,酒水洒了一地。
“镖头,我好像没有中毒。”一个喝过酒的镖师对张镖头道。
“对呀,我也没中毒。”另外有镖师对张镖头道。
张镖头也是若有所思的道:“对呀,我先喝的酒水,为什么我也没事。”
说着张镖头疑惑的瞅向了给他纸条的趟子手。
趟子手连连摆手道:“张镖头,我可没骗你啊。这纸条真是我在酒坛底下发现的。”
张镖头疑惑未尽,指挥人把剩下的酒端到一架马车上,纷纷倒入了药粉“实香散”结果一坛酒也没有发生反应。
“你为什么这么做?”张镖头眼睛盯向了谎报军情的趟子手。
趟子手喊冤道:“张镖头,你还不知道我吗?这纸条真是我在坛子底下发现的,再说了,我不识字怎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对啊。”张镖头认识这个趟子手有五六年了,他的确不识字的。“真不是你?”
趟子手摇头道:“真不是我。”
“那就怪了。”张镖头若有所思的自语道:“我们虎威镖局还没坐标呢,怎么就会有人开这种玩笑?”
“张镖头,会不会是刚才那两个男人干的?我看到穿着羽毛衣服的那个去过后院。”一个镖师回忆道。
张镖头点点头道:“有可能。不过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一镖师爆烈的道:“管他为什么,我们杀回去,把他绑了,到时候为什么他都得说!”
“不行。”张镖头挥手制止道:“我们时间紧迫,不能因为这事就耽误时间。快,上嘛,继续赶路!”
说着张镖头又打马来到了队前领首,带头继续赶路。并且吩咐道:“路上都打起精神来,我们没有接到镖都出了这事,看来这趟镖绝非小可。”
“是!”众镖师齐声应道,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