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何苦同天帝置那个气”
郁郁树荫下,将那毒辣的日头遮去了大半,偶有清风吹过,引得一阵沙响,复在脸上,岂是惬意二字了得。
一袭洁白仙裙隐约看出几道云纹,不似雍容华贵却是透着高雅。
女子一派从容认真,手中抱着一本像古籍一般的纸卷子看的认真,闻之,面上纹丝不动,将手中古籍翻了一面
“我从未同他计较。”语气淡淡,似是与她无关的一副模样,摆了一道的大度,似是在讲一个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
段雪见她那一副模样,确是连惊诧都懒得惊诧,也算不上是个无奈,只觉得一身无力,低低咒骂今个儿掌管太阳的那个星君是疯了不成,将日头布的如此烈,照的她脑仁儿疼……
得个空闲的心思,又忙不迭的哀叹了一声‘不知天帝那道气儿顺过来没’
想想当时她路过诸神殿的场景,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当时她正被隔壁家那老神君请去给他儿子降什么雪,这老神君老年得子因此宝贝得紧,是以,她一介上仙且是掌冰雪的仙,虽算不得什么大官,却也算个头头儿,如今却要她下雪去给一个还没她家那紫檀木桌高的娃娃玩乐,她确有不甘。
怀着满腔的不甘去给那老神君的儿子下了场比鹅毛还壮上几分的雪,直至将他那府邱冻上了算完。
她正喜滋滋的往家走时,经过诸神殿时,揣了一颗真诚无比的心打算过去给那多年不见的天帝请个安之类,却刚好看到这么一幕……
彼时,泪婉在那殿中央站的不卑不亢,身板溜直,嘴里不知和天帝探讨着什么,她走上前去方才听清,泪婉正赞同着天帝的一番说辞,她是这么赞同的“天帝所言极是,泪婉身为天界一员理应当仁不让,为了这四海八荒的生灵,便是丢了命也是应当的。”这话说的尤其郑重,让天帝忍不住生了几分惭愧,甚慈祥的道“神女多虑,本帝自不会让神女丢了命”
泪婉摇摇头否定道“像这些琐碎事尽数交给泪婉便可,比如打个妖怪降个活了几万年的魔物,天帝都尽数交给我,”
“泪婉虽是个柔弱女子,但好在灵力还算充沛些,实在不济这不是还有一副身子,天帝只管在这诸神殿高坐无忧的享乐。”泪婉用的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调调,却将天帝说成了一副青紫交加的面色,抬手将泪婉指了半晌,嘴上颤颤巍巍的酝酿了半日,也没说出一个字。
估摸着是年岁大了,脸皮有些薄,也许是身体底子不大好,终于在又指了半晌脸又变个色儿的时候,一口气没提上来,栽了过去……
段雪紧忙冲上前去将泪婉拉了出来,又迅速的召了朵祥云忙不迭的往思幻山这边飞。
回来之后便是现下这般场景,她带着佩服又心惊的心情绷了两个时辰,泪婉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翻着她的古籍,让她委实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