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寒被这两道轻唤慑得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平复,惊喜和激动的心情化作万缕柔情,大步走上前,将她的肩揽入臂弯。
泪婉对他的这个动作似是没来得及反应,身子有些僵,却是僵了一瞬便回过了神,心中千种滋味,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此刻,她怕是深刻体会到了何为‘骑虎难下’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好在,穆亦寒此种动作已然不是一次两次,她也习惯了些……
而后她听见穆亦寒在她耳畔的轻语“再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嗯?”
那极致温柔的诱惑,让泪婉的脸上又不自觉升起一抹红,心里却是暗道了一声惭愧。
她原本只是想给那群老家伙些颜色,实在没有着急的意思……
原本是好心来解围,现在怎么反倒更让他陷入了困境。
这悠悠之口,委实不好堵……
罢了,这事情如何发展已然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干脆,忽视起了周遭所有,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穆亦寒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肩,她丝毫不客气的一把扯过,垫在了脖颈。
此时一番场景,倒像是她在他怀里撒娇的一副模样。
“魔尊当真要为了一个女子,还是个神界女子,弃魔界于不顾吗?祸水,祸水呀!”这悲戚的声音让泪婉闭起的眸忍不住的张开了一条缝,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刚刚抬头,便被穆亦寒重新按了回去
虽说殿内的议论声从未停歇,只不过多数都是窃窃私语,泪婉便也只当是没听见,可是这一道是否太过了些?
看着那魔目眦欲裂的狰狞模样,泪婉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
那魔自然也同样看到了穆亦寒那护着她的细致模样,出口的话更加的不堪入耳了些。
“神界的人向来奸诈,魔尊可万万不能中了她的计啊!”
“应使是觉得本尊管制无方,还是说本尊愚笨昏庸,嗯?”穆亦寒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寒冷,听的那位战战兢兢,张张嘴在那里颤抖了半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泪婉默不作声的将穆亦寒的手拿了开,引得穆亦寒一阵皱眉,她却是正了正身子道“本神怕是当不起这祸水二字,魔界应使谬赞了”她不顾那魔铁青的脸,往前走了一步“承蒙魔尊关照,泪婉在魔界也住了有些日子,对其民俗也了解个一二,魔界之人讲究洒脱不拘小节,向往自由,不受条例限制,可对?”这句话问的那应使有些不明所以,泪婉平静的声音随即响起“如此,魔尊出行该是情理之中,应使如此这般干扰,是否有些不近情理了些?”
“再者,魔尊是否够睿智果断,看这魔界此时的光景,心中便该有个数了”被这一通闹得有些头疼得泪婉将手抵在了额角按了按,平淡的声音掺杂着威严,听的那人一愣一愣的,一时也说不出个什么言语。
泪婉又道“像应使所言,魔尊离开几日便能动摇魔界根基,这魔界是否太弱不禁风了些?若天界真想动应使眼中的魔界,发兵攻打即可,实在不必大费周章得派我来使什么计谋。”
方才还在指指点点附和着的一干人,此时都换成了一张张膛目结舌的面容。
“其次,魔尊若真像你所说的那般,区区一个女子便能动摇其意念,怕是许多年以前魔界便已经垮了,想来,上任魔尊也不会将这关乎魔界存亡的大任交于他。”
“请恕本神冒昧一问,应使此番是在质疑魔尊是能力,还是在否定上任魔尊看人的眼光?”
泪婉不怒自威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直摄人心,方才还咄咄逼人的那位应使,现在已然是匍匐在地,连连道“臣并无此意,请魔尊恕罪”
穆亦寒望着泪婉的眼中多了几许赞赏,转而道“既然应使并无此意,日后便莫要再让本尊听到诸如此类的不敬之语,应使年岁已高,为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给本尊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应使还是在魔界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安心修炼,好生休憩罢!”
泪婉似是没想到是这般结果,暗暗地惊讶的一下,却也未再开口多言。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她也为自己扳回了一成,实在不必再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