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婉闻得事情经过,只觉有些无奈,心下感叹着这两人怎的这般容易被诓,却不知实实是有人关心则乱,而段雪也甚是无辜的被牵扯了进来……
周围的气氛似是有几分诡异,只留那杯静置在段雪手边却备受冷落的茶还泛着腾腾热气。就连一向喜闹的沁若,此时都尤为的安静,做出一副大人样,似是若有所思。
良久……泪婉打破沉静道“你们可有见过前去通禀之人?”两人细细回想,终是否定的摇摇头,亦含了几分羞愧。
看着泪婉那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星辰仙君只觉羞愧难当。他求助般的望向一旁的段雪,却见段雪故意将头望向一边,躲避着他投来的目光,若无其事道“泪婉啊,这你就不对了,你可知何为关心则乱?”她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星辰仙君升起了一阵紧张,也让泪婉困惑不解,在泪婉疑惑的目光中,星辰仙君急忙接道“段雪听说你身处险境啊,便慌忙的赶了回来,谁知竟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他慵懒的半倚着,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没那么慌乱。
段雪好似对他的‘栽赃嫁祸’没有太多的反应,一副气定神闲平静如水的模样,不加以反驳,也未承认。只随手拿起一颗不知何时摆上来的龙眼,在手中轻轻剥开,悠闲的喂进自己口中“是啊,我对泪婉倾心已久,自是要关心多些 ~ ”闻言,星辰仙君连咳不止,泪婉险些晕厥了过去,一直沉默不语的沁若如梦初醒,定定的看着嘴角含笑望着她们的段雪。
原来……她竟是喜欢女子
段雪岂会看不出她们心中所思,慢悠悠道“你们为何这般看我?我最近大抵是戏看多了有些乱,或是入戏深了些,脑子有些不大清明,你们可别见怪”说着,又是一颗龙眼丢进口中,道“你们可有兴趣来听听?”未等众人回应,她便是自顾自的开口“这戏里头是说啊,一个男子对一位女子倾心已久,却默不作声,一日,那女子因一场大病而伤了眼睛,那男子便悉心照料着,终日不离”她故意顿了顿,扫了一眼正听的犯困的星辰仙君,看着他惺忪的睡眼,她故意提高了几个音调“在漫长的岁月中,那女子渐渐动了心,确是一桩好姻缘,那男子也算没有白等,待女子痊愈后,问起照料她的人,守在一旁的男子却因为懦弱胆小而随手指了个人,那人也未否定,寻思着若是能白白得些个银两岂不好事?谁知……他竟是白白得了个貌美小姐”说完还深深长叹一声,感叹着“你们说这男子,是痴是傻?”半梦半醒的星辰仙君因为她忽然高起的语调神识清醒了些许,现下更是因为她声情并茂的讲述逐去了他所有的睡意,身板僵直的如一座冰雕,久久不语……
沁若亦是品出了其中意味,望向星辰仙君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期许,却更似是一位残年老者在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后辈那般。倒是泪婉未做出任何反应,许是真的没听出其中蕴意,又许是装聋作哑。
“段雪,凡间的那个人……”一直假扮木雕的星辰仙君终是出了声,只是这话把转的委实有几分僵硬,话语间还透着几分难掩的心虚,却是成功的引得了泪婉的注意。“那凡人可是有何异处?”
正午时分,窗外的日头正值毒辣,金光灿灿的照耀着思幻山的每一寸土地,连带殿内都有几分闷热,段雪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块锦帕,抹去了额头上的微微汗意,才将在凡间还未来得及细看的一幕道出。看着渐渐陷入沉静的泪婉,她不由怀疑“莫不是魔尊干的好事?”
谁知却遭到了泪婉的坚决否定“不会是他”泪婉那不假思索的斩钉截铁,让段雪一阵诧异“你为何如此肯定?”
泪婉斟酌了一下,缓缓道“大抵是直觉”
段雪心中一阵好笑,她的直觉何时变得如此精准?她这是几时练的本事?
见沁若因觉无趣而离去的身影,星辰仙君也寻了个由头回家去。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段雪不由得抬头望望天,这日还在中天高挂,他竟道回去放星星?
又与泪婉聊了片刻,段雪也离开了思幻山。待人走后,泪婉竟是忽然想起段雪那时的猜测,她却是在心底生了几个念头;“会是他吗?”
若真是他所为,她又当如何?……
这个念头竟是让泪婉自己也惊了一惊,待她反应过来时,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男音“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