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高亢却又软绵无力,时而高时而低,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当有人冲进来的那一瞬间,我立马就红了双眼,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那被几只阴魂拉着,脚已经离地半米多,在幕帘后面的胖子。
他翻着白眼,手中动作满了不少,却还是不停扒拉着脖子,蹬脚的弧度也越来越慢,仿佛下一秒就要嗝屁一样。
杀过人的,比正常人还要惧怕这些虚无看不见的东西。
进来两个拿着AK47的大个子先是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指着别处,恐惧得就像是傻子一样,便一人拿枪指着我一人顺着我指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屋子里有眨眼间的寂静,下一秒,一声嘹亮的男高音划破天际,震得几只落在电线杆上休息的鸟儿到处乱蹿,一时间竟忘了是会飞的鸟。
“靠!毛猴你叫魂啊!”拿枪指着我的家伙楞了一下,吼了回去,一边盯着我一边向着被他称作毛猴,走进去幕帘的那个人走去。
事到如今,我只能装傻,装傻到底。
哆嗦着手,一直指着幕帘里面,脸色煞白煞白的,我冒出的冷汗早已侵湿衣服,汗液滑过大腿被枪打出的血洞,造成了剧烈的疼痛。
一边吸气一边指着,过了一会儿,就在那人快要走进幕帘的时候,我‘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当然,是装晕的。
不过,流了那么多血,确实头有点儿晕,昏昏沉沉的,好想睡觉…
不行!不能睡!
我不着痕迹的伸手捏了捏大腿,不巧捏到伤口,顿时清醒不少,只是疼得我面部扭曲直抽抽却不能有任何表情,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一旁,半点动作都不敢有。
除非仔细看,没人注意到我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儿,时刻警惕着。
我看到那人进去之后,也尖叫着,只不过没有和他的伙伴一样腿软的瘫倒在地,而是扭头就往外冲,就连他拿着的武器,都被他吓得直接扔在了地上。
“头儿,胖哥他,胖哥他…”
那人吼了几句,不一会儿,又有两三个人走了进来。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我身向,犹如寒光利刃一般,心里发毛,可我一点儿都不敢动,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呼吸,就连眯着缝儿的眼睛,也彻底的闭上了。
进来什么人,我一眼都没有看到,不过听样子好像就是他们所谓的头儿。
“怎么回事?”
“胖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忽然间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就连那几只阴魂都没有声音,我感觉到有人向我走来。
一步一步,溅起的灰尘,好像在我的心脏上跳舞。
果然…我不是天生的演员…
我几乎能隔着眼皮看到那对准我的冰凉枪口。
‘砰’的一声,胸口一疼,紧接着,我听到那人说:“动作快点。”
耳边声音吵杂,似乎有人叫骂,又似乎…有人在叹息…
头很重,心口很疼,浑身麻麻痒痒的,就像是千万上亿只蚂蚁爬过伤口,不断啃咬,发泄着情绪。
失去知觉的那一刻,眼前朦胧的一片,我好像到了天堂…
终于,这辈子解脱了吗?
我死了…老爸怎么办?
不知道疼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得救了吗?胸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是进医院了吗?
好温暖,就像泡温泉一样放松。
双眼好沉重,怎么也挣不开,就像有人用东西压住我的双眼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我再次努力想要睁开双眼,终于…如愿了…
这是哪儿?
没有太阳,却如同白昼一样缠烂,暖暖的,犹如冬日的阳光。
一眼就能望尽这一片,翠绿的草坪,空间不大,只有两个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区域,犹如水晶一般波澜莹莹的湖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场地。
缓缓的回过头,在我的身后,是一栋散发着历史清香的苦竹楼。
深色的绿,只有两层高,看起来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
这…是哪里?
小说看得不少,可是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得到这种上天眷顾的礼物,下意识的抚上胸口,不疼…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我惊讶得顾不上旁边有没有人,掀起衣服就往胸口看。
白皙如脂,肤若凝玉…心脏跳动的速度,平静而有力。
天…枪洞哪儿去了?
裤子一脱,果然,什么也没有!那个我亲眼看见被人创造出来的枪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里是哪里?
这该死的、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我望着湖泊发呆,缓缓的站了起来,衣服穿好,努力消化着这一切,却发现…那湖泊,正是锦囊袋的形状!
“不会吧?”我这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给砸到了?
此时的我完全忘了,自己的前世,是无比牛叉的人物。
那能驱使鬼魂的锦囊袋,是个空间!?
这尼玛不是小说里面才出现的东西吗?
呃…我摸了摸头,自嘲的笑了笑,能见鬼,还看到了自己的前世,我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东西的真实存在?
反正不知道怎么出去,消化好且接受了自己没死,反而还得到了个空间之后的我,磨磨蹭蹭的在空间里散起了步。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归不归我所有,不过既然进来了,不逛一圈儿,也太对不起上天给的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