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怎么这么突然?”
“唔,逍遥,我找到了那个人,他改了名字,叫赵奕晟,我决定和他一起住。”她还是固执地认为他一定是赵沉深,赵奕晟是他的假名字。
逍遥沉声不语,听着余生继续说:“逍遥,请你相信我,他一定是沉深。”
“余生,我相信你。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逍遥收了线,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世上,总有这样执着的人,一如当初的他。
或许,只有深深地领悟了,才会让她改变心意,那么,这个过程,不是她必经的麽?
只是,林似衡,要怎么办?
他是个男人,看得出来男人的爱,那种程度,不关乎时间的长短,只关乎爱的决意。
只要稍稍用心,不难发现林似衡珍视余生的程度,绝不是偶然得到的一个珍宝,却像是等待了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的一次赌注,绝处逢生,生生不息。
或许,他还真是顾清恒的儿子,和他一样的固执,决绝。
余生欢欣鼓舞地从四汇走出来,笑笑已经快要生产了,已经没法在公司坐镇了,何壮也很忙,自己的公司都忙得一团乱,估计也是指望不上了。听说最近杨嫣然气色甚好,小脸越见圆润,恐怕好事将近了,到那时估计逍遥也得忙了,她想了想,不得已把德克财务部的洪辰换了过来,他是可靠的人,余生对他很放心,刚刚谈完了近期度假村新项目的开发案,余生不由地心情大好。
她想着,赵沉深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很开心?
结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正碰上詹妮来给他复健,只好候在门边等,这算不算也是出去了?
詹妮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余生揉着腿,想来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等了这么久,腿不酸也是怪事了吧。
“你好,顾小姐。”余生闻声赶紧伸出手去,“你好,詹妮。叫我余生就行。”
“嘿,其实你觉不觉得我很眼熟?”詹妮半侧身倚在墙边,对着余生轻轻地笑。
余生想了想,除了那次在楼上阳台第一次看见她,后来超市偶遇,这一次应该是她们第三次见面吧,难道还会有更早的时候?
她摇摇头,詹妮皱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她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好啦,我走了,弈晟今天的情况很好,他的右腿已经在逐渐复原了,现在技术很发达,过不了多久,他走路就会像常人一样的。”
余生闻此,心情尤为大好。
“詹妮,谢谢你。”
詹妮点点头,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她脸上的谢意是真诚的,惊艳的,发自肺腑的,让人动容的,这样的女人,男人能够抗拒得了吗?
“我今天去了四汇,四汇你知道吗?就是我老公的公司喔,那个时候我们腹面受敌,差一点就没过得去,还好后来逍遥他们帮助才使德克和四汇步入正轨的,喔,逍遥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对啦,还有我们两家合作的环城度假村,那里的温泉很好的,改天我带你去。”余生一边叨叨碎碎念,一边给赵奕晟布菜,她忙了一整晚,做得都是他以前喜欢的菜色。
赵奕晟默然,余生继续夹菜给他,“我刚刚看见詹妮了,她说你恢复地很好,你多吃一点。”
“别夹了,太多了。”赵奕晟有些怨怼地看着面前堆做小山的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你快吃呀,尝尝我的手艺。以前我老公在的时候,我都很少下厨呢,现在便宜你了。”说着,一副她吃了大亏的样子,赵奕晟顿时怀疑口中的饭该不该咽下去。
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不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还不错,很清淡。”
他很好意地给了她一些面子,余生一听,更是得意。她说:“那是一定的,这两年,我一直在做这些菜。”
余生敛眉继续吃菜,然而赵奕晟听闻此话却是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他神色自若地开口:“嗯,看来你和你先生感情不错。”
余生想了一会才道:“是呀,已经很多年了,算上这两年,已经十年了。”她的声音有些凄然,令得赵奕晟不得不别扭地多看了她两眼。
“你先生去世了?”
“没有!他没死!”她激动地样子让他觉得这是欲盖弥彰,他微微叹气,“你先坐下来吃饭吧,我不提便是。”
接下来,两人皆是相对无言地吃完饭,余生去厨房洗碗,赵奕晟则去书房看书。之后赵奕晟再出来,看见余生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禁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给她盖了条毯子,快要早上的时候,又悄悄地收了毯子,眉头难收,好像皱了一夜,他极其别扭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不过赵奕晟还是很清楚,多余的事情做了自然就要处理好。
虽说两人住在一起,但是赵奕晟白天都待在房间里,除了吃饭的时候出来看一下,也不多说话,即便余生在一旁唠唠叨叨念个不停,他也假装听不见,余生心急像揭开他的真面目,只是苦于没地下手,因此日思夜想,憔悴了一些。
赵奕晟一看,以为她忙着家里家外、公司的事情才会这样,心里难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还是请阿姨过来,只需一周三日即可,岂料他刚开口,余生便误会他嫌她做事不好才会这样,解释了半天还保证一定会改才让他打消念头,事实上,他头疼地要死,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个小女子。
日子一长,即要形成习惯,到那时再拒绝,是否太迟?
于是,他仔细想了想,这种事还是宜早不宜迟,快点解决便好。
余生洗了澡坐在床边擦头发,一边想着,听见隔壁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来不及擦湿漉漉的头发,她急匆匆地往里面走过去。
“你怎么了?”余生甫一到门边,看见赵奕晟脸色发白地坐在地毯上,旁边的椅子倒在一边,脚边是碎了的玻璃杯,他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腿,微微发颤的身子显示出他此刻隐忍的疼痛。余生来不及多想,便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