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茆茆在风迹杨的怀里不安分地乱动着,有那么一刻她想要逃跑,但是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风迹杨紧紧地抱住她,用身体撞开虚掩着的门,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她搂着她脖子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整个身体都缀在他的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急迫地吻着他,身体不听话地蠕动着,像一条在水中游动的蛇。她撕扯着他身上的浴袍,却感觉手完全没有了力气,她的整个身体都没了力气,只能在他的怀里颤动着。
“迹杨……迹杨……”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轻轻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她温柔的声音让风迹杨沉醉。
她通体雪白的皮肤柔软光滑,因为炽热的欲望而散发着高烧一样的温度。风迹杨从她的身上掠夺着这迷人的温暖,疯狂地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让他快要把自己忘记,融化在她痴情的呼唤中。
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浴袍从他的身上彻底撕扯下来,他完美的身材瞬间裸露,她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修长的腿不由自主的缠绕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离她远去了。
她抚摸着他健硕的身体,在他的亲吻中无法自拔地颤动着,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突然怀疑起眼里的一切,这难道是一个梦?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身体的触感那么真实美妙……
……
在崎屿市的边界,夕河的源头处,芜幽子所住的夕源殿中,他的几位贴身爱徒此刻正从四面八方聚到此处,拖延症严重的古越慢吞吞来到之后,爱徒们就来齐了。
何弱柳和一众师兄师姐们互相寒暄。师兄师姐们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展示自己的绝活。
“小师妹,我是你大师兄凌隐,我有个好玩的把戏,你看好咯!”凌隐对何弱柳笑着介绍完自己,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何弱柳方才仔细打量着这个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目光清澈的少年,好奇地看着他笑着的眼睛,哪知道凌隐刚一说完,就瞬间消失在了何弱柳的视线中。何弱柳慌得四处找寻,身边除了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并不见凌隐的踪迹。
其他几位师兄师姐,脸上都带了神秘的微笑看着她。
“唉,大师兄去哪了?”何弱柳好奇的目光四处搜索着,她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呀地大叫一声转过身去,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她正一脸疑惑的时候,突然脚不着地,感觉被两双有力的手横抱起来,她的眼睛在自己周围四处搜寻,却发现自己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
自己居然就这么横着悬在了半空?何弱柳突然想起来,咒语中有一种隐身法叫做奇门遁身术,和日行千里、唤虫咒一样,都是道家巫术中的小把戏。
何弱柳被悬在半空动弹不得,她猜测现在抱着自己的,应该正是凌隐,他一定是用奇门遁身术隐身了。
哼,看我破你咒法!何弱柳虽然一直没有练成奇门遁身术,但是一直记得破此咒法的咒语。她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念了出来。
只听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正低头撅着嘴准备去亲小师妹的凌隐,此刻整个人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何弱柳刚破咒语,就看见一张闭着眼睛、撅着嘴唇的脸朝自己的脸贴下来,她吓得赶紧伸出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凌隐被何弱柳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怎么能看见自己呢?
再看看笑得乐不可支的众人,凌隐这下明白了,准是哪个师弟师妹暗中破了自己的奇门遁身法。恍然大悟的凌隐一紧张,马上缩回两只手来。
“啊!”何弱柳一声巨响摔倒在地,她痛得怪叫一声,心里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大师兄埋怨起来,没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气质清新的大师兄,居然是个好色之徒!看来自己要多个戒备之心才行。
“小师妹,没事吧,快起来快起来!”扶何弱柳起来的是师姐巫兰。她是芜幽子的第一个女徒弟,而何弱柳则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
巫兰有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就算偶尔露出笑容,也笑得极淡。何弱柳后来才知道,巫兰本是男妖和凡人所生的邪族女子,从小在邪族的的庇护中长大,但是她却爱上了一个灵人,邪族长老大发雷霆,召唤全体邪族之力,将那个灵人男子杀死在夕崖。
巫兰得知爱人死讯,痛不欲生,就在夕河之源的夕崖跳崖自尽,本想一死了之,却被芜幽子救了起来。
这些师兄师姐平日都有自己的工作,在崎屿市扮演着各种各样的社会角色。只有巫兰是常住在夕源殿中的,她再也不想踏足俗世,也断了和邪族的关系,独自在夕源殿中修行,芜幽子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帮芜幽子处理一些事务,是芜幽子最器重最喜欢的一个徒弟。
此时的何弱柳又痛苦又羞涩,正不知如何面对众人,一旁的凌隐却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小师妹,你不要责怪大师兄,他就那副德行,不过,凌隐师兄要是不隐身的时候,可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说这话的是二师兄赤云,他这话虽然带着那么点调侃的味道,却说得一本正经。赤云生得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粗黑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想要表演一下自己的绝活,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小师妹,你看好咯,二师兄给你来个力拔千钧!”赤云得意地说着,向身旁的凌隐勾了勾手指。
凌隐知道他又要把自己当皮球玩了,难免心中不快。但是,他方才丢了个脸,现在若是推辞,都不知道赤云会怎么收拾他。虽然自己是大师兄,但是赤云的力气和功力,都在自己之上,凌隐一直惧他三分。
何弱柳仔细地看着赤云,只见赤云一只手将凌隐揪起来,举到头顶。“看好咯!”赤云说着,仅用一只手的力气就把灵隐高高地抛起来,待凌隐从高空落下来了,赤云又用另外一只手接住。如此反复多次,众人都连连拍手叫好。
成为高空抛物的凌隐连连哀声求饶,但是赤云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鼓掌叫好的众人让他越发来了表演的兴致。他不断用一只手将凌隐抛起,又用另一只手将他接住。
凌隐见求饶无用,众人也没有要解救自己的意思,只得自己想办法。
赤云再次将凌隐抛起的时候,凌隐在空中快速地翻转了一个跟头,悠然地跃到离赤云很远的地方站定。
“你小子,想逃?”赤云正欲上前抓他,只见凌隐已经摆出了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一边对赤云说:“玩够了吧,大胡子,适可而止吧!”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劝阻赤云。赤云也就作罢。
还有另外两位师兄,纪连和古越都表演了自己穿墙而过和定身法的绝活,让何弱柳大开了眼界。
大家一声声小师妹,叫得何弱柳心中暖洋洋的。
“对了,巫兰师姐,你的绝活是什么?”何弱柳看完了各位师兄的表演,连连称奇。一旁的巫兰却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并不言语,一身黑裙让她看起来越加冰冷严肃,却也修饰出她优雅迷人的身段。
“师妹,刚才他们给你表演的那些,不过是拿出来逗你玩玩的小把戏,他们为了逗女孩子开心,对于这些小把戏的学习很是上心。”巫兰的话让大家都有些自惭形秽,大家也都面带羞色,笑而不语。
“师妹,我们修行练武,可不是为了拿来表演的,更加不是用来取悦别人的,你要知道,这世间武艺法术万万种,有可表露,有不可表露,我的那些法术,都是不能轻易表露的。”巫兰对何弱柳说着,她一副大姐大的教诲架势,让何弱柳不由得对她心悦诚服。
“小师妹,你是不知道,巫兰师姐修的是仙法,她能让方圆百里瞬间草木枯萎、百花凋谢、虫鱼毙命、飞禽跌落;也可以让方圆百里之内的枯木抽芽、腐尸聚生……巫兰师姐的法术,是不能随便展示的!”一旁的纪连满脸崇拜地解释道。
何弱柳一脸崇拜、目瞪口呆地看着巫兰,她眼睛里巫兰的形象瞬间光芒万丈起来。
认识完这些师兄师姐,何弱柳很快就和大家混熟了。
一直坐在实木太师椅上的芜幽子,看着一众可爱的师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起身走到大家中间,吩咐道:“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明天都还有工作,就这么散了吧!”芜幽子说完,众人并没有要散开的意思。
“师父,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您还没有给小师妹赐名呢!”巫兰提醒芜幽子道。
“哎哟,你不说我真忘了。”芜幽子笑着说。
赐名是芜幽子收徒之后必经的一个过程,凌隐、巫兰、赤云、纪连、古越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拜师之后芜幽子所赐。芜幽子赐名大多依据徒弟们的个人材质和特点,给何弱柳赐名,还真是让他费心。
这丫头古灵精怪,好奇心又太旺盛,什么都想去插一脚学一下,对于武功法术,来日怕也是个杂食动物。给她赐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样吧!大道至简,就叫你千简吧!”芜幽子就这样把“千简”的名字赐给了何弱柳。
这个名字好奇怪,大道至简。何弱柳心想,也不知道赐名这件事有什么必要。
“为什么不能用我原来的名字,非要重新赐一个给我呢?”何弱柳问芜幽子。
“师妹,你要明白,我们修行之人,生命可以不断延长,原来在俗世的名字,会成为我们的累赘,它带着太多太多俗世的牵绊,当我们修行到一定程度,就只会记住师父所赐的名字,忘记原来在俗世的名字,脱离凡俗。”巫兰对何弱柳解释道,赐名这件事让她不由得回忆起往事,痛苦依然缠绕在心。她唯有努力修行,等待脱胎换骨忘却这一切的时间。
何弱柳点点头,想着自己名字的来由,弱柳这个名字包含了母亲对父亲的思念,包含了父母对自己的爱,一想到有一天自己将会忘记这一切,何弱柳不由得提前哀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