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年人,领着一群少年人,在山脉丛林中不断前进。
领头人便是那南家南明,萧青云紧跟在队伍的后方,平凡的面容,普通的气质,到也没人去注意。
低调才是王道。
萧青云的实力在这些人中算的上是顶尖,只有那南明的实力他就捉摸不透,给萧青云一种深似大海的感觉。
还有少年人中的两个,气息强悍,估计比之自己相差仿佛,其余虽都不弱,但萧青云还不放在眼中。
萧青云暗中估量着这个小队伍的实力,萧青云的这短短时日的经验,也是明白,在这山脉中,实力才决定一切的根本。
队伍的前方,一个少年施展步法,脚下炙热弥漫,如同踏炎浪而来,瞬间就猛的追上那南明,赫然是那两个少年人中最强的两个人之一。
“南明大哥,这次咱们进入大荒山脉中层,是为了夺取那灵药,不能让外人知晓,不能泄露消息,为何还要带上那小子?”
“南晓,你敢一个人独闯这山脉外围吗?敢独闯这山脉的人都不简单,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底牌,以免在小阴沟里翻了船,但咱把这小子留在身边,凭借咱们的实力还压制不住他?”南明答道。
“只要他留在身边,炮制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他,放走了反而不好,容易生出变数。”
“南晓明白了。”南晓恭敬道。
南明目光深邃,凝望向远方。
南明心里还是暗叹一声,上了贼船不是贼也是贼了,这时已无回头路。
但很快便意气风发起来,此事若成,自己可得到那无上玄功,家族亦可乘势而起,一飞冲天,奠定万世千秋之霸业。
南明二人低语交谈之际,但在队伍后方的萧青云却是听的心惊肉跳的,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南明长得一副君子样,生的如此歹毒心。
不过,他算是猜对了,萧青云实力虽不如他们,但也可乘机逃掉。
就算逃不掉,也有那萧剑锋的玉符,等若是萧剑锋的全力一击,萧剑锋何等实力,一击之下,这群人是一个也别想逃。
萧青云在石珠的潜移默化之下,感知敏锐的不可思议,要不就凭他这样的菜鸟,早就被这噬人的山林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现在,却是在不经意间听到了二人的交谈。
萧青云只得在队伍中默默前行,知道了二人不会放过自己,暗中思忖,思量着对策。
队伍依旧在以极快的速度前进,萧青云面色如常,远远吊在队伍后方。
在前进的过程中,可以说是顺利非常,南明在前面开路,虽然这小子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但实力还是颇为恐怖的。
手持长剑,剑法武动,掀起阵阵焰浪,叠浪层层,却是层层叠加,火红之色耀眼之际,剑光所过之处,锻体境界的妖兽皆是一剑致命,从无例外。
看着南明兔起鹘落,眨眼间便将那妖兽斩杀,后面几个南家子弟眼中充满崇拜。
“南明大哥好厉害,不愧是我们青阳城中青年第一人。”
“是啊,是啊,南明大哥的焰浪三叠剑可是高级武学,哼哼,不像某个土鳖,恐怕都不知道高级武学长什么模样吧!”那人斜了斜眼,似是而非,却是有所指。
在场少年皆是哈哈大笑。
萧青云知道他们在说谁,当即也不生气。
那人见其不恼火,也无可奈何,便又冷哼一声,他只是见萧青云不爽,想借机打压一下萧青云。
或许世家子弟便天生有那高人一等的感觉吧。
其他人叽叽喳喳也是说个不停。
“这焰浪三叠剑,可是高级武学,只有长老,还有天才如南明大哥这样的人才能修炼,一般人也就想想吧”
立马有人出来反驳“说得好像你不是一般人似的”
又是一顿扯皮。
萧青云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一边加之凭借着自己的感知,这武学的火候,南明已是快接近小成了,心里顿时开始翻江倒海。
那南明的修为,不出萧青云所料,已经进阶先天境界了。
只有先天境界才能轻松如意的修炼高级武学。
境界不同,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不同,修炼武学的速度也是不同。
锻体境界之上,便是先天境界。
锻体境界,打熬肉身,锻体前三层,属于强体,身体素质有所增强,初步达到百病不生的境界,实力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
从锻体三层开始,皮肉筋骨血以及五脏六腑,每一层的淬炼,肉身强度,气力,敏捷,速度等等,身体都是极大的迁越。
越到后面,更是一层强过一层,差距也是越来越大,肉身也是越恐怖,到锻体境界的极致,可身俱九牛二虎之力,强横无双。
锻体境界可怕的肉身,对先天境界,却是显得可笑,先天境界,主要是打通十二条正经脉,奇经八脉,运转周天,凝炼真气,发气于体外,这才是先天的可怖之处
武学领悟足够高的话,凭借着先天真气,可以达到武学化形之境界,种种武学才能显露出可怕威力。
南明也不负这青阳城青年一辈第一人的称号,年纪轻轻,已然进阶到了先天境。
不知道这一群人想要想要去那山脉中层,采取什么灵药,竟要出动先天境。
众人都是锻体境界的好手,速度不慢,却在这丛林中一刻不停的奔走了数个时辰。
夜幕渐渐降临,众人找到一处空旷地方,搭起帐篷,三个人一堆,两个人一伙,嬉笑怒骂,铺着华贵的布料,吃着名贵的食材,有的甚至嘴里还在念叨着某个相好的名字。
萧青云撇了撇嘴,这是出来干啥了,在这大荒山脉中层,竟如此懈怠,别是丢了性命还不自知。
萧青云独自找到一处角落,盘膝打坐,调整状态,运转劲气。
劲气在肉身中如小虫般钻动,全身肌肉已经淬炼到了极限,仿佛马上就要破入大筋,劲气仍是不停的淬炼这肉身躯体,身体不时有着黝黑光芒浮动。
不一会儿,南明和南晓朝着萧青云走来,笑道:“萧小兄弟,这么刻苦。”
“是呀是呀,真是刻苦!”
南晓附和道,心底里却是不屑一顾,骂道,贱民,永远都是贱民,没有资源,再是苦修,也是个笑话。
世家子弟的骄傲已是深入骨髓。
“南明大哥,小弟资质拙劣不堪,散人一个,又没有家族支持修炼,只能刻苦一些了,不像南明大哥,天资无双,实力高绝,不似我等愚笨散人”
萧青云故作苦笑道。
萧青云现在的资质虽说不是天才,那也称得上是普通人中的上等资质中的上等资质。
但那苦笑确实是极具欺骗性,因为以前萧青云的资质确实是不怎么样,不用刻意去模仿,只是回想一下,那等苦笑便可浮现。
那是萧青云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炼状态,毕竟那种经历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甚至曾经进入过他的灵魂,让他难以忘却。
那缓慢的提升修为境界,缓慢的提升武学境界,总之,一切都是慢的令人发狂,萧青云实在是不想在经历一遍,所以现在不放过任何能够修炼时间,甚至去享受它。
一切为了不辜负这提升后的上等资质资质,为了追上那道在萧青云心底刻下无敌印痕的背影。
萧青云有意无意的吹捧,加上超强的演技,就算是南明如此精明之人,也是看不出破绽来。
生活不容易,全是靠演技。
看着南明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犹如春风化暖。
南明越是如此,萧青云心里越是提防了起来,因为此刻在萧青云的心中,他就是伪君子的代名词。
南明不知从何出取出一个食盒,应该是储物戒指,天才,先天,家族青年一代的领袖,家族未来的接班人,就凭这些,也足够资格拥有储物戒指了。
“萧小兄弟,这是为兄给你准备的食物,先将就着吧,不妥之处,还请谅解。”
“不敢劳烦南明大哥了,小弟乃是乡野粗人,吃不惯这些。”萧青云推让道。
“你这是看不起南明大哥了,拿着吧!”南明故作生气道。
“南明大哥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一旁的南晓不耐烦得道。
萧青云现在还没有与之撕破脸,实力不足,也不能与之撕破脸,只得接受,不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那就谢谢南明大哥了,不过,今天晚上,我得替大家守夜,让大家睡个好觉!”萧青云诚恳得道。
说罢,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跳向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吃起了南明二人所送食物,囫囵吞枣,狼吞虎咽,模样陶醉之极。
二人远远看到萧青云,心里皆是鄙夷了一番,还让二人苦费心计,原来真是贱民一个,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轻松的走回帐篷,撒下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又布置了一些简易阵法。
萧青云估计粉末是驱蚊虫之用,阵法是起警示作用的。
不过,这二人果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萧青云吃下南明二人送来的食物时,食物刚进入口中,便被石珠摄入,继而反馈出一缕稀薄的精气,让其身上暖洋洋的。
但敏锐的感知中,那石珠中留下一些白色粉末,不用想也只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萧青云是想运起全身劲气,包裹着那食物,称二人不被之时吐出,不想那黑色石珠帮了大忙。
当二人进入帐篷,大抵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萧青云却又是听到了些许动静。
“南明大哥,这次咱们竟是要去摘取那千年火灵芝?”南晓震惊道,
他知道此次是去获得某种灵药,却没被告知是这千年火灵芝,心中自是狂震,南晓心情慢慢平复。
“怎么,想退出,这次任务,其实是不危险,但是极为重要,故而才不得不处处小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为了保证计划完美进行,谁都不能退出,至于他,只有将其……哼哼。”南明邪笑道。
“南明大哥,我听你的,不过,那小子?”南晓阴险地笑道。
南明笑了笑,右手五指合并,便往脖子一抹,南晓瞬间意会。
随即传来,传来二人的笑声。
萧青云相隔太远,不过也是听了个大概,是去摘取那个什么千年火灵芝,似乎还关系到什么重大的计划,至于是什么计划,就不得而知了。
计划不重要,千年火灵芝,却是真真正正的天地灵材,无双宝药。
任何药材的药效每五百年就会蜕变一次,千年灵药,已是蜕变过两次了,药效不知强到何种地步。
十株九百九十九年的灵药,加在一起都不如一株千年灵药。
还有,万物有灵,都可修行。
灵药修行,较之人类更加坎坷,虽然也是拥有漫长的生命,但其修炼周期更长,修炼五百年,甚至不如人类天才修炼数年。
另外,最主要的是,不是每一株灵药都能蜕变一次,两次,甚至多次蜕变的,它们也拥有犹如人类中的资质之分,灵药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所以,灵药蜕变次数越多,就越是珍贵。
锻体境界仅能服用百年以下的灵药,但这千年年份的灵芝,却也不是这先天境界的武者可以炼化的,在蜕变两次的灵药面前,先天远远不够看。
据萧青云猜测,起码,得是先天之上才能初步有了资格,恐怕也是够呛。
天材地宝,必有守护之物,千年火灵芝,守护之物定是不弱,不知南明有何后手,将其获得,却又是给谁服用?
千年火灵芝,对于火属性的修炼者俾益最大,想到那南明的焰浪三叠剑以及南家子弟所使的火属武学,家族火属一脉相承,也就释然了。
眼下,萧青云第一是保住性命,二是,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获得这千年火灵芝了。
他虽然不能服用,但他有神秘石珠,凭借这神秘的石珠,一切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