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娆猛地转过头来,她眼睛里流露出一出迫切的愿望,“在哪里?”
8.
隍城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摆放着几个台球桌,现在正值下午放学时间,许多小男孩一放学便溜到这里来看热闹,几张台球桌子周围挤满了人,不时得有人突然发出一个“好!”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小镇上最热闹的娱乐项目。莫子谦远远地便只能把车子停在一旁,前面太多人了,根本开不进去。他拔下钥匙走了冲夏殊娆道:“哪儿就是。”
前面那栋三层的居民楼显得更破旧了,表面一层石灰都有些脱落,在这边可以清晰的看见在两栋居民楼之间阳台如此近的距离,曾经。夏殊娆就这样望着觉得有什么地方在坍塌,曾经就在那个阳台上,她遇见了林沛,那个11岁的男孩端着一大盘水眉毛扬起满脸通红。曾经就是在这个位置,林沛扶着一辆自行车站在这里大喊:“夏殊娆懒虫快点起床啦!”然后在那个阳台上就会出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揉了揉眼睛嗔道,“真讨厌,我马上啦。”
这里就是他们曾经活过最鲜明的地方,她不可置信地瞅了眼莫子谦,“怎么会……怎么会,他怎么会又回到了这里……”
“这里是他的家,也曾是我们的家。”莫子谦幽幽地说完便缓慢地向前踏去。夏殊娆跟在后面,如同马上要解开谜底一般的心情,踩着梦境般的小石板路小心翼翼地走。
“进啦!”人群中一个人激动地叫了起来,“林老板就是厉害!”周围的人也跟着欢悦起来,似乎都在向一个人拥过去,男孩们没有力气挤进去,就在人群外跳跃起来,跟要瞅大明星一样。
“如何报名参加桌球比赛的大家可以询问小纪。看,那边马上要开赛了。”围在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另一台桌球又开赛了,大家纷纷移到那边去看,留下那几个小男孩围住他,叽叽喳喳地询问如何才能打得好。
他便蹲了下来神神秘秘地附在一个男孩耳边说话,旁边几个男孩便着急地也将耳朵凑了过去。夏殊娆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又是两个多月没有见,他现在是如何,是憔悴了还是发福了,会思念她还是会祝福她……
近了,近了。莫子谦停住了脚步了,夏殊娆依旧向前走去,小孩子们得到真传后都开心跑到一旁的桌子前想找机会练习,他笑着站了起来,一抬头便跌入夏殊娆眼帘。
他瘦了,比以前还瘦,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衫像是套在身上一般,松松垮垮的,他微微地张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哪里,想要说什么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林沛。”夏殊娆抿着嘴跌踉地走了几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颤抖地只能这样牢牢的挂在他身上,不松手,不敢松手。他下巴上的胡子靠在她的额头上机械地蹭了蹭,“殊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