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轻轻地应道。
“你怪我。”又是陈述不是疑问。
“不怪。”她吐出两个字。
姚慕池叹了口气,“你怪我就说明你是在乎我的,不怪我,我便可以更心安一些。”他忽然觉得她就是他争取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件宝贝,却被迫遗弃多少种难以言表的心情,说不清也道不明白。只是憋在心口好难受。
“殊娆。”他又轻轻地唤道。好似一个溺水的人找不到可以支撑的东西,两个字在空气中飘啊飘的,回荡着。夏殊娆不再看月亮而是低下头埋在双臂间,她不想听了,什么都不想听了。
“求你,求你出去吧。”她就这样嘤嘤地央求着。“戒指我放在柜子里第二个抽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明天我就走……不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殊娆,我……”
“出去啊!”夏殊娆抬起头来吼道,震得楼下的奴比汪汪汪得叫了起来。她两只眼睛憋得通红,她不知道自己要难过什么,更恨自己居然会因为他要结婚了而难过。这几天她一直很乖,呆在别墅里哪儿没去,她就那么天真的因为那句“嫁给我”而感动,是,她夏殊娆一直想要有个家,是,她夏殊娆一直都是个多么庸俗的人,是,她夏殊娆很傻很天真。
“姚慕池,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她站起来将他跌跌踉踉地推出房间,狠狠地关上门。她告诉自己,夏殊娆爱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林沛。不管林沛是残了还是毁了,是踏入黑社会了还是穷途末路了,她都要找到他,这个世界上只有林沛是唯一可以不顾一切爱她的人,只有他。
她三步跨到床边将被子捂住头。门外姚慕池缓缓地靠着门坐下,在这里可以看见整栋别墅里空荡的摆设,父亲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是去了国外而是去了天国,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帮他收拾残局,姚慕池的坚强都是假的,因为天塌下曾有父亲顶着,如今却不得不拿自己的婚姻去兑换事业。
“殊娆,你不会懂。”他的头倚着门喃喃自语道:“你不会懂……我需要多大的勇气放开你……去面对将来没有你的每一天……你不会懂……自此以后我会整夜整夜地不得安生,梦里会有你的喜怒哀乐,而我却再也触碰不到……”
“你不会懂……在今后的生命中我需要多大的力量去控制自己不去打扰你……不去纠缠你……不去思念你……不去强迫自己麻木地强颜欢笑……”
“你不会懂……如果命运可以选择……我情愿当一次你生命中的林沛……即使一无所有至少可以让你义无反顾的纪念……至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去挽留你……”
“殊娆。”他将头埋在双臂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过,“你不会懂……失去你得到全世界又如何……”
夏殊娆,若干年后你是否还能记起曾经有个叫姚慕池的人,他也曾想要不顾一切的爱你,可是你又是否能够理解,姚慕池他不是神,他曾享受过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而林沛没有,所以他便输了,输给了物质败给了命运,这是人性,难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