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莫子谦伸出手指整理她错乱的发髻,“那时候你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殊娆拉过你向我介绍,她说你是仙女,是上帝最疼爱的那个仙女,所以将你生得如此动人。”
“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从来没有骂过人。大家都尊敬你喜爱你。她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羡慕你却不妒忌,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就应该是拥有最好的。”
“你还记得吗?林沛为了救你最喜欢的那只小猫从树上摔下来,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腿差点断了,那时候你哭得淅沥哗啦的,你说你会一辈子把他当哥哥一样爱护的。一直以来,你都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妹妹,是殊娆最心爱的姐妹。可是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冷血的说出那句,只是右手臂废了。你都没有一点愧疚没有一点难过……什么时候,你变得让我觉得如此陌生……”
江语薇拉住他的手臂,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嘴里不停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子谦……我只是害怕……”
莫子谦推开她的手,淡淡地说:“语薇。我们取消婚礼吧。”
……
10.
她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那里喃喃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莫子谦声音不大却落地有声,一字一字地扎在她心里,淌出血来。“不!不可能!”
江语薇失控地抓住莫子谦,将他的手放在腹部,“子谦,我怀孕了,我有我们的孩子了,你不可以走,你走了,孩子就没有爸爸了。”
她低下眼帘,“你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我就没和你说。你不可以丢下我……我改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她眼中含着泪水,抬眼,默默地望着他。
莫子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直很小心翼翼的,怎么会……手指触碰在腹部温热的位置,那里是他们的孩子。他迟疑了很久,手指停在那里,眼神散乱。终究,还是又一次被这个女人收复,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祖父曾经拉住他的父亲说,孩子是无辜的。于是他记住了,那时的他便发誓,绝对不会像父亲一样伤害自己的孩子。
自那日起江语薇便不再去酒吧管理,每日呆在家里浇浇花喂喂鱼,莫子谦绝对会成为一个好父亲,可是她却不配做一个好母亲。
他带她去医院,拍照片,照片上黑乎乎的一片,在医生长棍指到处,有那么一丝丝勾勒,不清晰,却足以让莫子谦激动。那几****天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她,还请了专人看护,买很多营养品,对她很温柔,虽然总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
她抚摸着小肚子喃喃道:“孩子,子谦做爸爸多好。他一定会对我们很好的。”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座机,手机有辐射莫子谦不让她用。想到这个她觉得很甜蜜。“你好,我是江语薇。”
“语薇。”电话那头是很沉重的声音。虽然没有报是谁,但她从声音已经听出是谁了,“李幼安?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
“佳云给我的。”李幼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道:“听说你怀孕了。”
“谢谢你的关心。”
“是谁的?”
“当然是子谦的啊!”她立刻说道。
“你说谎!”李幼安在电话里有些激动,呼吸急促,“史佳云说子谦起码有两个半月都是在自己家里住,可是医院的报告上写这个孩子才两个月了,这是……这是那次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不是!不是!”江语薇立刻挂了电话,如同听见了咒语一般慌张地电话线都拔了。不是的,不是的,这个是子谦的孩子。是子谦的……她就这样催眠自己,虽然子谦只是在订婚当天喝醉了碰过她,她就催眠自己,这只会是子谦的孩子,只能是。
“语薇?怎么了?”莫子谦打开门走进来,见电话线都拔掉了,便插上,电话在这个时候又响了起来,正要接却被江语薇一把按掉。他悬空着手望向她,过了一会儿身上的手机又响了。
“不要接!”江语薇想要冲上去躲下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手机还在不停地响,莫子谦收起怒火打开手机翻盖按下接听键。
“子谦,你在语薇家吗?”
“嗯。什么事,佳云?”
“奇怪了,她座机怎么打不通。没有,就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下来了让你们去领一下。”史佳云坐在李幼安对面做了个V的手势。
“好的。”莫子谦在那边应声道。
挂了电话,史佳云对李幼安挑了下眉毛,“OK了。”她拿起前面的可乐吸了一口觉得心底畅快极了。对面的李幼安两只手插在头发里一脸无力,过了一会又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可是你表姐。”
“本来就是她不对。怎么可以这样玩弄你们两个人呢,我也是怕以后她会后悔的。”史佳云这样大义凌然地说道。心里默默地想,表姐太卑劣了,居然这样骗子谦。然后又看了一眼李幼安,“喂,你真的喜欢我表姐?”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爱她,想要成为她的依靠,总觉得她心底全部都是伤痕。”
说完这句两个人便沉默了,对于从前的伤害缄口不提。
两个人认识的这段时间除了上床便是听她讲她的故事,她就那么希望能用一个孩子留住莫子谦,可是他也是那般希望的能用一个孩子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而不是赤裸裸的条件。
他不想对不起莫子谦,而且他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