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刻收拾行李赶当天航班的飞机回国。所有的幻想和浪漫都被打碎,这些美好的时光就这样匆匆地画上了一个句号,以至于以后每当看见套压在箱底的礼服时,夏殊娆总觉得那应该只是一场梦的意外吧。
她靠在座椅上不会再去想这个答案。因为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无法用那时的心境去回答,没有教堂和礼服,就没有了感动和冲动。
回到香橼别墅区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因为知道他们快到了林嫂还没有睡,桌上摆放在一些餐点。偌大的别墅内只有她一个人在守着,大部分人都赶去了医院。见到姚慕池,她立马起身走过去拿行李:“姚夫人说,你们今天就不用去医院了,好好休息明天过去吧。”
“我爸怎么样?”姚慕池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医生还在确诊。你们先吃点东西吧。我再去热热。”对于病情林嫂确实不便多说,不管在这个家里呆了多长时间,但毕竟还只是个外人。
桌上摆放着紫菜汤,林嫂端出两个碗给他们。夏殊娆将碗退了回去,怏怏地说:“有点累,我就不吃了。”说罢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殊娆。”姚慕池拉住她的手,喉咙咽了咽,蠕动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低声道:“晚安。早点睡吧。”
见她上楼后他放下碗筷走到院子里,靠着墙壁点了根烟抽。他很少抽烟,只是偶尔应酬客户什么的时候才随身拿着一盒烟。在教堂时的勇气一下子没有了,其实刚才他想说,如果爸同意了我们在一起,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他终究说不出口。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会费尽心机得到,说话也不会吞吞吐吐,可是姚家伟突然生病让他的心已经寒了一半。这几年公司亏损得厉害,广告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他从小养成的骄狂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导致几个大案子都砸了。父亲肯定是查看了这几年的账目才病倒的。
这个时候替夏殊娆和他的事情,恐怕……
他吸了口气,将烟头扔在地上用皮鞋碾了几下,四周安静地只剩下皮鞋与土地摩擦的声音,夜空一丝光亮都没有,这里远离闹市,是富人的象征也是寂寞的空城。
7.
第二日,夏殊娆和姚慕池一大清早便开车赶往医院。
姚家伟躺在病□□,样子比前段时日苍老了许多,手背上插着针管,有透明的药液一滴滴灌注进去。
坐在床边削苹果的李秀娟见他们走进来,便迎了上去。“他刚睡着,要不你们先出去坐会儿吧。”她看起来憔悴极了,只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没有化妆的脸上满是皱纹。
夏殊娆扶过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妈,没事的。”
听到这句李秀娟的眼泪就往下掉,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低着头说:“家伟身子一直就不好,这段时间又伤心伤身。原本以为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她说道这里便将整张脸都埋在手掌中吱吱呜呜。